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烟草的效果还是该说怀琅心理素质好，总之他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把烟头按灭在脚下，然后低头抚额，绞尽脑汁想知道自己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他能想起周五那天下班后坐公交车回家，能想起自己无聊去夜市闲逛，好想顺手买了些什么东西...对，买了一本怪书。怀琅连忙低头寻找，怪不得之前打火机和烟下面的黑石头看起来有一丝眼熟。
怀琅拂去尘土，拿起了那块“黑石头”，果然是这本怪书，他的记忆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天自己在夜市无意发现一个满脸横肉挑眉瞪眼的壮汉面前支着一个小书摊。应该是摊主长相过于“雄毅”，夜市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人去翻阅他面前的书，就连路过的人都下意识加快脚步，好像下一秒那个大汉就要暴起伤人一般。
怀琅从来没有以貌取人的习惯。他见过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乱文质彬彬仿佛教授讲师一般的人在公交车上偷偷摸身前女生的屁股，也见过留着一头长发两臂纹身疑似小流氓的人热心把迷路的残障人士送回家。他一直坚信外表不是评判一个人的绝对标准，而且他远远看着书摊上的书好像不是那些砖头一样的粗制滥造的盗版书，相反有几本看起来很精致的样子。他原本就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此时见猎心喜，又没有其他人那样的顾虑，就直奔书摊而去。
走到书摊前，怀琅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失所望。眼前这些书大部分看到名字就让人失去了阅读的兴趣。《狂霸兵王龙傲天》《那些年和总裁未婚妻同居的日子》《邪王拽少》等诸如此类…而且正是那些盗版砖头书。摊主也没有像其他商贩那样推销自己的商品，只是抱着手看着他，仿佛不关心自己的生意一样。怀琅不死心又翻了翻之前看起来很精致的那几本，他拿起一本深蓝色书皮厚重如词典一样的书，封皮上只有几个弯弯曲曲不知道哪国的字母，像英文一样但是又似是而非，他想要翻开书看看里面的内容。
“这本书不卖”大汉摊主冷不丁瓮声瓮气地说。
怀琅没有问既然不卖为什么还要摆出来，他一向不是多嘴多事的人，书是别人的，即使摊主撕掉都可以，自己没有权利管教质问别人。他又拿起另外一本，这本书刚才那本蓝皮书要薄一些，封面是纯黑色，一个字都没有。这本书的封皮很古怪，硬梆梆的触手冰凉，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他抬头看向摊主，摊主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笑非笑道：“这本书也不卖”。
怀琅放下手中的书，决定去别处逛逛，他认为这个摊主就像自己看过的一个小品里的人类似，用这些装饰精美的书吸引客户然后卖出那些粗制滥造的盗版书。他转头欲离去，忽然听到有人叫道：“等等。”他疑惑的回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书摊旁边站着一个弓着腰的老人。
这个老人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他佝偻着腰，耷拉着眼皮，一只手还在轻抚自己的胸口，好像喊了一句给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负担，手上脸上也有一些老年斑，这些就和其他体弱的老年人一样。奇怪的是他的眼睛。用怀琅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里的词来形容，那就是“目光如电”，两眼不经意间就会闪出一丝精光。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老人是一个懒散地依靠在王座上睥睨天下的帝王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