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急急忙忙地跑到黄姐那,看见她正在写着什么东西。也没有到招呼,我知道这样很不对,但失态紧急,我也顾不了那许多。
黄姐抬起头,看见是我,然后又继续低下头开始写东西。
为什么不搭理我?这是多大的事情啊!竟然看都不屑多看我一眼吗?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这个不愿多看我一眼的人,竟然是黄姐,曾经,她对我多好,可是现在……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黄姐身边,继续问:“这是为什么啊?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我给的钱给少了?”
在我急切地询问之下,黄姐终于是有了反应,她拿着笔,看着我,一脸冷漠地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决定,我也没有权利做决定,上面的调查结果已经下来了,所以,考虑到为了避免开除你的尴尬,你还是把东西收拾一下,自己走吧。”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情,黄姐你要相信我!”我着急地几乎快要叫出来了。“为什么仅凭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呢?”
“是一面之词吗?”黄姐忽然放下笔,站起来,激动地说。“不是说我相信你就可以了,你要让大家相信你,现在在你那找到东西,你还要说自己是清白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为了帮你说话我也受了很多委屈的,我要继续这样的话,我就自身难保了。所以,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可以吗?”
我惊呆了,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在吗?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可结果,我还是成为盗窃犯了,就算我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去偷东西吧!以前那么辛苦,我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现在我有必要这样做吗?我又不是不知道公司的制度,我会笨到自毁道路吗?
“黄姐,我是真的没有做过,我走可以,但我不能就这样走,背负着小偷的名声走吗?我做不到。”
黄姐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我说,你该适可而止了吧!现在我们叫你自己辞职,已经是念在你这几年表现得不错,也很卖力的份上,不然的话,早就报警了。你现在是不可能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这一点你要清楚。”
连黄姐的态度都这样,看来,是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我站在那,看着黄姐,她重新坐下去,不在吭声,自顾写着东西。应该是不想再和我多废话一句了吧,黄姐那么冰冷的面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站了一会儿,我开始转身,然后摇摇晃晃地从黄姐的办公室离开。走出来之后,身边很多人都看着我,在我的背后小声地指指点点。要说就大声说出来啊,背后讨论别人算什么呀!自以为是什么呀?
但纵使我心中有难平的怒火,纵使我对那些只会看人笑话的人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回过身去和她们大吵一架了。只是觉得好累,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要快点躺下里,让我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把这一切都忘了,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只不过是做梦,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改变,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他还是他。每个人的生活一如既往,从来不曾变动过。
坐在休息室里属于我的那个位置上,我忽然觉得,都是假的吧,不管什么,全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情。我曾经一度以为,黄姐对我,就像是姐姐对妹妹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站在我这边的,
然而,黄姐说我很烦,因为我,她受到了牵连,所以,她不想再和我有任何关系了。都是这样的吧!没有所谓的感情,只有利益最少最重要的。那个时候,我每个月给黄姐红包,逢年过节的时候,也是当作财神一样供奉着。她有客户,别的同事不愿意接待的时候,总是我去救场。黄姐从我身上得到的好处,一定不少吧。所以,在无事的时候,或者是不痛不痒的小事情的时候,黄姐就会假惺惺地说着那些话。
只能怪我自己,已经出来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会相信别人。事情发生的时候,黄姐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一定会帮我把事情给解决好的。因为这句话,我放心地工作,放心地生活,没有多想。我以为,只要有人愿意相信我,只要真正去做一番调查的话,就一定可以知道真相的。不管是谁做的都好,只要不把我牵扯进去就行了。
可没有想到的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事情的苗头不对劲。每次去找黄姐,总是没有她的身影,即使堵在她上下班的路口上,她要不就是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逃避我,要不就是避重就轻地敷衍我,根本就没有说到实质性的东西。但即便是那样,我还是相信她,还是觉得,她一定会帮我的,只是因为当时她向我保证过。
直到有一天,经理告诉我,调查结果出来了,我可以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了,期限是五天,五天之内还不走,那就只好开除我了。当然,即使是自己辞职,这个月的工资也不会给我一分。但现在正好是月底,难道,我这个月要白做吗?
去找黄姐的时候,她正在和人谈笑风生,看见我之后,脸立即就拉下来了,也不说话了,随便找了事情,忙碌起来。对于我的问题也是爱理不理的。我这时候才知道,我被黄姐给骗了。大概,她从来都没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吧,一直以来都是在欺骗我。而我,却一次也没有怀疑过她。
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办呢?黄姐已经彻底地把话说清楚了,让我以后别再去烦她了。而且,整个娱乐城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了,我无双是个小偷,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竟然做出那种事情出来。嘲笑、谩骂、讽刺……好吧,都来吧,已经无所谓了,你们还能再对我狠一点吗?
我安慰自己,相对于以前受的委屈,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不就是卷铺盖走人吗?不就是一个月白做吗--我拿的小费也不少,说起来,也不算是白干了,就当这个月的班排得少,工资低很多吧--不就是要重新再找一份工作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怕找工作吗?已经做过那么多种,什么经验我没有啊!
说起来,这是第几次被人诬陷了呢?栽赃嫁祸原来在现代还是那么流行。我还以为,这只能在古代的电视剧里,才会经常上演的。原来,不管在哪个时代,只要有必要,就有人乐此不彼地应用,而且用得得心应手,屡试不爽。
但叫我想不通的是,谁会这么做。说起来,我的人缘虽然不是特别好,可也不是特别坏。向来不喜欢与人争斗,也从来不再人背后嚼舌根,同事们聊天八卦别人的时候,我也总是坐在一边听,从来不插话。遇到人就会打招呼,小事情从来不发脾气。我自以为,我的人际关系处理得已经很好了,但没有想到,还是有别有用心的人这么对我。
没有一点思绪,在脑子中把所以认识的不认识的同事全部想了一个遍,但还是想不起来,谁会这么讨厌我,非得这么做不可。没有动机,没有理由,根本就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吧!
我被手机惊醒了,吓得打了个抖,然后拿起手机,是流颜。说起来,我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放假之后,她回家,然后出去写生,简墨陪着去的。现在应该过得挺好的吧!偶尔的电话里,总能听见她爽朗的笑声。我不禁想,她离开了真好,不用面对这些事情,不用有这些烦恼。
愣了很久,我才接通了电话。
“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啊?”
“啊,那个,刚刚有点忙,所以就接得晚点。”我强打着精神,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这样啊,那现在不忙了吗?”
“不怎么忙了,在休息呢。”
“哦。我听你说话怎么那么有气无力啊,病了吗?”
“没有啊,哪有?我每次忙完不都是这样吗?”我“呵呵”笑了两声,如果流颜能看见我的表情的话,一定会觉得我笑比哭还难看的。“你在那怎么样啊?他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啦,挺好的。这边风景可美了,我都舍不得回去了呢。所以打算在这边多呆几天,刚好过一段时间有个比赛,我准备把这里的画拿去参赛。”
“那你好好画,加油哦。”
“当然啦,肯定会加油加油的。”流颜顿了顿,好像在和简墨说话,说完之后又对着电话说:“不好意思哈,刚刚叫我代他向你问好呢。”
“那谢谢他了。”
“听你声音还是不太对劲,你是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好好吃点啊,一定是这样的。”
为了不引起流颜的怀疑,我立即顺着她的意思说道:“是啊是啊,就是因为没有你给我做饭,所以我都没有吃的,我好饿呀!”
“那我要赶紧回来才好,每天帮你弄吃的,把你养得肥肥的。”
“那会丑死的!”和流颜聊了几句之后,我以要工作了为借口,把电话给挂了。看她那么开心,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我怕再说下去,我就忍不住要哭出来了。
没什么的,只要流颜好就行,我自己怕什么呀,都可以过去的,我一定可以撑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