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曦望着那个盛着不知名液体的木桶,沸腾的液体还在不断地冒着泡,黑漆漆的样子令人作呕,筠曦打了个寒颤,脱下了衣服,刚想把内衣脱下,老太婆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吼道:“你个笨蛋!没叫你脱光!别污了我的眼睛!”
筠曦抿了抿嘴唇,不说话,暗想我还怕你玷污了我呢?
“啧啧,是我见过的最没有资本的身材!”老太婆的围着她扫了一圈,用好听的声音说出这句令所有女人都会发怒的话,筠曦怒了,她想说再怎么滴我的身材也比你这个老不死的青春吧?想了想还是忍了,不敢出声,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她也越发觉得自己识人的眼光有问题,这个老女人看着是比是医那个老家伙慈和,可是她的毒舌是是医再修炼八辈子都赶不上的!
“你身上那么多的伤疤,我这是要刺在哪里好呢?”老太婆貌似有些苦恼的扶着脑袋。
“你要干嘛?”筠曦终于忍不住还是出声了。
“对了,你是第一次来吧?”老太婆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
“是。”筠曦想说你是老年痴呆吗?照样忍了。
“那把衣服穿上,还没到做这程序的时候呢,差不多十年没干活了,都给忘了。”老太婆皱着眉头说道。
筠曦有火,忍了!终有一天她要将这个老太婆一头栽进眼前的这个桶里!但是YY归YY,事实还是需要她屈服的。
她在老太婆说完把衣服穿上的时候就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套上了。愣是忍得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老太婆的后面出去了。
还是在暗道里,老太婆走着走着做幡然醒悟状又接着回头走,筠曦以为她是落了东西,没想到向前走几步之后她在一盏壁灯旁边的一块砖头上用力地敲了一下。
跟着壁灯另一边就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道门,老太婆带头走了进去,筠曦自然也跟着进去了。
这是一条过道,墙壁上只有两盏灯,比外面还要昏暗一点。走了十米左右就出现一个房门,老太婆拿出钥匙开了门,铁门发出咿呀的一声,筠曦见到铁门下方还有个小门,令她联想起关着暮恒的那间屋子,也是这样的。筠曦没有多想,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有几个气孔,透进来些许阳光,所以并不会那么黑,没有灯,不知是不是没有打开,味道也不算难闻,应该是定期有人清扫的,筠曦借着少量光线,发现这里面还有一张床,见到露出的一角,不是檀木做的,材质不算好也不算坏。
床头有张小桌,桌上放着一个小盒子,做工十分精巧,花纹有些熟悉。
“呵呵,觉得很漂亮吧?很快,你会对它又爱又恨的。”老太婆笑了,脸上的笑容慈和,筠曦该死的就是觉得很阴险,比刚刚进到那个房子的时候还觉得可怕,在兰家她见过的所有人当中,就只有她,最令她觉得惊恐。
筠曦想起来了,这是罂粟的花纹,刚刚她还在院子里见过呢。她望着这个精美的盒子,有股不详的预感。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是要你自己来,还是我亲自动手?”老太婆笑眯眯地问她,笑得越发和蔼了,筠曦想,她刚刚不笑的时候可爱多了。
“我自己来。”她打开盒子,里面并排着放着十瓶液体,就跟平时医院里面打针需要注射的药水包装一样,可是里面的东西,不是用来医人的,而是用来害人的。
“省着点用,这个东西很贵的,市场上买不到纯度这么高的。”老太婆好像很心疼。
筠曦想说,我还不想用呢!可是她没说,只是默然的拿起盒子里的一支针筒,插好枕头,熟练地打开其中一个瓶子,将针头放了进去,缓缓地吸入里面的液体。在美国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打针,是清默教她的,那个组织必学的一课。
“还挺熟练的,以前用过?”筠曦发现这个老太婆真的是十分的讨厌,她好像很喜欢见到别人痛苦。
筠曦不废话,将针头插入手臂,缓缓地推动,手上没有一点颤抖,期间,她想起了兰承风离去时的眼神,读懂了里面的东西,想起了烃煜对说的最后一句话,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太婆见不到她难过的样子,失落地走了,哐啷,门被关上了。
第一次注射药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她的精神十分亢奋,有点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四面墙,接下来,她整整三天没有睡觉,直到第四天,她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她感到自己睡了很久,当她再次醒来,天是灰暗的,这个房间是有灯的,一盏很阴暗的小壁灯,只有天黑时才能发现它正在无私地燃放着自己的光芒。
筠曦走到门口,那里有一碟饭菜,挺精致的,虽然凉了,依然可口,饭有点硬,但她没有不用喝水也硬是将它吃下去了。然后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又蜷缩回床上,透过气窗望着外面的天空,澄净的天空,耀眼的繁星,是筠曦这几年总是能见到的,以前在单家,她很少能够见到这么多的星星,很漂亮,此时正值初夏,萤火虫也开始行动了,偶尔会从气窗晃过,却不敢进来,老太婆也许是在这附近布了药,所以蚊虫都不怎么敢靠近。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老太婆又来了,不用她说什么,筠曦很自觉地又给自己打了一针,这次的感觉比上一次明显,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其他的没什么改变。
直至第三次她注射了药物,老太婆离开后,筠曦开始出现了幻觉,她觉得很舒服,她听到了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躺在床上,回到了在单家的日子,那时的她,有多么快乐,多么幸福,她多希望时间就停在过去的某一天,再也不要流动,若她是还是单筠曦,她的一切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