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这学年眼看就要结束了,教室里空荡荡的,大家都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人影也很少见着,宿舍的几个也很少谈论男女了。
就像淫贼以前说的那样,时间很短暂,比他的******还短,要命的是,没有多少事发生,就是一成不变的上课,下课,吃饭,上自习,睡觉,泡妞,诸如此类,日复一日。后来,即便是谁换了新的女朋友,大家也只是略带惊讶地“哦”,一声,就再也没有什么话语了。
大三快到尾声了,我们也累了。
开始习惯于回顾自己的大学生活,最多的状态是,一声不吭。
肥婆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最近是越发严重了,很少说话,几乎每个看见的人都会对着上铺的他的肥背叹息,“别睡了,起床吧。”他却是一动不动,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我回到宿舍,空荡荡的,静悄悄的,过了许久,他转过身,问我,“别人都在忙正经事,你怎么还去上课?你看淫贼,平时是个有了女人****也觉得香的人,这几天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像真吃了大便,但又咽不下去,卡在喉咙。唉,大学过的太快,一转眼三年就介绍了,就快各奔东西了。”
我没吭声,隔壁的宿舍的高一年级的师兄没日没夜地放着歌,张震岳的《再见》和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大堆大堆的垃圾往外运,废弃的书籍、堆积如山的矿泉水瓶、破了洞的内裤、破旧的鞋子、多余的避孕套。
中午考骨伤科,大家都忙着做小抄,我在看柏杨《丑陋的中国人》,黑锤见了,说“脑子有病!”,肥婆就说,“柏杨会保佑你的”。考试时,朱婷就坐在我前面,我和另一女生谈的甚欢,她就一言不发,考试途中趴在桌上,一动不动,那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眼睛,那么忧郁。我,是否带有一种或多或少的报复?
回到宿舍,几个人对了答案,淫贼乐呵呵的,说要去上网,梳了梳头,又唱着小曲,“小呀小鬼子,戴上套子逛窑子,不怕洞洞深呀不怕弟弟短,只怕人家笑我衰呀,阳痿早泄性无能”。
我就说淫贼将来一定是个出轨型的男人,他倒也不反驳,“没听人家说么,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出轨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哎呀,不说了,这一天忙得把正经事都忘了,这都一整天了,还没拉一泡屎!”
四川鬼子抱怨说,刚考试时有一题答错了,肥婆就说,“也别在意,六十分万岁,都喊了快三年了,反正也没几次考试了。今方便面考试时把周围人的卷子拿来抄,监考老师见了,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看了好久,说,‘好了吧?’方便面说,‘还有两道没抄完’,就继续抄”。肥婆讲这件事时,洋洋得意地说起自己去年考试时也是如此,当监考发现他作弊,走到他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过了就行了”,他笑笑,“再抄一道”。
四川鬼子就都囊,“当了婊子,还立个牌坊,怕全天下人不知道似的。”
肥婆就说,“咋了?当婊子立牌坊的人还看不起那些当了婊子不立牌坊和既不当婊子又不立牌坊的人呢。”
屠夫回到宿舍,抽着烟,说,“刚在楼下,对面的女生宿舍几个花姑娘对着男生是宿舍大声喊,脱,脱,脱。”
炸弹也溜达进来,听了谈论的话题,说,“这有啥么!我美院有一同学,每到星期天就去发生所谓的一夜间的激情,女人的那扇门,不打开则以,一旦打开,一个人进去,第二个人就也可以进去,所以,女人看透了,很倒胃口。”
一大群人就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又谈论到了女人,仿佛那嘴里就藏着那么几句话,一扯就扯出来,女人,女人,越谈越无所顾忌。
后来谈的累了,就都溜到网吧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