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邪僧走后,牧风对着情重峰顶一抱拳,道:“谢了。”
陆泛愁道:“少年郎,我是鬼啊,你怕吗?”
牧风道:“鬼我也不只见过一次,不怕。”
陆泛愁笑道:“那就好。我想借你手里金钵一用,如何?”
牧风心道,原来这厉害女鬼也是来抢法脉金钵的,我真是劫难重重。他一看自己和情重峰顶相距甚远,便抱着侥幸心理想,我何不溜走,神戈跑得不慢,女鬼未必赶得上。想到做到,牧风念动口诀,乘着神戈往小花观方向逃遁。逃了一会儿,牧风回首,见那女鬼还是站在情重峰顶,心里顿时轻松下来。又逃了一会儿,牧风再次回首,这次却把他吓得差点掉下神戈,因为那女鬼悄无声息地赶了上来,狞笑的脸近在咫尺。
陆泛愁道:“少年郎,你可知我的光线掠空术已然独步天下?”
牧风应道:“太知道了,我之所以要逃跑,只不过想见识一下你的神功而已。”
情急之下,牧风一低头,看到身下有一个太极图。牧风心道,那太极图里排列着历代祖师爷的灵屋,如果祖师爷的仙灵真在,必会救我这个新入门弟子。于是,牧风飞速降落在太极图的空地上。
陆泛愁并不知进入太极图需要野鸡毛钥匙,也跟着降落。那太极图突然大闪青光,将陆泛愁挡住。
牧风见状喜上眉梢,对陆泛愁道:“女鬼,这里供奉着我五斗米教的祖师爷仙灵,你进不来了。”
陆泛愁嘿嘿一笑,自衣领取下一根绣花针,将那根针掷向太极图。那针极是锐利,在青光表面反复穿梭,功夫不大就扎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陆泛愁飞身掠空,穿过洞口,一探右手,五指指甲暴长数寸。
眼见陆泛愁就要抓着了牧风,就在这时,只听那十七个小木屋的窗户呼啦一响,全部大开,十七个骷髅头从灵屋内飞出窗户,闪射着湛湛青光,围着牧风形成一个圆圈。陆泛愁的手触到青光,就是一麻,她赶紧缩手,连退数步。
惜红道:“宫主,这骷髅头光圈无比纯粹,真力极强,看来它们在极力护佑自己的弟子,千万不可硬拼。”
陆泛愁道:“不错,看这光圈的成色我便知无法破解。”
惜红道:“可是,法脉金钵近在眼前,不取又实在可惜。”
陆泛愁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金钵绝不能不取。我们不妨在此守候几天,那小道饿极了,自然会求饶。”
惜红道:“我也正是此意,饿到一定时候不怕他不乖乖交出宝物。”
冥界女鬼于是在太极图外守候,一边打坐修炼,一边死死盯着牧风。惜红背后的皮囊内装满鲜血,足够二鬼食用十天半月。
听完女鬼对话,牧风不但不慌,反而暗喜,心道,前年我被困天山冰川,不吃不喝也过了百余日,想饿死我,没门。
平静下来后,牧风坐在石上,百无聊赖。
拂晓时,一个骷髅头低声对牧风道:“小子,光阴似箭,大敌当前,你还不修炼功法?”
牧风大惊,对着那骷髅头跪下,“弟子愧对祖师爷在天之灵,弟子知错,这就开始修炼。”
青山隐隐,微风轻拂,小道牧风在骷髅头光圈中盘腿打坐,闭目凝神。这次有历代祖师爷在一旁监督,牧风修炼得极是用心,他先练了一遍幽峰传授的健身功法,接着又练起了古洞残经和涅盘心法。幽峰所传功法倒是简单,但古洞残经和涅盘心法却无比艰涩,两者含义又有矛盾,牧风一直似懂非懂。
有一阵子,牧风在练古洞残经时始终无法进入忘我之境,正茫然着,他耳畔有骷髅头道:“气沉心海,意接远天。”牧风照做,果然很快越过了阻碍。
一天之后,牧风周身泛出了淡淡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