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其实才九点。
「想跟妈妈说晚安。」
『嗯，晚安，早点睡喔，明天早点起来上学。』
「好，Seeyoutomorrow。」
『Seeyoutomorrow，好好睡喔，做个好梦。』
「明天见」是他学会的第一句英文，虽然在外地工作的妈妈根本不可能第二天就赶回来，但他每晚都会打电话，只要能联络上就一定会说。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纪怜之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
他睁开眼睛，捷运车厢里只有他一人，是终点站。还想睡，不过他硬撑着出站，然后转搭公车。
爱丽丝已经离开了吧？要避开会碰到八月的可能性。
公车的震动差点又要让他睡着，但他硬撑着一直盯着窗外。
就在刚才，他似乎梦见怀念的东西，情绪却梗在胸口无法抒发，「……我真是没用。」
始终都保护不了任何重要的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第九章
从那天晚上狼狈的回到家后，符仲铭就没有再和王统全说过话，现在他翘课的次数比王还多，几乎看不到人，看到了也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我猜是这样，」书本在第N次听完王统全哭诉小铭铭不理他的事后，在第N+1次开始前先开口，「他正在处理什么事，然后你的电话使他在那种场合出了糗……」
「早跟你说你讲话太恶心，出问题了吧！」尧舜追击，不过虽然嘴上这样说，他们还是在安慰王统全。
「我知道，我有在反省了啊！」
「是吗？」
「呜！连尧舜小亲亲都不相信我！」
「现在我很肯定你没有。」
「先道歉好了，写纸条之类的，」因为目前符仲铭根本不理王统全，更别说说话了，「送个什么东西也可以吧？当赔罪礼……」
听到这边，王统全从椅子上跳起来，抓了外套就冲出社办，门在他出去十几秒后还在晃。
「他又要去哪？」书本有点担心哪天门会不会被王统全撞坏。
「……买CD吧？」符仲铭嗜听音乐是出了名的，还为此跟外语课教授呛声过。
「啊，对喔。」虽然书本不是文学系，但他也听过类似的事迹。
随堂抽考，测验卷都发下来了，整间教室只有符仲铭还带着耳机，完全不理会教授的警告，还把音量开更大让附近的人都听的见。
当教授忍无可忍的走过去，正要发难时，听说那小子把考卷塞给他就走了，重点是符仲铭还考了九十几分……教授以『对师长不敬』扣了两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