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慢吞吞地道:“没有。”
瑞峰心里一激灵,看来有人要害素馨,而且下毒之人还非常熟悉她们的生活习惯。而此时却来不及考虑这些,他急急问道:“她……还有救吗?”
“大少奶奶平时身体强健,性命或可保住,不过……”陈大夫迟疑地没往下说,瑞峰着急起来,“你怎么说话一节一节的,现在什么时候,有话请直说。”
陈大夫这才道:“大少奶奶性命无恙,可她腹中两个多月的胎儿恐怕就保不住了。”什么?她怀孕了?瑞峰面上一喜,随即脸色惨白,问,“还有没有可能补救?”
陈大夫缓缓摇了摇头。瑞峰一咬牙道:“那就尽力抢救大人,孩子没了就没了吧!”
瑞峰心痛如绞,只能勉强打起精神。陈大夫则在一旁开方诊药,不大一会儿就把药方拟好,交给药童前去煎药。
忽听得里屋春兰、夏荷惊叫之声,瑞峰抢着进去,只见床榻上殷红一片,春兰、夏荷等丫鬟吓得脸色发白,瑞峰立刻明白,孩子没了,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而梦梨此时已陷入昏迷状态,下体不断出血,吓得陈大夫又赶紧用药,瑞峰只觉心里空空荡荡,再也承受不住痛苦,走到外间坐下,看着丫鬟侍女们小跑着进进出出,忍不住捂脸呜咽起来。
这一晚的时光,真是难熬至极。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大出血终于止住,梦梨被一晚上的折磨累坏,药性上来,于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脸色好了一点,但仍苍白得吓人。丫鬟和侍女们累得东倒西歪,陈大夫也累得打熬不住休息去了。
瑞峰双眼布满血丝,走到床前轻轻坐下,春兰上前问道:“大少爷,天亮了,你可要吃点什么?”
瑞峰摆摆手道:“不用,现在还不想吃,你们都下去吧,这儿有我呢!”
丫鬟侍女们如蒙大赦,都退了下去,只有夏荷一个人没走,她脸色腊黄,双眼红肿,整个人似傻了一般。
瑞峰本待叫她下去,这时心里一动,叫过夏荷问道:“那碗燕窝是谁做的?”
夏荷颤声道:“燕窝一向是厨房炖好了的,每晚奴婢都要给大少奶奶端碗来喝。”
瑞峰想了想又问:“那你端来时途中可有经过别人的手?”
“没有,是奴婢亲自从厨房端来,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夏荷惊疑不定,鼓足勇气问道:“大少爷,大少奶奶是否中毒了?”
瑞峰黯然看着夏荷,好半天没有说话,夏荷脸上血色退尽,心里明白过来,跪着不停叩头,嘴里道:“大少爷,不是我,大少奶奶待奴婢很好,我没有理由呀……”
瑞峰脸色虽然难看,倒没有责怪夏荷,只问道:“你在厨房见到过什么可疑之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