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女鬼在太极图外见牧风功力突飞猛进,一日千里,惊讶不已。
惜红道:“但凡光芒绕身的修真者,真力都无比浑厚。那小子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竟能练到全身发光的地步,实在不可理解。难道说那太极图中有什么玄机?”
陆泛愁道:“据我所知,那太极图中排列的小屋是小花观历代观主的灵堂,数百年来,小花观一直都是个不起眼的小道观,不要说叱咤天地的大神,就是能在道门说得上话的人物也从未出现过,在这些无能老道的灵堂里绝不会藏有玄机。”
惜红道:“我还是有点担心,照他这样练下去,不但不会饿死,弄不好还可能成仙。”
陆泛愁道:“其实我也心存忧虑,不过,要阻止他继续修炼倒也不难,你的媚术已有三十年的功底,扰乱那小子的神志应是轻而易举。”
惜红道:“以我这把年纪,对一个小毛孩施展媚术实在有些——但为了那法脉金钵,我豁出去了。”
惜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磁瓶,拔出塞子,用指甲抠了一点深蓝的面霜,涂在脸上。一瞬间,她年轻了不止二十岁,好一幅闭月羞花的容貌。她娇笑了几声。牧风听到那勾魂的笑声便望了过去。见牧风已经上钩,惜红眉间现出万种风情,再一瞪眼,射出两道玫瑰红的电光。
惜红死死盯住牧风的眼,柔声道:“少年郎,看着我,你心里在想什么?”
哪个少年不钟情,牧风不禁心旌摇荡,痴痴地傻笑起来。
惜红抛去一个媚眼,道:“少年郎,你的心头血是不是已经烧成了火把?”
牧风忘情道:“是啊,是啊。”
那十七个骷髅头眼见牧风魂不守舍,个个骨色发黑,眼冒金星。牧风中毒已深,对祖师爷眼窝里冒出的金星视若无睹,继续傻笑着。早晨对牧风说话的那个骷髅头见到这种情形,气得剧烈颤抖,忽划过一道弧线飞过去,狠狠地打在牧风脸上。祖师爷的教训使牧风恢复了一丝清醒,他又用力打了自己几耳光,这下才彻底摆脱了媚术的纠缠。
牧风换了个方向打坐,不看惜红。谁料,惜红的媚术已是炉火纯青,无论牧风如何变换方向,她都可以准确对着太极图中的小道放电。
情急之下,牧风大声道:“臭婆娘,你再这样不要脸,我脱光衣服给你看。”
陆泛愁嘿嘿笑道:“你吓唬谁呢?倘若你真敢在祖师爷的灵屋前脱光衣服,我倒佩服了。”
牧风本是孤儿,从小无人管束,性格里不可避免有些放荡不羁的成分,现在女鬼一激,他便什么也不管了,身子一抖,褪下道袍。牧风对那骷髅头光圈道:“列祖列宗在上,弟子无能,要以这种不入流的手法逼退女鬼,请恕罪。”
众骷髅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看样子是哭笑不得。牧风见祖师仙灵没有斥责自己,胆子就大了几分,脱掉上身内衣,露出瘦骨嶙峋的躯体,然后又假装要去解裤腰带。
惜红脸色微红,收了含情脉脉的眼神。
宫主将脸侧到一边,讪笑道:“没想到,我们在道家正源碰到的这个小道实足是个无赖。”
惜红道:“媚术最怕无赖,如果无赖用下三烂的手法以毒功毒,媚术便无奇效。”
宫主道:“再守几日,我不信就降伏不了他。”
击退女鬼媚术后,牧风光着上身潜心练功,可是练了两日,周身青光的亮度和纯度并无变化,功力的提升似乎遇到了瓶颈。骷髅头们见牧风一直原地踏步,忧心如焚,骨色又黑了。
到半夜,一个骷髅头道:“众位小花观同门,这小子身体极瘦,脉络又多处阻塞,如此练下去一时半会恐难有成果。我们不如将自身仙灵中残存的真力灌输到他体内,强壮他的筋骨,打通他的脉络,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