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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妄谈(1)

说女子是卑贱的男子,是卑贱他自己。因为他不敢不承认是女子所生的。

无男不能有女,无女岂能有男。男女两性,叠为因果,互相化合。父精母血,构成人类,缺一不可。若说男尊,男由何生?若说女卑,女由何来?卑的岂能产尊的?尊的又焉能生卑的?凡主张男尊女卑的,全是忘了身所来处!

男女的分别,无异于狗之与猫,各有各的用处。无论怎样改造,也不能失去了原性。用女子做男子做的事,如同用猫做狗做的事。以狗捕鼠,以猫守户,非但不能胜任愉快,反要生灾惹祸。

博尔克E.Burke说:“恋爱如同麻疹。患之者天龄愈高,愈不易治。”

比达哥拉斯Pythagoras说:“女子有两副眼泪。一种是悲泪,一种是诈泪。”

美人是眼中的极乐世界,是心灵的模范监狱,是财产的消化机器。

嚣俄Victor Hugo说:“男子是女人的玩物。女人是魔鬼的玩物。”

有一点事全告知女人的男子,多半是新结婚的!

妇女所最痛恨的男子,多半是她当初最喜爱的。

在未开化的国里,男子争夺女人;在文明的国里,女子争夺丈夫。

深通书理的男子,决胜不过深知男子的女子。

英国俗语说:“蔷薇花全有刺。更可惜的是那刺永不凋谢。”(美人多半有恶性)美人类似蜘蛛,能用巧妙难防的法术,使不加谨慎的男子,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能投入她的罗网里!

世人对于妇女,皆存一份宽恕的心。假若她是一个美人,更无不可宽恕了。好颂扬妇女的男子,是不明白她们的;好讥评妇女的男子,是一点不明白她们的!

凡是一个妇女,就应当有一个丈夫。否则如同不装裱的图画,不镶镜框的图片。

日本古语说:“天下最难处的,就是妇女。你若谄媚她,她就自骄。你若打骂她,她就哭泣。你若杀害她,她的鬼魂就要作祟。——最好的法子就是爱她。”

男子能为别人守秘密,多半不能为自己守秘密,女子则是反的。她虽能泄别人的秘密,更能保自己的秘密。

若男子能使他的女人看他如神圣,自然是精巧极了。然而女人若能使她的丈夫,自信她看他如神圣,更非机巧出群聪明绝顶的女人办不到。

某有名的哲学家说:“远观妇女,多属可爱。然若近观,每多令人失望。假若再细加近观,你就知道她们真是可爱!”

女人用胭脂,是遮掩她们含羞的。

对于新彩画的墙壁与好涂脂抹粉的妇女,要加谨慎!

妇女对于增加美丽一事,能受种种不堪的痛苦。

最注意她的容颜的妇女,多半是没有好容颜的。

旧派的女子,在结婚以前,在家里等候相当的人;新派的女子,先结婚,然后等待相当的人,然后再离婚。

有些女人对于她的丈夫的话,多半不肯留心听。然而在她的丈夫说梦话的时候,反倒非常注意!

女子穿美丽的衣服,不是使男子喜悦的,是使别的女子烦恼的。

男子说:“知识是权力。”女子说:“衣服是权力。”

使丑妇人忘了她丑,使美妇人忘了她美,那是不容易的!

注意修饰身体的妇女,多是不注意整理家政的。

使妇女爱全国易;使妇女爱一人难!

遇着婚丧或宴会的事,男子都是想我当说什么?妇女都是想我当穿什么?

英国俗语说:“监视一筐跳蚤易,监视一个女子难!”

妇女对于衣服,今日所能穿的,决不肯等到明天。

恶妇如脚上的刺,若不经一番痛苦,是拔不掉的!

人不能按一个女人所穿的衣服,断她丈夫的贫富。

男子穿衣服多是为防御自己身体的;女子穿衣服多是为攻击别的女子的。

妇女生来是胆怯的,假若使她穿上好的衣服,她就自信她有了武器了!

妇女们穿美丽的衣服,与孔雀开屏是一样的心理。

妇女的容貌,全以被人爱的程度而论!

恋爱中的障碍,如同烹调所必有的油盐酱醋;毫无障碍的恋爱,是毫无价值的,亦可以说不是真诚的。

恋爱是玄妙的,是不可思议的,是世间的音乐。独可惜这种音乐,多不是能永久谐和的。

情人们的口角,有一样缺点。因为口角一次,反增十倍的爱情。恋爱是愚人的知识,是智者的愚行!

恋爱如同风吹来的种子,是自生自长的,不是人力所致的。

恋爱如同传染病,愈是怕的人,愈容易受传染!

男子发誓永不爱妇人,与发誓永爱一个妇人,是相同的!

丑妇人愈妆饰愈丑;美妇人愈不妆饰愈美。

妇女的一切情书,不抵她嫣然一笑。

恋爱较结婚多有快乐,犹如看小说较看历史有趣味。

男子以刚胜,女子以柔胜,是万国古今不变的真理。女人对待男子,笑一笑的力量,比吵骂千万次的效力还大。任凭他是威加海内的英雄,声名盖世的豪杰,杀人的强盗,越狱的凶犯,也担不住她这种天赋的特长。可惜有一类妇女,不明白以柔克刚甚于刀剑的道理,偏要以刚制服男子;所以闹得家庭之间,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世间许多的悲剧,多是由此而起。

恋爱如同饮食,贪之者常因不消化而死,故当俭约用之。

恋爱如同菜蔬,如同鲜果。若是充分发育到了极点,就毫无价值了!

恋爱之在男子,不过如同书中之一章,然而在妇女,则为书之全部。

阿拉伯有一句俗话说:“妇女的发长而知识短。”土耳其同欧洲数国,也有类此的俗语。但是到了现在这时代,女子多已剪发,这句话就有些讲不通了。

恋爱的人不能无痛苦——恋爱是痛苦,不是快乐。这话非过来人不明白。

两性间最大的反对性——男子多在口腹上注意,妇女多在身体上注意。

为金钱而结婚,就是出卖自由!

世界愈文明,道德愈坠落,妇女愈苦恼;世界文明到了极点,妇女的苦恼亦就到了极点,将来婚姻制一废除,妇女就完全成了男子的泄欲器了!

在结婚前,女子是饵;在结婚后,女子是钩。

假若一个女人,自知比她邻居的女人生的美丽,她就如同武士穿起盔甲来一样。

人说,中国旧式的婚姻,由父母媒妁配合,是“牛马式的”。我说,今日结婚,明日离婚,任意配合的最新式的婚姻,是“猫狗式的”!

世间最可宝的是爱情,最可贵的是友谊。

由女人的衣饰,常常可以发现她丈夫的性格。

若说恋爱胜过富贵,那是在富贵以后说的;无论男女,若是腹中无食,将要饿死之时,反能向人求婚,那才是真爱情呢!

希腊神话说:“上帝开辟天地,造了万物之后,就团土合泥造人。先造成一个男子,名叫亚当,后来看他太寂寞,就在他睡的时候,取下他一根肋骨,合泥造了一个女人陪伴他,给她起名叫夏娃。”欧美的学者说:“当日上帝因造夏娃,必定是把亚当身上的好的部分全取去了,所以,女人们多是玲珑活泼,柔媚动人;男子们多是粗手笨脚,态度可厌。”这话与《红楼梦》上贾宝玉说的“女子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颇有些相同之处。

恋爱如同一种极娇弱的植物,是应小心维护的。

初次的恋爱,是一点愚行同许多好奇的心,组合而成的。

人能使女子嫁她所应嫁的,然而不能使她爱她所不爱的。

女儿与死鱼,是不可久留的,留一天落一天行市。

爱情之施于妇女,如太阳之对于花:能使她们增加美丽,增添光泽;假若太激烈了,必定使她们枯萎,使她们凋谢。

英国俗语说:“狮子决不如描画的那样凶。”我再加一句说:“妇女决不像打扮的那么美。”

恋爱是一种良知,无须人教导而自能的。也不必竭力地解释,更不必在字典里求明白的定义,因为在文字未发明以前的男女,早就能恋爱了。

恋爱是妇女一生的历史。在男子的历史中,不过是一段插文而已。

妇女一生的苦乐,全以被人爱的期限与程度而论。

好奇的心,是从夏娃到而今,使妇女们堕落的最大原因。

夏娃真是一个模范女人,她用不着今天使她丈夫给她买这样衣服,明天买那样衣服。

爱情不生即死,永不变更之情操,惟性格贫弱者有之。

握住一个鳝鱼尾巴容易,把住一个妇女难。

两性间纯洁的友谊,是永不能维护到底的,迟早二人之中,必有一人侵越了范围,那就不是友谊了。所以“男友”与“女友”这种名称,是决无价值的!

世上最易变换无常的是女人,其次就是命运。

学问是男子的无形财产;容貌是女子的有形财产。

在结婚前,要睁开眼。在结婚后,要闭上眼!

无钱的男子,因恋爱结婚,夜间快乐,日间苦恼!

结婚而和乐,即是世上的天堂;结婚而不和,即是人间的地狱。

富人无过,美人亦无过。富人之过,多以富掩了;美人之过,多以色掩了!

满口谈道德的男子,必是伪君子;满口讲贞节的女子,多是丑妇人。

当一个女子告诉你,不准同她接吻,那意思是说,不准你在大庭广众之中,同她接吻。

若是一个女子,不对你说谎了,那就是不再爱你了。

男女生殖的机关不变,想要化除两性间的界限,是不行的!

拿破仑说:“美妇使眼中快乐,贤妇使心中快乐。”

你若常听人夸赞某女子有学问,她必是不美的;假若她美,人就要先将美说在头里了。

情人们的口角,如同夏天的暴雨,是决不能耐久的,且要发生更强烈的热度!

男子虽胸存伟大的志向,必得女子的同情,始能达到实现的地步。自古成大事的人,多是得妻赞助的。

萧伯纳G.B Shaw说:“家庭是处女的监狱,是妇人的养老院。”

德本普替H.Davenporn说:“上帝造处女;男子造寡妇;魔鬼造离婚。”

自由结婚之风行,夫妇之道苦;自由离婚之说行,夫妇之道尤苦!

世上的女子有两种,一种是不纳忠告的,一种是不听良言的!

恶妇人可厌;愚妇人更可厌;最可厌的妇人,是那种没准性情,没准主意的!

每个女子,全以为她现在的恋爱,是她一生的头一次,也是末一次;男子多以为,这不是他一生的头一次;也不盼望是末一次,这是男子们情欲的表示。

普通的男子,想他的女人是最可靠的。普通的女人,想她丈夫是最不可靠的。这两种思想,是最不合事实的。

妇女的实在年龄,只有在她未加修饰的时候,可以断得出来!

德国俗语说:“妇女面上的缺点,只有镜子知道。”

波斯俗语说:“妇女在二十最动人,在三十最可人,在四十最缠人。”

抱孤身主义的男子结了婚,不但他的朋友对他莫名其妙,他自己对他自己更是莫名其妙。

世界愈进化,女子愈坠落。世界进化到了极点,女子就成了野母狗了!

爱情固然可以战胜困难,但是金钱更可以战胜爱情!

世间最苦的男子,是被他的女人将他当做铸钱机看的。那种男子决得不着夫妇间的真正快乐!

康冠底斯S.Concordes说:“何物轻于羽毛——尘埃/何物轻于尘埃——风/何物轻于风——妇女/何物轻于妇女——无。”是说,妇女的习性,喜怒无常,容易更变。

妇人听见别人讥骂她的丈夫的时候,是极恨怒的。那是侵害了她的特权。她的讥骂是合理的,所以只许她讥骂!

法国俗语说:“听信女子的话,如同捏住鳝鱼的尾巴。”

金阿莱Arabella Kerrealy女士说:女子的生命,落在强横的恶人手里,较落在蠕弱的善人手里,反可以多得幸福!

世间有三样事是女子不易明了的——自由,平等,与纯洁的友爱。

支配世界有三样情欲——野心,报复,恋爱。女子总出不了恋爱的范围。

女子常对男子说:“你若爱我,你不要性急。”若男子真不性急了,她又说:“你不爱我了。”哈,女子真难对付!

当女子发言的时候,男子看她的眼睛,当她停止发言的时候,男子看她的嘴唇。

当无事可做的时候,男子们谈论妇女;妇女们谈论男子们如何谈论妇女。

女子在未嫁之前,要耗去半生的光阴,等候丈夫;既嫁之后,要费去一生四分之三的光阴,等候丈夫。

女子总忘不了她初次恋爱的滋味,男子则反是。

天下最有趣的是女子;天下最无趣的也是女子;使男子得无上快乐的是女子;使男子生无穷烦恼的也是女子。

恋爱是一种病,须用结婚治。结婚是一种病,须用离婚治。离婚是一种病,须用死亡治。

除非你的妻对别的妇女说,你是一个好丈夫的时候,她对你决不能断了爱情!

名誉不佳,是一生最可痛心的事,然而决没有一个女子,愿嫁一个真正的君子。

愚鲁的妇人,对他丈夫所告诉她的话全信;聪明的妇女,假装着信。

愚昧的女子,显露她的聪明;聪明的女子,隐藏她的伶俐!

女子嫣然一笑,男子的主意就摇动了。女子眉目传情,男子的主意就瓦解了。

许多女子,虽然不是美人,然而她们的美丽,是不能一见就看得出来的,须要细加端详,才能发见的!

对女子,夸赞她的容貌,是无往不利的。

世间的女子,未必全愿嫁她们所爱的人。

若是一个男子告诉他的女人说,他爱她,她决不信;若是不告诉她,她又奇怪,为什么不这样告诉她!

女子修饰打扮,不是使男子爱她,是使别的女子恨她。

法国俗语说:“男子灵魂的明镜中,时时有一个涂脂抹粉的颜面。”是说男子心里,总有一个妇女的影子。

世界上有两种不能用钱财购买的:一是爱情,一是长生。

蜜月就是钱月。没有金钱,决无蜜月!

女子是像猫一类的,你若太亲近她,她就要抓你,你若不注意她,她就要围着你转。

时时提倡独身主义,或日日研究妇女问题的女子,多半是貌丑的。

女子没有丈夫,如同房屋没有基础!

Whiz Bang杂志说永不敢结婚的男子,是胆小的。

妇女是虚荣的奴隶;男子是女子的奴隶。

女子因好奢侈,而失身丧节的多;因求生活,而失身丧节的少!

奢侈二字,能引诱一个女子到了坠落而不可救药的地步;能使一个男子犯了人所不敢犯的罪。

男子的偏见,是由脑里生出来的,还可医治;女子的偏见,是由心中生出来的,决不能医治。

萧伯纳G.B.Shaw说:“结了婚的女子,全明白哲学。她知道每种问题,全有反正两面。一面是她丈夫的,一面是正的。”

善人看不出女子有坏处;恶人看不出女子有好处。

德国格言说:“一个人若有七个女儿,在一星期中,决没有安闲的日子。”

男子无论如何讥评一个妇女(妻),到底还是更爱她。

世间最少有的事,是两个美妇人能彼此相爱且不因容貌彼此相妒!

何者使女子更愉快?是听人夸赞她呢?是听人毁谤别的女子呢?

德国格言说:“凡是女子,全爱镜子里头的那个女子。”

女子虽然是好买便宜的,然而男子若是太贱了,她也是看不到眼里。

古时的武士们,因为争一个女子,各拔随身的刀剑;现今的男子,为争一个女子,各抽银行的支票。

美妇人多能使男子流眼泪。娶美妻未必是福!

裴瑞克理斯Pericles说:“男子口里所不常谈论的妇女,不论是善是恶,全是好的。”

女子对于事务,向来不加意考究,所以常被几句空话诱到陷阱里。

男子选择女人,如同选择果品:当知最好看的,未必是最好吃的!

若是男子们能够明白女子们心中所想的,他们对她们,必要再加二十倍的谨慎。

矛盾性是女子的特点。愈是美妇人,矛盾性愈大!

有一种妇人,只在要失去她丈夫的时候,才知道爱她的丈夫。

裴特挪斯特S.Paternoster说:“女子的美目一盼,就能打破一切哲学。”

杰路得D.Jerrold说:“女子全是一样的:她们当姑娘的时候,都是柔和得像乳脂一般;她们当了人妻之后,她们就要将脊背靠在结婚的证书上,反抗你的。”

两性间的引力,是神秘不可测的,假若我们真能明白了这个问题,我们就是得着人生的关键了。

马可欧Mark Over说:“女子的舌仅长三寸,但是能杀六尺的男子。”

女子的心,比男子的心,跳动的速快;她的舌也是如此。

男子与女子,全是说谎的。最大的分别就是,女子说谎,容易使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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