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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讐道人阵亡四明山 吕头领误弃石塘隘

话说官兵杀到了四明山,讐道人因为兵力处于劣势,所以未敢正面与敌交锋。郭、张、范、姚四统制也不敢贸然进入深山密林,但是搦战,却不闻敌人应音。又一时无破山之策,令人发急焦躁。连许多日子,多处于营中无所事事,将士意倦身懒。而讐道人的探哨却将敌营的情形观察了多少天,报告于讐道人。讐道人闻敌状,懒散松弛,大喜,心说:“这些狗杂种,不要狂傲,我非狠狠教训你们一会不可,也报前时的仇恨。”某夜里,风起云漫,小雨淋漓。讐道人率领人马倾巢出动,分作三路,来劫敌营。官兵无备,纷纷逃窜,营盘被践踏一个狼藉。四统制的兵马一溃老远,为敌方夺去不少战利品。尤其是粮食,为义军的短缺,于今得获一些给养,可解之急,又能够支撑一段时间。郭仲荀恨恨道:“讐道人,你这个妖人,吾势必擒得尔,以雪此耻。”道那三统制:“贼人缩于山中,如海螺肉一样,你一碰,他就往里钻。只有待到把他煮熟了,用针儿才能容易弄(挑)出来吃掉。”姚平仲道:“郭兄,似乎您已经有了歼敌良策,快快道来听听。”郭仲荀道:“算不得良策,小孩子也能闷出来的招儿。咱们用火烧山,烧比煮来得省事,也更狠,不但教之‘肉’焦,连‘壳’也酥了。但抗不了,熬不住,不须我们用‘针’,他自个儿便会窜出来求寻生路。待出了山,怕是烧得剩不多点‘肉儿’。其失去依托,咱们再乘机而击,怕之不绝?”但张思正道:“只是于今已经是五月天,草青树绿,地气趋于潮湿,用火不太适宜。”郭仲荀道:“不宜烧也得烧,不是办法也得行。总不能这样与贼人持久地耗将下去。帮源洞前时节已被攻破,贼酋方腊也被俘,人家(指的是其他各路官兵)各戴沉甸甸的功劳,心中大快,而我们呢?只能看着眼红,嫉妒。如果再不把讐道人并余孽及早荡平消灭,难道还等着别人趋向这边,同我们争分功劳吗?”那三个认为也是。于是,派遣人马环山大肆放火。又同时,对于讐道人可能出山窜逃的方向与路径做了细致的分析,取重点用兵阻击。讐道人绝无可能西向而走,正对着大队的官兵,不会傻到去碰硬。北向,容易将自己置陷四面受敌的境地,也不会考虑。东向,可往奉化,那是讐道人自己的地盘,虽然暂可落脚抗敌,但终究这个地方不占地利,也很容易陷身危险。而向南的可能性为最大,可以逃向宁海、象山,再不行逃往台州地域,与吕师囊部会合联手。总结以上,按理应当主防南一面才是。但有人认为不然,敌军向南出走是有利,但恐怕他们会认为对方也会想出此一辙,以强兵截断之南去之路,迫使他们自己退回或折头而东。如是折腾误时,不如向东去,先跳出灾劫,再另做打算。况且向东,确切说是东北,有一条最利于出逃的路径,便是鄞江之源。经过权衡,官兵将主要力量放到了东面,视为奇兵。大营不作移动,仅调以越州人马少数充于其中,形成虚营,以诈敌方。将越州军的主力放于南一面,以备万一自己料差,敌人不趋东,而是投南之不虞。聚集大部分马军,分为两队,作为机动力量。

道讐道人之军一则遭受火情威逼,二则敌方严守要道,采用封山策略,致使山里粮食严重不足,出山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可多伐木造筏,由河溪顺流而下,逃出四明山。之后,先转到奉化缓上一缓气力。奉化对于自己来说不是适宜的可守之所,不能够久作逗留,接下再窜向宁海、象山等地,向吕师囊靠拢。可是打算虽好,不想官兵设了一支伏兵布于迎向。官兵于江上布置了障碍,铁链拴连,长木对接,固定住只只筏子,像是一道浮桥,阻住义军前去。并且在义军的后面投放一些轻排,上面置有枯草,点燃了火,使之顺流而下。义军的筏子通不过障碍,后头的火排撞来,情势极为不妙。在水之两侧,官兵的弓箭手纷纷放矢,射杀义军将士。义军只有向岸上冲突,奋力来夺滩头,与官兵展开肉搏。但可叹的是,讐道人与众将士向岸滩上突的时候,被敌方行军统制郭仲荀瞅到。郭仲荀心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去了你,部贼无首,失去指挥而形不成团儿,同时也丧了胆魄,定作鸟兽散矣。”取铁胎弓,运神臂,射出了一支狼牙箭。真见准头、力道,正中讐道人的面门,连额骨射穿。讐道人因此壮烈牺牲。他的结义兄弟裴侗也在攻岸之时丧命于流矢之下。徐三乱中落水,由于不识水性,其他人各自慌忙,无有那个顾他,结果致之淹死了。李六、柳荫、王霸、王伯、祖虎林等都闯上了岸滩,在敌军之中左突右冲,夺路而走。不期柳荫遭遇到了敌方行军统制范汝征,且另加两名军官的上前助力上司来攻于之,心慌力怯,手忙脚乱,画戟不会使了。范统制一刀砍来,柳荫措手不及,身子斜肩带臂两分。王霸、王伯兄弟引了一小撮残兵逃到了奉化。没过两天,官兵杀来。王家兄弟虽负隅顽抗,但终归相比于敌力量悬殊,城池被打破。王家兄弟领着残兵跨海至于象山。但日子不长,再度为官兵所击,失陷城邑。哥俩身边仅剩下一、二百人,驾船而入东海,沦为了海盗。而李六、祖虎林及少量的残兵则逃到了宁海。合这里的一支为数不多的己方守兵,对抗官兵。倒是顽强坚持了半个多月,但最终全军覆没。李六、祖虎林战死。讐道人的势力崛起较晚,发展迅速,但败得也快,就此终结。

郭、张、范、姚四统制平定了讐道人之后,接到了命令,下一步用兵向南,进击吕师囊。现在,成大股力量的义军,只剩下了吕师囊一路尚没有被剿灭。而吕师囊与福建路的官兵持续对抗作战,已经有段时间了,深受压迫,焦头烂额,疲惫不堪。就在童贯将上十五万的禁军下江南同时,道君皇帝的旨意并兵部的公文也下到了福建路,教起兵而击义军。福建路的官员不敢怠慢,马上调兵遣将。兵马副钤辖杜文总二万人马,进击處州,与腊军麻学礼所部连番作战,但结果并不顺利。有吕师囊将一军来助麻学礼,杀得福建路的官兵大败。杜文不甘于此,重新纠集各州兵马,总计上三万人,时隔月余,再次征讨义军。为左、右二军:一路为主兵,进击處州(而此时,麻学礼之军已经撤离了處州,救援睦州,只剩下吕师囊的义军独自对应来犯的福建路官兵);一路为辅兵,趋向温州。温州虽尚掌握在官家手中,但是正遭受到与吕师囊结成盟友,但又有独立权限的红牛山“恨地无环”凌墨、“苦面猴”梁僖的队伍的威胁。在这个局势动荡的时节,哪一方的豪杰不想乘而兴起,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短短时间,红牛山也借机迅速发展壮大,成为了一支很强势的力量。雁荡山左右,台、温二州,为之划定了一片势力范围。此一路福建路官兵的首先要针对的敌人便是他们。至于温州,解州城时下之危,并以此作为向西、向北攻击的基点。但还须看西路军的进展情况而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吕师囊早就得到了禀报,率领主力人马有一万八千,前出而扎于云和县一个叫石塘隘的地方,严阵以待。有道,“拒敌于国门之外。”官兵杀到,尚未扎住营寨,便有吕师囊率军搦战。官兵主将杜文急忙将人马排列,撞出旗门。大叫:“呔,对面的贼人,无端反叛朝廷,兴兵作乱,骚扰天下,实属罪大恶极。天、地、人、神共愤,必绝尔众。还不早早全军降从,更待何时?”吕师囊道:“官狗,废话连篇,说再多也无用。你家爷爷吕师囊,志要推倒赵家昏暗朝廷,扫尽你们这一些饿鹰凶犬。近前来,早些授首。”杜文闻言大怒,叫道:“这贼无礼,待本将军取你的狗头。”就要上阵,来擒叛逆。身后却有兴化军兵马监押白玉麟至前,道:“大人,杀鸡焉用牛刀,教下官去摘下他的脑袋。”杜文点头。白玉麟催马向前,到在二阵当央,勒马横刀,厉声大喝:“呔,那对面方才言话的贼,可是吕师囊?快来本监押马前领死。”可是吕师囊没有动,却另有一人上的前来,喝道:“这老鸹休叫,俺家首领是押后阵的,岂会来斗你这一鼠儿?有某宰你,力气足够富余。”白玉麟见来者豹头环眼,眼颌虎须,跟张飞差不多少,穿了一身皂衣,骑着一匹大黑马,执着一杆丈八蛇矛。喝问:“来者为谁?通名受死。”来人道:“你家爷爷‘飞将军’白猊是也。这厮哪个,也报一个名来,教某知晓。”白玉麟道:“兴化军兵马监押白玉麟便是。白猊,敢与某大战三百合吗?”白猊听了,大笑。白玉麟心奇,问道:“这贼,你笑什么?”白猊道:“我笑你太自不量力。爷爷是鼎鼎大名,威武无敌的豪杰,谁人不晓俺‘飞将军’?你一个无名小辈,也敢夸口说同我斗上三百合,岂不教人发笑?三合不出,准让尔把命来缴。”白玉麟听言,冲冲大怒,叫道:“这贼好不知深浅,竟敢如此藐视魔家。休走,看刀。”抡刀就剁。白猊使矛一开,“当”地一声,震得白玉麟双臂酥麻,虎口震裂,手中的刀险些撒手而飞。身子也一下栽歪,差一差便闪下马去。白猊就势将矛疾刺,致对手落马丧命。白猊将矛头在白玉麟的尸体上蹭了两下,拭了拭上头的鲜血。然后冲官兵阵上喝道:“还有哪一个前来送死?”话音未落,有南剑州的兵马都监童迁怒而拍马拈槊来取白猊。双方通过了姓名,丈八矛对枣阳槊,两宗兵器绞到了一处。童迁的本领可要比白玉麟强上十倍,骁勇非常。白猊想要赢下他,并非容易的事。二人斗了一个平手。义军一方又有“大二郎”桑桦、“小二郎”桑槐飞马上阵,各拈三尖两刃刀,讨敌将来战。那边有泉州都监马飞、漳州都监郝志出阵,来与桑家兄弟交锋。三对六将,打了一个激烈凶恶。

双方把注意力都集中于战场的时候,却猛然间,官兵的后队大乱。原来是有三条好汉各执一口单刀,率领一队削刀手不知由哪里钻出,袭击官兵之背。这三条好汉是“销魂刀”李克先、“快刀手”萧立、“神刀手”苏全。萧立、苏全新近才加入到义军队伍当中。萧立因为误伤了人命而锒铛入狱,正赶着李克先到他家来探望,知道了这个事情。李克先便又找到了三弟苏全。苏全正在多方筹措银两,上下打点,希望能够救得二哥。不求早早释放,只求保住性命。李克先干事痛快,与苏全一起劫牢反狱,将萧立救了。随后,领着两位义弟,到在了處州,引见给了吕师囊,成为了将佐。

官兵后队大乱,影响到了整军。吕师囊见敌军骚动,原因已经明了于心,令“咆天虫”倪福、“哮地虫”倪衮各率一队人马击敌两翼,“红顶夜叉”华宾率一队人马击敌中阵,自己一队为后应。官兵前后受敌,一时不能有效应对,大败而走。邵武军兵马监押司马典被李克先斩杀。

杜文兵退二十里,方站住脚,收拢残兵,折损近乎三千人。一战败得窝囊,杜文恨恨。居然败给了一班自己眼中的乌合之众,这脸面往哪儿搁置?可谁教过于轻敌,事先预防不周呢?内心不平,欲图报仇,整军复还。由此,官兵与吕师囊两方在石塘隘连番大战,难解难分,互有胜负,相持了有一个来月。官兵始终未能打此前出。杜文焦急万分。以重赏来向全军征求良策。下面有人献计:“處州地域多山,利于暗兵。我可将主力潜伏,而以另一部分人马伪装成大队,东北向佯作运动。沿途多设灶位,以迷惑敌军。吕贼便会以为我大队人马施穿插之术袭之后方,必然害怕,他便会放弃石塘隘,趋兵追击。如此,我可轻松一抓,石塘隘便就到手了。”杜文认为有道理。于是,做了一番安排与准备,某夜里将兵隐遁,而教汀州都监上官野、建州都监廉明率本州兵马做此诱引之钩,以钓吕师囊。但嘱咐他们行军要快,这样敌过于紧追,不及细察而得纰漏,也可以保全自己不被敌人追上,遭受危险。

吕师囊尽管没有教官兵在交战当中占得上风,但不敢掉以轻心,密切注视敌方的动态。忽然这一日,有探子来报,敌方昨晚突然不知所趋,只余空营。“啊,”吕师囊一愣,心说:“官兵这是玩的哪一出?”教下面速速打探来。很快,有回:“敌兵趋向东北。”吕师囊暗道:“莫不是要奔袭青田?彼若据于此,且有温州作为后方,不论是西向进取處州(城),还是北上解救台州(城)之困,无一不可行。那么,我这么多的兵力守于石塘隘还有何用?岂不多余?”担心是敌方使了一招诈术,再做细问:“敌方果真趋向东北?”回答:“敌人正是东北向去了,沿途发现他们的灶群。”吕师囊问道:“有多少?大队人马使用吗?”回答:“三、两万人使用。”吕师囊十分谨慎,又问道:“各灶遗灰多少,可曾一一被使用过?”回答:“像是都使用过,只是灰烬为风旋散,不晓得每灶遗之多少。”吕师囊又问道:“敌人行速如何?”回答:“道路虽然难行,但可推断其行进比平坦之路并不见得慢,怕还要赶得紧哩。而且多用小股于左右巡护,教人靠不上前细察。”吕师囊心说:“敌人行速如此之快,情势紧急,我若是再加探之意图,时间可就耽搁长了,必要误大事。我将如何,现在当下定断。”只能是赌一把了,思考良久,他决定本军不于此滞留,而是长追尾击敌兵,企图破之中途。却不想正中了敌方的阴计。

杜文得到禀报,吕师囊大队人马弃石塘隘而去,大喜望外,领兵占据石塘隘。留下一军于此保护后方,也是可利于进退的方策。大队根本不作耽搁,以一军去取云和县县城,主力人马则快速通过,倍道而驰,日夜兼程,少有休息。一路不好走也得加紧,加快脚步,宁可拖死累死,也要早点杀到處州城,赶在吕师囊反应过来之前,争得奇功。简短说,一路多艰辛,好歹到在了瓯江边。正赶上傍晚时分,已经是疲惫不堪,几乎快要垮掉了。有渗透于敌后的己方人员来报,城内敌方情形与前些天没有变化。杜文到:“这便好。”教人马先做了短暂的休息,养一养精神,恢复一下体力,以便攻城。

于處州地面有一支敌视义军的势力,名叫龙虎教,封建会道门,在江湖上也有一号。总坛便设在處州城北郊。處州的官府中人与之相互勾结,欺压与蛊惑当地的民众,共同获取利益。随着义军的兴起,对它也予以了沉重的打击。因为有很多百姓控诉龙虎教害民,求请麻“醉天王”麻学礼为之做主。所以教主“铁爪威龙”白雁飞被麻学礼捉了,当着无数百姓的面跪地谢罪,并受到了鞭刑。副教主“金睛神虎”谷子越则更是由于作恶多端,背负多条人命血债,而被砍了头。与谷子越一同被砍了头的还有他的兄弟谷子强(教门的第一护法)。官府不管,义军来为苦主伸冤报仇。教门也被勒令解散,许多的教众脱离了它,投身于义军队伍。因此,龙虎教的余孽,也是顽固者,对于义军怀有无比的痛恨。白雁飞气塞淤胸,一命呜呼,他的女儿“丽水金花”白玉娇便接过了教主的位子,与教门另外的三大护法,秘密组织人手,待到时机报仇。于今,机会到了,多日之前便已经与福建路的官兵串通上了。在他们的帮助之下,福建路人马渡过了瓯江(渡江之点并不在敌方的眼皮底下,而是有一段距离,避免为敌察觉,以达到突然性),到在了處州城外。发一声呐喊,攻上城头,斩开关门。义军只有倪缌、倪纨兄弟并四千军士防守,且防备极其松懈,等于不加警戒,做梦也没想到官兵会“从天而降”,突然出现于眼前。自然无能招架,被歼灭,倪缌、倪纨死于混战。官兵占领了處州城。處州城的失陷,当然怪于吕师囊,倘若是将兵还處州城,而不是想着去歼敌力量,施行追击,从而给了杜文一个可乘之机,结果也不会是这样。

再道吕师囊引兵一路追击,果然见到了三、五处灶群,每一处的规模须得三、两万人使用,看来探子所说无假。只是并没能见到官兵的队伍,看来对方之行速特快。但吕师囊注意到了一样事情,一个细节,不禁陡起疑心,便在于敌方遗留下的人、马粪便,不是很多,不像是上万人在行军。官兵的计策虽好,却遗此纰漏。但也不容易在此上面造假,人数有限。若清扫干净,使敌方不得见,那也同样会教人起疑心。吃饱了撑的,收拾它?吕师囊暗叫:“不好,我有可能上了敌方的当了。”有飞探来禀报:“官兵已经杀到了青田县县城,但由于我方防备严密,所以令他们不能得逞。官兵也只是虚晃一枪,随即东向而去。具体人数已然明了,不过几千人而已。”其实,杜文交代汀、建二州的人马,对于青田县县城能夺则夺,夺下为最好。不能夺下,则脱离敌人,不要在那里纠缠,以免陷入危险。这一禀报,确实了吕师囊的担心,果然中敌诡计。石塘隘现在怕是已经为官兵轻松而得。更令之忧虑的是,假若敌兵快速直趋處州城,城池恐难保住。遂将兵掉头,火速而向處州城。但是,容等他到在處州城下,已经见迟了,旗号早都换了。

义军杀至,欲图抢城。官兵都统杜文心说:“定教尔等有来无去。”率领人马撞出关门,来会斗义军。义军一路急行军,还要渡瓯江,早已是人困马乏,而官兵虽然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但是较义军多歇息了好几个时辰,不能完全说成是以逸待劳,但气力上占有一定的优势。所以,义军被杀得大败。杀战之中,倪福被泉州都监马飞所斩。萧立身中两枪,重伤,当日便死了。倪衮被获遭擒,因为怒诟官将而被乱刃斫成了肉泥。吕师囊折兵数千,被官兵逐回到台州地面。杜文紧接分兵而击青田县。汀州、建州人马也杀回。青田县县城(义军于这里驻扎了不弱的兵力,一拒温州之官兵,二防止福建路人马由东侧进犯)腹背受敌,守将芶正、庄貌抵挡不住,五千人马损失大半,残兵也退归台州之地。官兵乘胜,收复了處州全境。同时,也解除了凌墨、梁僖的军马对温州城的压迫,击走之。之前,福建路之福州兵马都监邢文的人马与凌墨一军打得你疲我乏,形成相持。接下来,福建路官兵做了一番短暂的休整,补充了一下兵力,而后进击台州地面。于今,西面的衢州,北边的婺州已经被刘光世、卢俊义的禁军收复,虽然名义上还有几个县在义军的手里,但实际上已经无力控制,所以基本上不会对福建路之军的侧翼构成威胁,大可不必考虑。除少量兵力留守所占领的城邑之外,攻击之军分为两路:一路杀向仙居县,直捣吕师囊的老巢遁甲山;一路前往解救为义军压迫下苦苦支撑的台州城。

吕师囊在敌兵的进逼之下,逐步退缩。他面对的情势极其严峻。于今,方腊、石生、霍成富、朱言、陈十四、讐道人等势力一一土崩瓦解,为朝廷剿灭。而郭、姚、张、范四统制平定了讐道人之后,随即向他进击而来,难免教人神惊胆慌,心中发沉。但吕师囊何等人物,不甘就伏,将手上的现有力量,与敌做顽强拼搏。

却道郭、姚、张、范四统制,剿灭了讐道人的力量,甚为得意,认为接下攻击困境之中的吕师囊不会费太多的事。人马至于天台山支脉赤城山,为一支义军阻住,不好通过,便行搦战。本当以守为上,但义军经不住敌方的再三辱骂,上了脾气,排兵旷野,与敌对阵。华宾、吕文忠(吕师囊的侄子,绰号“今世赵子龙”)、龙甲三将一字排开。双方先是一番口斗,自然不能投机,激怒了官方行军统制姚平仲,拍马舞刀先抢出阵来。那边有“红顶夜叉”华宾来与交锋。斗有十余合,姚平仲一个不慎,被华宾叉伤了左腿,败阵而走。华宾紧追于后。不防迎面一支冷箭射来,躲闪不及,被中咽喉,翻身落马。射之者,郭仲荀。吕文忠见华宾阵亡,大怒,与龙甲将兵而进,与官兵混战。吕文忠与张思正遭遇大战,不备范汝征撞将过来,为之一刀挥于马下。义军敌不过官兵,大败。龙甲将残兵退到了天台县县城。但是官兵后脚就追至,攻破城池,斩义军将谭俭、谭德父子。龙甲再次脱逃,至于仙居县县城。而此时节,在台州城外率兵持续攻坚多日的原金叉山的二男二女两对夫妻,四位头领——“紫面阎罗”胡是、“飞天夜叉”胡非兄弟与他们各自的婆娘“黑蜘蛛”沈三姨、“红蝎子”柳八娘二妯娌,身陷南面之福建路官兵(已经将凌墨、梁僖的主力歼灭于雁荡山,破除障碍,打通前路)、北边四统制人马的前后夹击的不利处境,不敢逗留,不宜恋战,于是提前撤退至仙居县县城。而凌墨、梁僖的势力招架不住福建路人马的进逼,加之它的队伍里有人贰心(皆是后来所收纳的一些人,并非旧部。只顾实力的增长与庞大而未加慎重筛选,人员构成复杂。被打垮了的散兵游勇,乡间豪强、恶霸,海寇、山匪……,形形色色,混淆其中),观情势对己不妙,投靠官府而行发难,反戈一击,于是崩析。老巢红牛山乌龙寨也失陷,凌墨全家被杀,梁僖投奔了吕师囊。吕师囊于今彻底孤立。他收缩兵力,舍弃不紧要之地,聚合各点散兵而合一处,攥紧一个拳头,整力抗敌。因此,手上只保留了仙居一县之地,包括遁甲山,并紧锣密鼓,重新布置防御。

福建路的东路人马进入仙居县之后,再分为两路。其中一路攻打县城,但在此碰了一个头破血流,肉痛骨伤,不能进展。而另一路妄图进击遁甲山,但同样遭受很大的挫折。挨了两记“重棒”,差点丧失元气。于是徘徊于山外,裹足不敢前,不敢轻举妄动。而四统制的人马在解得台州之围之后,其中三部兵向遁甲山。但也困于遁甲山的复杂地势,颇感棘手,被阻而举步难艰难。但之中的姚平仲所部禁军合力福建路官兵,打破了仙居县县城,斩义军将领白猊、龙甲、胡是、沈三姨、柳八娘(柳八娘的丈夫胡非逃到了遁甲山),歼敌八千,算是一份不小的收获。然后兵马齐图遁甲山。官兵与义军,双方于此耗持了有数月,局面依旧,不能打破。四统制、福建路军马的主要兵首由于作战不力,因此受到了朝廷的斥责。宋廷将在大部人马调离江南之后,所留下暂时维护地方,清剿“贼寇”余孽的陆金刚、宋江、卢俊义的人马,调往东面,参与到对吕师囊义军的进剿当中,并以陆金刚节制所有军马。吕师囊的处境见得更加艰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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