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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逃避

记忆中,从大二的下半年,我开始逃课,记得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生命中其实有很多那样的日子,我都用来上课,读书,睡觉。我那天小便时,看着直流而下的尿液,突发感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就没去上课,一个人站在六楼楼顶,清风徐徐,发呆,有时候真想一直这样发呆下去。

大三了,我逃课更加频繁了。

我怕看见朱婷,躲着她。

两天前,她对我说,想和我一起去上晚自习,我不敢答应,拒绝了。有次,我一个人经过2号教学楼四楼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她还是坐在那个最后一排的靠近窗口的位子上,静静地坐着,写着笔记,很安静。我悄悄走开了。

我喜欢她,多年以后我才敢承认,曾以为这句话很难说出口,一旦说了,就是一生一世的事。工作以后,我接触了各种各样的女人,有的清纯,有的倒胃口,有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有的妖艳,发现我以前深以为信的诺言,现在却不觉得是那么回事了,可以对身边很多异性开玩笑地说出我喜欢她,甚至动手动脚,而不会脸红了。

我一直在逃避,这一切源于我的贫穷。我那时想,如果我错过了这个人,可能再也遇不到更好的了,而又同时觉得自己很卑微,配不上她,就一天又一天消沉,恨自己。

佛教里有句话,无论你遇见谁,她都是对的人。这意味着,没有人是因为偶然进入我们的生命,可能她上辈子是我家里的一根柱子,一块石头,我曾抚摸过,或对着她说过什么儿女情长之类的昏话,这辈子就变成人了,和我相遇。

葱油饼说,“你真傻。”

很多年以后,我被世俗的冷风吹得遍体鳞伤之后,再也想不起爱情的颜色的时候,我理解了这三个字。

宿舍里,肥婆刚从床上爬起来,在抄袭着淫贼的作业,不停地打着喷嚏,对我说,“太史令,你家小猪,再不追,就有人下手了”。

黑锤问,“谁?”

“痞子牛”,又转身看着我继续说,“你懂得,他可是少女杀手,什么手段都会,过不了多久,两个人可能就滚到一张床上了。”

我就默默地坐着,眼泪哗啦的,仿佛真的失去她了。

肥婆说,“人家是富二代,养的小狗吃的都比你好,你拿啥跟人家比?不是我说你,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淫贼说,“占着茅坑不要不拉屎”。

我一下子就面目狰狞起来,“你******给我闭嘴!”,他就没再说话了,一直挠着鼻子。

好想听张宇的《单恋一支花》。

一个人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世界,车辆繁多,感慨万千,叹息有钱人好多,人有时会很失落,想那依旧还坚持着的理想,不能吃,不能喝,不能被社会认可,就像你抱着一块石头,他说它有价值,一大群人笑话你,笑你傻。但有一个声音,对,还是那个声音,你走过的二十二年,他一直存在,在你最失意,最贫穷,最放肆,最狂傲,最漫无目的地徘徊时,它都一直在你的心里沸腾,一遍又一遍地煎熬着你:你这一生,要像个废人一样平庸么?那就去死,死不足惜!

世俗引诱着你,没有狰狞的面目,让你软绵绵地活着,不温不火,让你吃够糖衣炮弹,然后堕落,一直堕落,为食色所围困,与初衷越走越远。

一个人走出宿舍,走出校园,在大街上跑着,呐喊着,像个疯子一样。不断地问自己,“你到底想要怎样?”

体内两个声音在斗争,一个说,爱情是纯真的,不能夹杂物质的,你喜欢她,她也爱恋着你,在最美的时候,为什么不表达出来,难道要一直这么下去,等到她有了男朋友,等她和别的男人接吻,睡觉,等到她不再年轻,等到她毕业,等到她已为人妇,已经心如止水的时候,才说吗?一生中遇到这么一个恰当的人,难道要错过她吗?难道要看着她渐渐远去吗?难道要在多年以后,一个人对着自己,在火炉边独自叹息,悔恨自责吗?

另一个却说,你有什么资格恋爱呢?人家买一瓶的护肤品就是你一个月的生活费,你的贫穷的父母给别人辛辛苦苦干活的眼巴巴的工钱,你拿什么给?就像肥婆说的那样,人家痞子牛养的一条小狗都比你吃的好,你拿什么比?女人都是有攀比心理的,虚荣心的,一个宿舍几个人在一起聊天,这个说她男朋友给她买了什么项链,那个说她男朋友给她买了什么衣服,而我又让朱婷何等难堪呢?你可能说,我的心是真诚的,是爱着她的,得了吧,就像长颈鹿说的那样,爱是什么,割下来几两下酒。即便是朱婷不嫌弃我,我自己能原谅自己吗?我的父母在家中辛辛苦苦地看人眼色卑微地活着,我呢?和一个女朋友招摇过市,谈一场奢侈的爱情?从另一个角度讲,即便在了一起,最终呢?我见过她的父母,衣着体面,谈吐不俗,开着豪华车,而我呢?一个为每个月生活费盘算着的人,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的儿子,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这样想着,想着,我再一次找到了我的症结所在,一切源于我的卑微。在我出生的那一刻,这些就被注定了。我的一生基本就被捆绑了。

我明白了我要的东西,不是朱婷,不是爱情,不是那些浪漫的假象,就是我这个狂傲文人一直在骨子里所鄙视的金钱,对,就是它,一般等价物。

我知道我可以在我的思想中视金钱为无物,视金钱为粪土,活在一个自由的精神世界里,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看法,可我能不在乎我的父母那双期盼的眼神吗?可以不在乎朱婷的父母那双眼神吗?

没有多少人可以无视别人的目光,就像威廉。詹姆斯说过的那样:“如果可行,对一个人最残忍的惩罚莫过于此,给他自由,让他在社会上逍遥,却又视之如无物,完全不给他丝毫的关注。”他认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类对自身价值的判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确定性——我们对自己的认识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他人对我们的看法。所以,我们需要跟周围的人保持一致,需要别人给我们很高的评价来满足我们的自尊心和荣誉感,我们需要被承认被认同被称赞。而这一切,就不得不扯到社会评价一个人价值的最直接的的标准就是,他有钱吗?

我知道我需要什么了,就像《大话西游》中至尊宝知道他需要什么了。为此,我又去喝酒,当然少不了叫上军。

两个人一杯又一杯地喝,他的酒量真是越来越不行了,一会儿说酒烈,一会儿又说自己胃不好。

想起屠夫以前对我说,当一个人想买醉的时候,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

我突然觉得,真正让你绝望的东西,往往让你欲哭无泪,心平气和,而那些哭哭啼啼,撕心裂肺的情感,只是浅层次的东西。

至于后来我喝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了,只记得在准备上厕所时,头重脚轻,不能站起来,坐在凳子上,不敢动,仿佛一动就会管不住自己的身子,就憋着尿,继续喝,军说,“你不能喝了”。

我说,“喝,喝,喝..”

却端不起杯子,一下子倒在了桌子上,酒就一下子洒在我的脸上,鼻子上,眼睛瞪着军,一句话也不说。

他就背着我,摇摇晃晃地往学校走,一脚高,一脚低地走着。

我想起了童年时,父亲总是借酒浇愁,有一次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里就骂人,砸毁家里的物件,母亲哭了很久,那时,家里还用着煤油灯,我在昏黄的灯光下暗自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让自己喝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一睁开眼,只见淫贼正啃着一块肉夹馍,边吃边对着我笑着,笑着笑着,一块肉就从他的嘴里掉出来,眼看着就要落地上了,他急用手去接着,却不料,一趔趄,一下子滑到在地,整个肉夹馍顺势以一个标准的抛物线飞出他的手心,落在了厕所门口。

肥婆正上完厕所,走出厕所就嘟囔,“奶奶的,什么东西砸过来了?吓我一跳,一成不变的便秘竟一下子通畅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恐则气下?”

淫贼这时走过去,笑嘻嘻地说,“没别的,我的馍”。

肥婆这才看看厕所门口,一块被咬了两口的肉夹馍四平八稳地躺在那儿,那被咬去的缺口就像一个人张着嘴笑着。肥婆说,“怪可惜的,一块馍还没吃几口,就被这样糟蹋了”。

淫贼走过去,拿起馍,东看看,西看看,吹了吹馍上的灰尘,又用手拍了拍,窃喜,“还能吃,还能吃”。

屠夫不屑一顾地说,“就那点出息!”

淫贼就边啃着馍边说,“真的还能吃”,不信你闻闻,就把馍寄到屠夫鼻子前,屠夫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是慢性鼻炎,香臭都闻不出来,还让我闻?”

正说着,葱油饼过来,一进宿舍,就蹙着眉,伸出长长的鼻子,说,“怎么一股骚味?”

淫贼问,“哪里?我怎么闻不到?”

葱油饼就凑过去,闻着闻着,指着他手中的肉夹馍说,“人不骚,是馍骚”。

肥婆这时喝下一口菊花茶,慢悠悠地说,“最近有点上火,尿黄,有点骚味,淫兄,打扰你吃馍的雅兴了,不知刚才有没有溅到上面?”。

淫贼看了看手中的馍,摆摆手说,“没事,这肉夹馍是羊肉弄的,羊肉骚”。却没再继续吃下去,把馍扔在了垃圾桶中,一直不停地刷牙。

四川鬼子正在睡觉,淫贼刷牙的声音吵着他,他就恨恨地说,“淫贼,你嘴里有屎哩?刷个不停”。

淫贼就不刷牙了,却一直嗽口。边嗽口边说,“粗俗,屎是啥?身体下面排出来的糟粕。糟粕是啥?不就是食物么”。

肥婆嘲笑他,“按你这个逻辑,屎就是食物?”

淫贼点点头,黑锤扑哧一声就笑了,淫贼就连忙摇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屠夫说,“墙头草,看着长个头,实则里面是一堆屎尿”。

淫贼气的说不出话来,瞪着屠夫,脸憋的通红,末了蹦出一句,“少皮干!”

大伙就笑了,我却笑不出来,再高兴的笑话也不会让我开心起来了。

一连几日均是如此,消沉,不知所谓。跟着一群人去教室,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大家都嘻嘻哈哈,只有我一个人落寞。

屠夫说,“咋了?月经不调了?”

我看了他一眼,苦笑说,“绝经了”。

淫贼总是这个时候插嘴,他嬉皮洗脸地说,“那好,干干净净”。

我就一笑,却没有声音,心里想,有些事情,要是真的抛却的干干净净了,该有多好?

四川鬼子说,“女人问题?”

我不言语,看着天空,天是那么的蓝,一片片白云飘来飘去,为何我的心情,却一直暗着?

长颈鹿说,“困扰他的问题,只有食色,一直没有改变,就像两只虱子钻在他的皮下,挥之不去”。

屠夫说,“我都不想再说你了,我的泡妞秘诀已经对你倾囊相授,你还是这副怂样,朽木不可教也”。又说,“你看看现在的人,哪个不是速战速决?男人们遇见姑娘,急着上床。姑娘们遇见男人,急着迅速掀底,到底值不值得交往,即便是交往了,也急着结婚,父母催,亲戚催,结婚了,马上要了孩子,孩子出来了,马上急着别落在起跑线上,各种补习班,上了小学,急着中学,上了高中,急着大学,上了大学,又急工作,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就你一个人,慢悠悠的,菜都凉了。”

以前的时候,我会感叹说,“人们早都忘了事物的本来面目”之类的话,并装出深沉的样子,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

我以前的哲学出了问题,我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黑锤还补充了一句,“就连臭老九这样的男人都脚踩两只船,你却没有船,像一个跛子,不能前行,在原地打转。”

屠夫似乎对黑锤的话不屑一顾,“脚踩两只船怎么了?脚踏两只船的根本原因是在你这里缺乏安全感,所以不得不奉行狡兔三窟原则,以备突然之需。不防反思一下,如果一个女人对你很好,你还会去沾花惹草吗?苍蝇不盯无缝的鸡蛋。”

他们自顾自地说着,仿佛一瞬间个个都是饱读诗书的哲学家,学富五车的大学问家。我却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做?

上完课,我就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打开收音机,把声音放到最大声,听着广播里的人大声说话,以为这么可以驱赶孤独。看些闲书,读到《金瓶梅》里西门庆痛哭李瓶儿,以及庞春梅在潘金莲坟前祭扫说:“可怜你一段儿聪明,如今都埋在土里!”时,心情抑郁,在窗口喘气,不禁泪下。

《圣经》上说,我因为软弱,不免受试探。

我知道我的软肋,它一直都在。

有一天晚上,我又是一个人在宿舍里,尝试着把灯全部都关着,站在窗帘后面,一个声音问我,是不是觉得孤独?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我体内一直住着的那只怪兽,它一直在盯着我,一直蠢蠢欲动。我理解我的这种孤独,它有时是超越肉体的,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它在,和所爱的女子在一起的时候,它也在,看着茫茫无际的青山的时候,它在,读史书的时候,它在,它到底是什么东西?驱赶不走。

每天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思考,听歌,吃饭,睡觉,写作,几乎一个人做所有事情的时候,它就存在,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以一种与以往不一样的方式存在着,我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听到自己的身体里也在发出与之相应的微弱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总是会激愤地告诉自己,“大丈夫何患无妻,自此以后当断情绝爱,一心为学。”

就去了自习室,静静地看些专业课的书,很多先前不理解的东西,渐渐都理解了。

去食堂时,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零星几个人,打了饭,在门口遇到朱婷,她给我笑笑地打招呼,我没做声,点点头,就走了。

回到宿舍,站在窗口,看见她一个人低着头,手里拿着饭盒,又提着水壶,默默地走着,头也不抬,差点撞着对面的人。

淫贼说,“你看什么呢,站了大半天,饭也不吃,菜都凉了。”

我淡淡地说,“有人水壶爆了。”

他就跑过来,幸灾乐祸的样子,看了半天,没看见,就问,“在哪里?”

我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躲着她,我想起长颈鹿曾说过,“站着茅坑就要拉屎”。如果,我这样耗下去,她该怎么办?

在她最美的几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不是对她的一种残忍吗?

而我是配不上她的,可如果她另有所属,那我改如何面对她?

我那时就在思索这个问题,想到《哈姆雷特》里的那句条台词,“再没有什么比漫无目的的徘徊更令人难以忍受的了”,屠夫知道了,桌子一拍,大喝一声,“这算个球事?碎碎个事!”

他的意思很明确,直接向朱婷表白,畏手畏脚,能成什么大事?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连这点勇气也没有吗?

我觉得他说的对,爱一个人的时候,这点勇气也没有,那么那爱就真是太脆弱了。

这话给了我勇气,就像给皮球打气,刚才还瘪瘪的,一下子就鼓了。许多年后,我才敢承认,我当初对她的爱恋也只有半个真诚,如那时的忽冷忽热。

去了朱婷的宿舍楼下,正准备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杨柳走过来,要我陪她去市里逛街。

我不忍心拒绝,就随她去了。

城市里的物什琳琅满目,杨柳是个俏皮的姑娘,一会儿跑这儿,一会儿又跑哪儿,我就屁颠屁颠地跟着,活像她的跟屁虫。有时候,我懒得动了,拖着沉重的步子,跟不上她了,她就躲在一个地方,我找不见,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她一下子跳出来,吓我一跳。

在一家商店里,她停了很久,原来她看中了一种浅绿色的蝴蝶发卡,看了好久,我说,“喜欢?”

她点点头,我说,“那为什么不买下来?又不贵”。

她笑嘻嘻的就拉我走了,边走边说,“自己买来又有什么意思?”然后,说她累了,该回学校了。

在公交车上,她坐在我的旁边,一直看着我,浅浅地笑着,风很静,阳光暖暖的。

我问,“你笑什么?”

她说,“我笑一只呆鸟。”

我问,“在哪里?”

她指着车窗外,指着很远的地方说,“在很远的地方,触摸不到的地方”。

我看着她所在的地方,空空如也。

回到宿舍,葱油饼正在看一部电影,《美国往事》,看到入迷,我问,“其他人呢?”

他说,“都泡妞去了,我一个人在留守。”

我说,“你怎么不去?大三了,再不努力,以后毕业了,就没有机会了。”

他头也不抬地说,“小蛮腰小肥屁股,无聊之极。”

我翻来一本书,无声地看着,他说,“你怎么不去泡妞?”

我说,“年轻的时候,要好好读书,厚积薄发,这样才能在不远的将来,大秤分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床睡那些你梦寐以求的姑娘,明白?”

他这次抬起头,“有理,有理”,就放下电影不看,抱着一本《伤寒论》去教室上自习了。

很晚的时候,淫贼和四川鬼子回宿舍了,淫贼哼着小调,见我在写日记,说,“吆喝,又在用功呢?见你写了几年了,有个屁用”。

我说,“那什么是有用的?”

“什么有用?泡妞呗!趁着年轻把能干的坏事都干了吧,没几年了!”就见淫贼收拾着脸盆,衣物,晃晃悠悠地去澡堂了。

四川鬼子打着哈气说,“要我说,你绝对是体内缺乏一种东西,你没听人说么,荷尔蒙决定一见钟情,多巴胺决定天长地久,肾上腺决定出不出手,自尊心决定谁先开口。你自己度量度量”。

长颈鹿过来闲逛,不以为然地说,“你说的那么牛逼哄哄,多泡几个妞给哥示范示范?”

四川鬼子说,“我空有一身泡妞本领,无奈自己已经萎了,每日晨起的习惯已经消失了”。

长颈鹿看着他,不屑地说,“切!”。

四川鬼子说,“你不信?”

长颈鹿说,“物理上讲力是相互作用的,你都好意思撒谎了,我哪敢好意思不信。”又叹息,“我现在是孤家寡人,有时真羡慕那些身边有一群女人围前围后的男人,羡慕那些空间上一条简单的说说也会有很多评论的人。”

四川鬼子说,“那你一个一个联系我们班的女人么,肥水不流外人田,总有一天,会水到渠成。”

长颈鹿说,“哥已经遍体鳞伤了,发一条短信,等了半天,回复的不是‘哦’,就是‘呵呵’,******,以为我是讲故事还是讲笑话的?”

四川鬼子说,“在老乡会上找,容易下手”

长颈鹿叹息着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淫贼这时洗澡回来,听到聊天的话题,就说,“你看看人家臭老九,穷挫矮,却找到姑娘一个比一个俊俏,说明了什么?”

长颈鹿就不言语,看着窗外,半响才说,“不洗澡的人,硬擦香水是不会长久的香的。”

淫贼就愤愤地说,“清高是你最好的武器,却一无所用”。

我觉得他们都成熟了,大三了,说出的话,也有点狗屁味了。

四川鬼子说,“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赶快赚钱,要不然钱都被别人赚完了”。

我说,“莫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钱总是在那里,只是口袋不同而已。”

正说着,肥婆打着饱嗝,大腹便便地慢悠悠地走回宿舍。

葱油饼上自习也回来了,见了肥婆的样子,笑着说,“都吃成这副尊荣了,还好意思吃。”

肥婆说,“那又如何?你的矮是终身的,我的胖却是暂时的。”然后,得意地笑笑,走到窗前,无人的地方,打了几个饱嗝,很豪迈地放了一个响屁,又放了一个,楼下水房前就听见“啪”的一声,谁的水壶就爆了。

淫贼说,“这个屁真厉害,隔山打牛”。

肥婆拿起一根牙签,剔着牙缝里的牛肉,边剔边说,“风和牛,和马,有毛关系?”

四川鬼子转移了话题,“肥婆,前天在食堂门口见到一个护理系的妞,长得肥而不腻,你可以联络联络?”

淫贼说,“早就名花有主了”。

四川鬼子叹口气说,“那就没戏了,我以为这样的女人只有大块头的人才会要。哎,看来真应了书里说的,花堪甚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只见肥婆“呸”地唾了一口,很淡定地说,“名花有主又如何?我会移花接木。”然后,又放了几个响屁。

淫贼就摆摆手,“日八歘,中看不中用的货,过过嘴瘾行”。

肥婆看了一眼淫贼,恶狠狠地说,“要不是现在提倡绿色环保,不能乱扔垃圾,不然我早把你扔出去。”

淫贼反驳,“你本来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没有癞蛤蟆,天鹅也会寂寞”,肥婆自嘲。

我就笑了,我快活,因为他身上的上帝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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