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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时的阳光仿佛大片盛开的葵花,绚烂而辉煌,染得周围的云霞都灿若流苏,熔金般的壮丽。可是秋河医馆里的人却无暇欣赏,他们正为了苡悦的事情着急上火。
秋河开完最后一张方子,又风风火火的配完药,把病人轰走似的送出去,挂上打烊的牌子,终于闲下来和明露仔细商讨苡悦失踪一事。“从吃过午饭她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怎么回事啊?”
“是啊,都快三个时辰了——她不会是追殿下去了吧?!”想到这里,明露的心禁不住一阵猛跳。
秋河也是吓了一跳,但随即否定了这个可能。他微微一哂,道:“元杰马不停蹄的赶路才能在日晚之前到达天福官驿,除非苡悦会地遁,不然是不可能追得上的。”
“她就不能骑马雇车?”明露还是不放心。
“骑马?她哪来的马?她骑都不会骑,如何去追元杰?雇车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哪来的这么多钱?依我看你就不用操心了,说不定她现在正在哪里旧地重游,聊慰相思呢!”虽然秋河嘴上说的轻松,心却还是悬得老高。谁敢断定那丫头没有去追元杰?在北山那个地洞里待上大半天的事情她都能干得出来,更何况是想办法去追一个人?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串笑声,“林神医也喜欢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呀!”苡悦大大咧咧的,像往常一样几乎是一步三蹦着飞跑进来。
秋河白了她一眼,讽刺道:“神医的称呼不敢当,你只要不骂我是庸医我就烧高香了。”
苡悦才不管他什么语气,径自跑到明露跟前,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堆,说道:“明露姐,过两天就是重阳节了,我提前买了些茱萸回来,还有香云纱,我上次见到元杰身边带了一个他母后做的香囊,也想仿制一些。哦,对了,因为后园里种的花太少,我就去北山连根挖了几棵,又采了些,你闻闻,怎么样啊?”
明露有点回不过神儿来,被动的闻了一下,敷衍的笑了笑,说:“挺香的,挺香的。”然后茫然地看了看苡悦的笑脸,又转头看看秋河。
秋河也正在疑惑。这反应好像不大正常啊……元杰走了,苡悦好歹应该是闷闷不乐吧?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有说有笑?
就是啊,以前殿下稍微出点事,她就愁眉不展,心急如焚的,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啊。
难不成是思念成疯的前兆?这可怎么办是好……
去,别瞎猜,要是殿下回来的时候,知道苡悦是因为你这个乌鸦嘴而出了什么事,你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到时候我可不陪着你受罪。
你都嫁给我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能不与为夫有难同当呢?
两个人用眼神交流着,但是离原来的主题越来越远。苡悦在一旁看得实在晕头转向,尴尬的清咳一声,道:“明露姐,你跟秋河眉来眼去的,当我不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