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诺手中的一束白雏菊,白栀花不禁一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笑。每次都是这样,每当你难过时,只要得到一点点安慰就会好起来。你真是一个好哄的孩子!”
白栀花接住花束,把它捧在眼前仔细地看。
“才没有,你这样讲我好像真是一个长不大得孩子了。”
“嘿嘿……”许诺看着她傻笑。
破碎的光影与树影落在白栀花的发丝与脸颊上,仿佛闪烁着彩色的星光。许诺呆呆地盯着她看。白栀花并未察觉。果真,她还真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如果将来有一天她失去了这些宠爱溺爱又会变得如何呢?
许诺抱着他的书包想到更重要的事情。他把拉链拉开,拿出一叠测试卷。“这里有三张是星期天的作业,还有三张是星期五已经上交的测试卷。”
白栀花看到那些测试卷感到头痛。“这么多!”
许诺窃笑:“我只有三张,星期五你没有去学校却要做六张了。”
他看见白栀花忧愁的模样,紧皱的眉头和疲倦的眼神。“你后悔吗?星期五下午放学时班主任交代我要告诉你下星期一要去上学。”
白栀花拿着六张白花花的测试卷感到难过。不必想,到学校以后还会有一大堆作业等着她写。哪能不后悔呢?如果自己够坚强不逃避要承担的责任和任务,或许就不是今日这般局面了。软弱也罢,迷茫也罢,悲伤也罢,已选择的方向不可再更改。
她硬着头皮回答许诺:“不后悔……”
他不可否认,她的性格始终有其惰性和偏执。这是任谁都无法的事情。只能靠她自己发现和指引。
“那我们做个约定好吗?”
她的语气透露出难掩的好奇:“什么约定?”
他想了想说:“答应我下星期一你一定要去上学好吗?如果你能做到这件事情,下个星期天我就带你去看对面森林里的那片花海。”
花海……这一词汇让白栀花重温今年暑假在森林里发现它时的震撼。
那是下过大雨后的第二天下午。炎热的太阳把地里的湿气烤得蒸腾起薄薄的白色烟雾。白梨花决定到对面的森林里摘蝉衣,栀花和许诺便也跟着去。三人拿两根竹竿和一个篮子。
他们走上粘满雨水的小路,爬上湿滑泥泞的山坡,穿过荆棘丛生的构树林……
在将要日落之时,白栀花提满满一篮蝉衣,抬头看见那座难以企及的南山。日头披着红霞将整座山头戴上王冠。
“姐姐,许诺,你们看!”她指着那片耀眼的红大呼。
他们抬头看。火红,耀眼的火红,晕染了整片西天。如同王冠上一颗刺眼的红宝石。
“咱们爬上南山头看日落好不好?!”许诺说。
通往山顶的路上长满了野草和荆棘。碎裂的石块和跳跃的蚱蜢随处可见。天色渐暗,三人并未到达山顶。生生看着落日的余晖掉进坑里。
“姐姐,怎么办?日头要掉进坑里了。回家晚了,妈妈会教训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