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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爱的湖南人

湖南是张一一先生的家乡,位于长江中游南部,大部分地区在洞庭湖之南,故名“湖南”。境内因湘江贯穿南北,所以又简称为“湘”。湘江流域过去多种植芙蓉花,唐代诗人谭用之有“秋风万里芙蓉国”(湖南骄子毛泽东亦有“芙蓉国里尽朝晖”)来形容湖南,故湖南又有“芙蓉国”之誉。

湖南东临江西,南连广东、广西,西接贵州、重庆,北通湖北,古属楚境,此处人杰地灵、英雄辈出,人们通常都爱用“三湘四水”来代指湖南,“四水”指湘、资、沅、澧四条河流无甚异议,而“三湘”之说却是众说纷纭,至今尚无定论(一说为“上湘”湘阴、“中湘”湘潭、“下湘”湘乡之合称;一说为湘北、湘西、湘南之总称;一说为“漓湘”、“潇湘”、“蒸湘”;最后一说略具说服力)。“可爱”一词在词典中的释义是:令人喜爱,令人敬爱,那么,在咱们湖南人的身上,又究竟凝聚着哪些令人喜爱或令人敬爱的特质呢?

湖南人最可爱之处是浪漫。自从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屈原以一种略不浪漫的死法魂归汨罗江,湖南这片土地便整个蒙上了一层浪漫的色彩,再后来孟浩然、李白、杜甫、王昌龄、韩愈、刘禹锡、苏轼、秦观等历史上著名的情种纷至沓来(大多是被贬至此),这使得湖南一次又一次感染到文豪们的浪漫气息。于是在“中国十大最浪漫城市”的评选中,湖南凤凰古城名列榜首,竟没有几个人感到意外。因为有浪漫气质的丰富沉淀,所以几乎每个湖南人都是一个好的诗人,总是充满幻想且富有诗意,不小心便撞击灵魂,浪漫得让人心跳脸热,所以湖南男人谭盾会在一秒钟之内爱上一个非常奇妙的女子,并知道这女子便是他命中注定的太太,四小时后他们决定结婚,八小时后同居,三天后一起去西藏举行了简单婚礼。浪漫的湖南男人谭盾既可以在没有月饼的困窘的中秋节和太太一起爬上废墟般的屋顶充满想象力地互相“咬月亮”,也会在工作十分繁忙的时候从纽约到上海飞十多个小时突然出现在太太面前只为了半小时的相见……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浮躁的世界里,当“红拂夜奔”和“魂断蓝桥”的美妙爱情离我们越来越远、遥不可及时,如果你还想邂逅一段浪漫的爱情,那么,就去湖南吧。

湖南人第二可爱之处是自恋。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纳喀索斯从未爱上过别人,最后在湖边饮水时爱上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湖南人便多有些纳喀索斯般的毛病,毛泽东在《反对自由主义》一文中强调的“自以为是,老子天下第一”,其实就是对湖南人最好的概括。而事实上,毛泽东自己就是一个十分自恋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自信满满地自比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不会有“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样大气魄的诗句了。湖南人的自恋情结相当突出,小到嘴里念叨家长里短、院里鸡飞狗跳的村野之家,大到随口吟诵出“吾道南来,原是濂溪一脉;大江东去,无非湘水余波”的湖湘名士王恺运诸子,皆有几分仙风道骨般自恋的气质。王恺运先生当年曾摧毁江浙士子傲骨的这一名联,至今仍悬挂在我国古代四大书院之首——湖南岳麓书院的门脸上,成为咱湖南人心灵深处一个“伟大不掉”的精神胜利法。至于后来的“半部中国近代史由湘人写就”、“中国有三个半人,湖南人算一个”以及湖南人沾沾自喜的“执政有毛泽东,治国有刘少奇,打仗有彭德怀,编剧有田汉,绘画有齐白石,写书有沈从文,作曲有谭盾,搞农业有袁隆平……”折射的都是咱湖南人那一种纳喀索斯式的自恋情怀。

湖南人第三可爱之处是灵泛。湖南人蔡伦能够发明造纸术,没有一个灵泛的脑瓜一定是不行的;一代天骄毛泽东曾多少次命悬一线死里逃生,凭借的也是湖南人的灵泛;仅仅有小学学历的沈从文(比张一一先生的学历还低一级)能够走上著名的中国公学讲坛,也足见湖南人之灵泛;到了今天,李湘、何炅、汪涵、大兵等主持人在台上随机应变、妙语连珠的舞台表现力,不由不让你由衷感佩湖南人的机智灵泛;随便在大街上找一个湖南满哥或湘妹子,他们都能信手拈来几个段子或冷笑话,举手投足间,不知不觉便折射出湖南人灵泛的智慧光芒;而体育湘军、电视湘军、演艺湘军、出版湘军、动漫湘军等相继崛起,也无不集中体现了湖南人的灵泛。

湖南人第四可爱之处是善良。湖南人情感丰富,扶危济困,特别乐于助人。湖南人熊希龄被称作是“近代慈善之父”,所做的好事不计其数;湖南人章士钊慷慨解囊四十年后,毛泽东“分期还债”的掌故一度传为美谈;甚至连湘西土匪头子陈渠珍都是个仗义疏财的豪杰,如果没有他资助的二十七块银元,沈从文就不可能北上求学终成一代文宗;而真正称得上“中国首善”的还要数湖南人雷锋,《雷锋日记》令亿万国人动容,“雷锋精神”感动了中国好几代人,据说连美国著名的西点军校都拿“雷锋精神”作为一种战略军事思想进行研究,亦可见湖南人的善良也是举世闻名的。

湖南人第五可爱之处是倔犟。湖南人是典型的“南蛮子”,天生就具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所以湘军领袖曾国藩会屡败屡战、越挫越勇;所以张一一先生的前湘阴老乡左宗棠七十岁高龄还抬棺出战,从强大的沙俄虎口中收复伊犁;所以人民的好总理朱镕基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他都会一往无前,义无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湖南人的倔犟还可以表现在能吃辣椒上,从一代天骄毛泽东“不吃辣椒不革命”的豪言壮语,到湘西山里金凤凰宋祖英《辣妹子》的脍炙人口,再到“四川人不怕辣,贵州人辣不怕,湖北人怕不辣,湖南人不辣怕”俗谚的广为流传,湖南人出门在外交朋结友时,为了捍卫能吃辣椒的荣誉与尊严,即使被辣得脸红脖子粗,哪怕就是冒着便秘三天的危险,也一定要好汉不认打,坚决不能输了场面。学贯中西的林语堂先生是这样评价湖南人的:“湖南人是古代楚国武士后裔中较使人喜欢的一些人”。享有“中国通俗唱法第一人”之誉的著名歌唱家李谷一,她在概括湖南人的特点时,就把“霸得蛮”摆在了首位。德国的普鲁士人、英国的爱尔兰人和中国的湖南人被并称“最倔犟的三大族群”,“湖南骡子”的倔犟劲儿,由此可见一斑。

湖南人的第六可爱之处是性急。大嘴宋祖德先生曾投资拍过一部电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徐帆、冯巩、郭达、刘孜、郭冬临、申军谊等主演),但湖南人不但心急还偏偏要吃热豆腐,尤其爱吃长沙南门口五娭毑刚出锅的热腾腾的臭豆腐。湖南人大多性子急躁,说话频率特别快,噼里啪啦,就像在放浏阳鞭炮一般,不少人还有些口齿不清的毛病。张一一先生便是此间的杰出代表,偌大个北京城这些年很少有几个人能听得懂我说的“鸟语花香”,但张一一先生自有一套聊可自慰的精神胜利法,常会以“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自勉,用“世上压根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人,上帝既然赐给了我写字的才华,同时也得赋予我语言上的缺陷”或者“缺陷也是一种美,人太完美了,就会死得快”自嘲。其实我无须羞愧,伟大领袖毛主席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在这一个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慢进也是退的“效率至上”的快节奏时代,性子急又有什么不好呢?

湖南人的第七可爱之处是怀旧。抛开与湖南人渊源深厚的炎帝、湘妃、屈原、张良、贾谊、张仲景等先不说,到后来发明“造纸术”的蔡伦、演“苦肉计”的黄盖、“颠张醉素”的大书法家怀素、“楷书四大家”之首的欧阳询、“理学鼻祖”周敦颐、“船山先生”王夫之、“晚清四大中兴名臣”的曾(曾国藩)左(左宗棠)彭(彭玉麟)胡(胡林翼)、为“帝王师”的王恺运以及“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谭嗣同、“师夷长技以制夷”的魏源、“若道中华国果亡,除非湖南人尽死”的杨度,以及我国近代革命的先驱黄兴、蔡锷等湖湘风流人物,俱是时代精英一时之选;新中国的成立,那更是因为“中国出了个毛泽东”,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元勋当中,十大元帅中竟有3位湖南人、十员大将中有6位湖南人、五十五员上将中有19位湖南人、一百七十五员中将中有45位湖南人……抬望眼,湖南人也许确实有资格牛一下下的。但正如一些网友所说,那毕竟都岁月蹉跎成为历史,湖南人要想继续赢得世界的尊敬,还得放下身段,认清形势,切实把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搞上去,不要还一味阿Q先生般念叨着祖上的那点儿荫庇。近代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言犹在耳:“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人靠天靠祖上,不算是好汉。”在这样一个竞争几近残酷的时代,“祖上阔过”毕竟早已成为过眼烟云,现在作为咱们湖南人来说,也确实是应该反思反思的。

当然,在“心忧天下,敢为人先,经世致用,求索创新”十六字湖湘精神的指引和鞭策下,在正在紧锣密鼓、马不停蹄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的“两型社会”的咱们湖南人身上,一定还有着太多的可爱之处可以发现、挖掘、诉说,可是您想一想啊,咱们湖南人的诸般美妙、诸多可爱,又岂是浅陋如我张一一者区区一篇文章便可以道尽说完的呢?

而我,实在是无法再过多赘述我们湖南人,“湖南人”这三个字,是我灵魂的居所。每逢我在他乡忍受着寂寞的煎熬,都会不由自主想起故乡,或者轻轻地呼唤着故乡的名字。纵然只是无声的梦呓,这普通的三个字,都会让我的神经倏忽伸展,寂寥的心情瞬间得到莫大的慰藉。我是如此深深地爱着你们,一起被三湘四水孕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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