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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WTO与区域集团的关系(1)

一、区域集团与WTO的关系

世界上有1000多个具有法人资格的国际经济组织。

这些组织有些是世界性的,如世界银行(WorldBank)、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贸组织(WTO)等;有些是地区性的,如亚太经合组织(APEC)、欧盟(EU)和北美自由贸易区(NAFTA)等。

关贸总协定第24条及其谅解和服务贸易总协定第5条以及“授权条款”,对成员方建立关税同盟和自由贸易区的问题采取了容忍的态度,而各区域集团和关税同盟也表示完全尊重GATT/WTO的所有原则。因此,区域集团虽然没有世界性经济组织那样的普遍性,但它们所起的作用(相对于其成员来说)有时比世界性组织还要大。

这里所说的“区域集团”,主要指一区域内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国家或地区,以联合自强和经贸利益为根本,通过优惠贸易安排(PTA)、自由贸易区(FTA)、关税同盟(CU)、共同市场、共同体和经济同盟这六种方式,实现区域内贸易自由化和加强与规范经济技术合作的政府“政策导向”联合。90年代以来,区域集团合作形式又增加了一些新概念,如“经济协作区”、“经济圈”、“成长三角”和“自然经济区”等。

区域集团发展的第一个趋势是区域集团越来越多,第二是区域集团的“区域性”越来越不明显,第三个趋势是每个国家和地区对“区域集团”的兴趣越来越大。

几乎没有什么国家(或独立关税区)不在区域集团之内。像中国这样还被排斥在8国集团和WTO这样的世界性会议与组织之外,同时又不属于任何一个紧密型区域集团的“经济不结盟”大国,在世界上可以说是十分罕见的。

区域集团与WTO的关系是既斗争又互补的关系。

一般来说,区域集团内部的互惠待遇要大大优于世界性多边组织,区域集团对集团外的排斥性和歧视性又常常遭到多边性组织的指责和勒令修Ⅱ:。多边贸易组织的新协定毫不例外地有针对区域集团的条款,以规范区域集团的行为。

APEC、EU和NAFTA是当今世界最大的三个区域性经贸集团。这三个集团的人口约占全球的4/5、世界经济总产值的96%和世界贸易额的95%。

三大区域集团各有特色。EU几乎成了一个经济合众国,NAFTA国家较少,易于协商,APEC比较松散、约束力较弱。各区域集团根据WTO总原则,制定了适合本地区特色的贸易法律规范,同样具有国际法的效力,因而也成为我国制订外贸法规的重要参考文件。

二、亚太经济合作组织投资和贸易自由化趋势对我国外贸法制建设的影响

1.APEC的宗旨和特点

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的宗旨是实现区域内的贸易和投资自由化,加强成员间的经济技术合作,推动亚太地区的经济发展。10余年来,亚太经合组织的21个成员正在实施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的行动计划,为在不远的将来在亚太地区建立一个开放的、自由的多边贸易体系而努力。毫无疑问,APEC的进程对亚太地区乃至全球正在产生深刻的影响。

1989年11月,经过20余年的议论、酝酿和筹备,APEC首届部长级会议在堪培拉举行,宣告亚太经合组织成立。亚太地区12个国家(美、加、日、韩、东盟6国、澳、新)为创始成员。在初创期间,APEC是一个松散的、以每年一届部长级会议为其形式的经济论坛。首届会议提出的亚太经济合作目标是十分广泛的。

但是,会议也提出了一些重要的目标和原则,后来成为APEC的宗旨和主要任务,即:①不把亚太经合组织搞成封闭的贸易集团,而是谋求加强开放的多边贸易体制;②会议只讨论经济合作问题,不讨论政治、安全问题;③在促进多领域经济合作的同时,推进本地区的贸易自由化;④以平等、协商、渐进的方式来推进地区经济合作。APEC的性质、范围、目标及行事方式已显端倪。

从1989年APEC成立到1999年的奥克兰会议,APEC的发展速度非常快,无论是机制的规范性进程和它对本地区经贸发展的促进,都是一年一个新台阶,一步一步地朝着既定目标迈进。

1996年APEC《领导人宣言》宣布,APEC将从1997年1月1日开始实施《马尼拉行动计划》,各成员经济体将采取单边行动和集体行动,按照《茂物宣言》规定的时间表,分别不迟于2010年和2020年逐步、全面实现贸易投资自由化的目标。尤其是各成员经济体自愿提交的单边行动计划,均较详细地描述了各自在关税、非关税措施、服务贸易、投资、海关手续、标准与一致化、放宽管制、商务人员流动、知识产权、竞争政策、争端调解等15个领域中采取行动的具体步骤和内容以及时间框架,从而使区域内成员相互开放市场和提高市场准入度有了明确目标和实质性内容,提高了政策的透明度,增强了相互进入市场的可预见性和可操作性。

与EU和NAFTA相比,APEC有三个显着特点:

第一,规模最大,其人口占联合国总人口的2/5,其贸易额占WTO的1/2;第二,亚太地区是90年代以来世界经济发展最快、最有活力和潜力的地区;第三,亚太地区存在着多样性。亚太地区环绕太平洋,成员分布在美洲、亚洲和大洋洲。在这个地区中,历史、文化、宗教不同,政治和经济制度各异,特别是成员的经济体制、经济发展水平、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程度差别很大。

从经济发展阶段来说,有发达的工业国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在2万美元以上),新兴的工业化国家和地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在1万美元以上)以及发展中国家和地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在1000美元以下),相差悬殊。本地区内还存在数个次区域性贸易集团,如北美自由贸易区、东盟自由贸易区、澳新紧密经济和贸易协定,都是制度化的贸易集团,各有本身的贸易自由化目标和进程。多样性可以促进互补性及区内经济合作,但多样性又排斥强求一致及统一步伐。这些特点既决定了亚太地区的贸易和经济具有与其他区域性集团不同的合作原则和规范。

2.独特的APEC模式

推动APEC发展依靠“两个轮子”:一是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以及以消除各种贸易障碍为目的的便利化;二是开展经济技术合作。尽管APEC目前还只是一个论坛,但通过它的独特机制,在推动地区经济开放和合作方面可以起到积极的作用。首先是它的“动力机制”,即有目标,有议程,也有行动计划,其中主要是通过各成员经济体每年更新自己的单边行动计划来主动落实。第二是它的规则建设,比如已经制定非约束性投资规则。正在制定的市场竞争规则等;第三是它的联系和协调功能,主要通过各种专门的会议,就地区经济发展的各个领域进行交流和协商;第四是它的网络功能,通过各种联系渠道和方式在各成员间建立联系网络,从而推动各国和地区间的经贸活动。值得特别指出的是,一年一度的领导人会议已经成为推动和加强亚太地区联系与合作的最重要机制。非正式的领导人会晤为各成员间交换意见,共商地区重要事务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机会。领导人就地区发展和合作所作出的承诺虽然不是法规,但具有必须落实的“政治义务”的性质。同时,领导人之间的会晤也往往成为推动双边关系发展的重要机会,通过对话减少或消除成员之间的分歧。

APEC成员经济水平差别很大,因此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合作方式。这一合作方式承认多样性,强调自主自愿、协商一致、灵活、渐近等原则。

APEC的这一突出特征是建立在自愿、自主、灵活和协商一致的基础之上的,即成员经济体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安排参与和落实计划,任何集体的行动均需各成员协商同意。显然,APEC与一般地区组织不同,它是通过一种共同参与和承诺机制来推动成员间的合作与经济发展的。这种独特的方式使APEC充满活力。

不同发展水平的成员在APEC发展问题上存在很大的分歧。首先是APEC的发展方向问题。美、加、澳等发达经济成员希望APEC主要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而中国以及东盟国家等发展中经济成员则主张必须两个轮子一起转动,即在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的同时加强经济技术合作,因为APEC的宗旨是缩小经济差距,促进地区经济共同发展。其次是APEC如何发展。发达经济成员——特别是美国,主张通过带有谈判性质的程序或以“实质性多数”参与的方式推动市场开放,而发展中成员则坚持自愿参与和协商一致的原则,并且在落实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目标上区分发达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的不同时间表。APEC最大的作用就是为这样的“南北对话”提供了“不拘形式,不设议题”的讨论机会。

3.APEC对中国外经贸体制改革的影响

亚太地区是中国对外经济贸易的重要依托。1998年中国与APEC其他20个成员的贸易额仍达2438亿美元,占当年总额的75.3%。在中国十大贸易伙伴中,除欧盟外,其他均为APEC成员,即日本、美国、中国香港、东盟、韩国、中国台北、俄罗斯、澳大利亚和加拿大。1998年,中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协议金额为521.3亿美元,其中来自中国香港、美国、新加坡、日本、中国台北、韩国和加拿大等APEC成员的投资额达358.3亿美元,占中国当年利用外资的68.7%。

APEC是我国参加的唯一的区域经济合作组织,也是该组织的一个重要成员。我国一直非常重视并积极参加APEC的各项合作活动,对推动APEC贸易投资自由化也一直持积极态度。我国主张,APEC应坚持开放的区域主义,而不能变成一个封闭性的贸易集团。APEC成员间及APEC成员与非APEC成员之间均应相互开放,摒弃经贸关系中的歧视做法。在实施APEC贸易投资自由化的同时,应充分考虑各成员的实际情况和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遵循“协商一致、自主自愿、灵活务实、循序渐进”等原则,逐步推进贸易投资自由化。

我国为APEC贸易投资自由化进程作出了重要贡献。我国在1996年、1997年和1999年三次调低了进口商品的关税,使我国进口商品的平均税率从39.5%下降到16.7%,降幅达58%。我国计划到2000年将进口商品平均关税下调到15%左右,2005年将工业品平均关税降到10%。我国的自主降税行动极大地支持了APEC贸易投资自由化进程。

90年代以来,我国利用外资的3/4来自APEC成员。这表明,APEC对我国有着重要的影响。随着APEC不断推进贸易投资自由化进程,成员间的各种贸易障碍逐步减少或消除,资源的要素在成员间将更加合理地进行配置,各成员的经济将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从而为我国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更加稳定和有利的客观环境。

自从1991年我国加入APEC以来,一方面利用这个讲坛参与国际经贸多边谈判,申明自己的主张,并联合其他发展中国家为争取“南方”发展权而抗争;另一方面借助这个讲坛学习他国经验,积极推动国内经贸体制改革,并利用每年一次的APEC.会议发布国内关于降低关税、减少非关税壁垒的措施。中国在APEC会议上的承诺,不管是市场准人的承诺还是币值稳定的承诺,都自觉坚定地执行,为APEC成员树立了好的榜样,同时赢得了广泛的国际信任。

三、欧洲联盟

欧洲联盟是在欧洲经济共同体的基础上形成的西欧区域经济组织,成员有15个,人口3.7亿,货币为欧元,其主要法律为原欧共体法律。

欧盟实际上还包含了与欧洲共同体有同等地位的欧洲煤钢共同体和欧洲原子能共同体。这三个组织目前仍各自独立地存在着,并在欧盟中发挥着各自的作用。但就贸易而论,发挥作用最大的还是欧洲共同体。

欧洲经济共同体自1958年建立起至1999年初,已基本形成了关税同盟、共同农业政策,建立了欧洲贸易体系,执行共同对外贸易政策,正式启用了欧元,1998年12月31日前通过了300多项立法措施。

1957年3月25日由比利时、联邦德国、法国、意大利、卢森堡、荷兰六国在意大利首都罗马签署了《欧洲经济共同体条约》,即“罗马条约”。其宗旨是建立一个共同市场和一个经济和货币联盟,在成员国之间消除商品进出口关税和数量限制;制订共同贸易政策;在成员国之间消除货物、人员服务和资本自由流动的障碍等,建立统一的大市场。60年代,欧洲共同体在经济一体化方面取得了很大进展。1968年7月1日欧共体取消了关税和商品的数量限制,对第三国实行统一关税,执行统一贸易政策。1972年10月欧洲理事会正式批准建立欧洲经济和货币联盟。1985年6月通过了《完成内部市场》的白皮书。1986年2月签署了《单一欧洲文件》,修改了欧共体有关立法程序,加快了欧洲统一大市场的立法进程。1992年2月,欧洲共同体成员国代表在荷兰马斯特里赫特签订了《欧洲联盟条约》,对《欧洲经济共同体条约》再次进行了修改。欧盟成员也从初期的6个创始成员国扩展到15国。

欧共体是世界上最大的货物贸易集团。对外贸易在欧共体国民经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出口平均占各成员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4,其中比利时和卢森堡达到2/3以上。

欧共体对外贸易主要在成员国之间进行。随着欧洲统一大市场的建设和完善,区内贸易迅速发展,在1972年至1991年的近20年内增长了7倍,而区外贸易仅增长了2.5倍。

欧洲自由贸易联盟、美国、日本是欧共体传统的主要贸易伙伴。1997年,中国跃升为欧盟第二大贸易伙伴。

1.共同关税政策

从1968年起共同体各国对外实行统一的海关税率,称为共同海关税率。共同海关税率由高到低分自主税率、协定税率(也是最惠国税率)、特惠税率和普惠制税率共四种。中国享受共同体的最惠国待遇。执行的是协定税率。由于基本上不执行自主税率,最惠国税率实际上是最高的税率。

关税同盟是欧洲共同体三大支柱之一,是欧洲共同体发展的重要标志之一。共同关税税则约有9500个税目。协定税率一般适用于享受最惠国关税待遇的国家。

这些国家为关税及贸易总协定缔约国和双边协定给与最惠国待遇的国家。欧洲共同体1997加权平均的协定税率为3%,自主税率低于协定税率,适用于协定税率未涉及的商品,如范围广泛的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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