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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大概是李鹤鸣的裤子和屁股闹矛盾，二者关系急转直下，三天两头搞什么分居，屁股一使小性子就去洗手间倒苦水。这叫李鹤鸣很是没有脾气，只得向上帝祷告他们的关系尽快和好如初，后来几天，他发现这是个很奢侈的愿望，遥不可及，可能是连上帝都骂他有点好高，不切实际，既是如此那就“免了如初”退而求其次，叫他们临时性“同居”。他现在才发现上帝是这般冷酷，又一次事不随他愿，肚子里的木刻版画艺术家，拉大旗擂大鼓咙咚锵咙咚锵，从唐末敦煌千佛洞一路刻过来，刻到明代的小说绣像，件件是得意之作，别人想攀亲沾光的。李鹤鸣仅剩的那么一点“失望”都被抹杀掉了，剩下孤单可怜的“绝望”苟活于世，每天像是得了哮喘病一样。李鹤鸣的脑子比较笨，遇事时常转不过弯来，很少有想明白的时候。屁股不应该找洗手间啊？难道是相处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也就机械化了，没有了如初的新鲜感也就厌倦了，为了寻求新的刺激移情别恋了。
西北风卡住树脖子狠命地摇晃，不忘对天几声吼一展自己的高音，炫耀自己冬天里不可侵犯和不可动摇的地位。月亮里的美女向来胆小，说他如鼠吧，老鼠至少还有过街的胆量、气度，看来是愈是居于高位愈是胆小，美其名曰：“思虑周全”，这时美女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哭去了。李鹤鸣说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是有凭有据的，因为美女的“眼泪”透过楼层渗到了一楼顶，权且认为美女是匿身职工宿舍楼里，那打在脸上几厘米厚的“粉底”呈现出纵横交错不规则沟渠状，文雅点就是“梦啼妆泪红阑干”。
月亮里的美女逃避之时顺手带走洗手间本来就昏暗的灯光，又顺手藏了起来，让裸露的臀在黑暗里尽情的狂舞。夜，放肆的理由！
不知是美女忘记归还了，还是当做作案工具没收充公了。总归是灯光不见了影子，警察叔叔备录在案也不去查查，看是不是那个破坏森林的男人偷偷地藏起来想据为己用，李鹤鸣充分的应用《福尔摩斯》、《狄公案》、《龙图公案》的知识后，终于用小柯南的智慧探出了下落，原来是趁着领导间长时间没人光顾，藏到了哪里。有利就有弊，黑暗的唯一好处就是隐藏一切丑陋的东西，免去了人与人虚伪的问候和“长时间”的谈判式的对视。
痛苦的时间段里李鹤鸣总会找到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手机上网看看新闻，什么这局长日志更新了；那局长出写真集了；城管又出动了；外交部又讲话又谴责了；谁和谁挤胸比大小了；猪八戒再也变不成大象了，开不成化妆舞会装不成老大了……看完了国内，再看看国际的，什么卡扎菲求饶了；美国盯上内贾德了；阿拉伯世界不和谐了美国的石油供应就会有保障了，鲜女主播又放狠话了……李鹤鸣笑了，真在兴头上，手机震了一下，手机差一点掉到地上，电话铃声响起：Beyong《光辉岁月》
……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紧抱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
李鹤鸣以曼德拉的大理想，无时无刻“精神鞭策”着自己。李鹤鸣一看是大师兄张浩诚的电话，不该来的总在不恰当的时间里光临，接过电话张浩诚张口就问他在那。
“洗手间，等会，等会，再等会，马上就完事。”
“这都八点四十了，你还在里面，是不是拉完吃了又在拉啊！”
“放屁！我去不了了，肚子疼。”
“那你也不早说，等了你这么长时间，行了你吃什么，回来时给你带上。”
“我……随便吧。”
“别、别、别、别随便，千万不要随便，要是随便我就不管了。”
“那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啊，还听不懂，随便我就不管了。”
“行，那就吃面吧！”
“好了，挂了。”
李鹤鸣“嗯”字还没有说出口，便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嘟的一声，电话早挂了。张浩诚是大专毕业的应届大学生，比李鹤鸣要早来水泥厂六天，只因同岗同师，也算是“师承一脉”平日里李鹤鸣便称他“大师兄”，有了大师兄自然就有二师兄，这样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团体。
李鹤鸣手机退出网页，一看时间，这才发觉自个竟然在洗手间待了半小时，转眼寻思，这又算的了什么，胡适晚年早上在洗手间放一两本书，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其性质都是一样的，在学习吗，也许，李鹤鸣也就这么点虚荣。“长时间”的“学习”，不是一无所获的，如果把人生比作什么最合适，他一定会说：人生就像拉屎，或便秘、或空方一炮、或细水长流、或断续相间、或酣畅淋漓或……但人生大多数是处在前二者状态之下。凄惨和痛苦并着孤独称兄道弟的年代，偶有来凑热闹的，那也只是片刻的酣畅淋漓，不管怎么说终归是一场解脱，这暂时的解脱叫李鹤鸣赢得少许的时间，换洗时间。
李鹤鸣推开宿舍门，与潮湿恶臭的空气来了一个大大的亲密的拥抱，还真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白灰墙上发霉的黑色小点，棋局似的黑白相间好看极了，剩下了装修切壁纸的钱，又不是原生态的亲切感，暖气片的嘀嘀嗒嗒的滴水声，有春雨如酥中一分杜甫草庐的感觉，很明显李鹤鸣的脑子里有点故意夸大想法，身在其中，应该说有点像梁实秋身在《雅舍小品》中的感觉，总归宿舍让李鹤鸣有一种中医里“阿是穴”的感觉。
舍友金晓杰和王道安工衣裤子掉在半腿弯坐在电脑前正在登陆游戏账号，李鹤鸣也没有打招呼。王道安圆脸留着寸头，微胖的身子，大高个，宽宽的肩足以担起两石道义，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拯救苍生，舍我其谁的感觉，说起话来，有时候跟他名字似的俨然一副道学家的架势，汉宋儒一般，给人立一座道德丰碑、标杆、标尺、水平尺、三角尺、卷尺，还有牙齿、锯齿、铁尺、尺规、规矩，这叫李鹤鸣很是反感。金晓杰四眼一个，虽戴着眼镜可怎么看他就是不像文弱书生，更别说那股子“气”了，标准的中国人的皮肤，爱国的颜色，一头长发染成黄色，雅兴大发时边高歌一曲，倒很像是住在地下室搞摇滚音乐的“艺术家”。
还有一位是刘大伟只住了两天，因为身体胖住在上铺行动不便缘故就搬到别的宿舍去了。刘大伟手腕上戴一串佛珠，有一句了悟世界的名句“大千世界皆是虚象，累世情仇乃是劫数”。谈起话来，知识面“广”，他知道如来和上帝喝着咖啡就着点心研究人间疾苦；知道地藏王菩萨在地狱普度众生；还知道吕洞宾跟女妖怪操蛋不射的秘密，总归是上知花边新闻，下晓娱乐八卦。文学方面他就不及李鹤鸣了，李鹤鸣不但知道孟德斯鸠与孟德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还知道左思和左拉，阿。托尔斯泰和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不是兄弟也不是亲戚关系。重要的是李鹤鸣知道一个足以使他引以为豪的典故，佛祖与上帝谈经论道期间佛祖请上帝品茶，上帝说他喝不习惯要求喝牛奶，为此二位圣贤争执不休，众弟子无措之及，聪明的孔夫子告诉他们说“那就来杯奶茶好了，是乃中庸之道也！”
刘大伟常说“女人吗，你去追求她，那倒不一定招人待见，你要是赞美她长的漂亮，她们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不定乐的跟高处跌落的熟透的西瓜，红瓤子亮在外边不知几分几裂呢”。所以初到此地就在网上聊天认识了一个女孩，好话说尽后，在他三番五次的见面请求下对女孩说“在你有生之年，也许我不是第一个牵着你的手逛街的人，但我希望我是牵着你的手逛街到最后的那一个人”，谁知对方就两句话，
“有车吗？”
他在电脑前面拍着腿在键盘上敲打说：“有！十一号汽车带你去万水千山！”
“有房吗？”
他拍着胸脯说“有！我的心房你住一辈子都没有关系。”
说完这些话对方就没有和他再聊过天了，刘大伟在宿舍里直感叹“******！还是学校里的小姑娘好骗。”因为那是的女人简单。简单、有脑子的女人最可爱，简单、有脑子、漂亮的那叫天使。
李鹤鸣睡在上铺，走到高低床前将下铺王道安的安全拿脚帽拨弄到床下，他换了衣服。端了洗脸盆到水房，发现水房没了热水，想想也是，每天八点上班加上不定时的“义务奉献”三四小时，能不过了热水供应时间段吗。想到这里李鹤鸣心里一股莫名的火燃了起来，嘴里骂了几句感到解恨才端着盥洗用具回了宿舍，穿上棉大衣提着水壶到锅炉房打了热水，洗完已是九点半了。
白天，李鹤鸣他们三十几号人，在新建厂区冬季施工现场“帮忙”。“帮”着土建公司满现场收拾架子板、架子管装车，铲土平场地顶着寒风整整累了一天，本应给是去洗澡的。只因李鹤鸣第一次去“职工澡堂”后，就不想再去了。
“职工澡堂”是建厂初期建的大小约十平方左右的小平房，墙壁上的裂缝拉的老长给人的感觉像是身临汶川震区，厚重黑脏白天依稀可见原来颜色的门帘就是平民窟的写实，砌在砖墙外壁上的白色小瓷砖可叫人遥想起它当年《阿房宫》般的恢宏壮丽，巍巍壮观，绝世独立。“职工澡堂”分内外两间，里间是女同胞的世界，外间是男人们的地盘，男澡堂又分为里外，女同胞的他也没进去过，自然就不甚了解了。男澡堂外间摆着像是垃圾堆里回收来的衣服柜子，在新澡堂建起后，那衣柜背着“死而后已”的奉献精神在自己的岗位上又坚守了一个春秋，最后当真可以说是托孤于铁架子，烂长条椅“而已”了，“不亦重乎？”，“不亦远乎？”李鹤鸣临物涕泗，不知所言。里间只有五个喷头，烂了五个，莲蓬喷头早不见了，打开好在都尚能出水，其中一个颇是孤傲只对着屋上面顶示好，排水管道年久失修、堵塞，设计不合理，水泥地面积水就像我们国家城市里从不爽约的一年一度的内涝一般。值得欣慰的是，值此寒冬腊月之际，澡堂外是“七八个星天外”，澡堂里“听取蛙声一片”的田园风，不可回避的一点是乡下卫生不好，有失稻花香的香。再者公司为员工着想，怕出现触电死故而没有灯。
有一段时间，李鹤鸣下班后就和同事花十块到外面洗一回，近来一段时每天下班近八点，腾不出时间来，李鹤鸣快一个月没有洗澡了。本来今天装完最后一车架子板，架子管还不到五点半下班时间，糟糕的是他们又被叫去帮安装公司往二楼搬了八个电气柜子。昏黄的灯光下，吊车将柜子悬空吊起，落在未成型的楼梯拐角的平台上，电器柜下边是并排铺好的钢管，当做临时轨道，大绳拴在电气柜下面，四周有专人扶着，出于对员工安全考虑外面平台有安装公司的负责，里边手电道道光飞来晃去，三四十号人分作两队，倒八字形排开，领导口号响起，妹妹的坐船头啊，哥哥我拉船走。
直至电气柜被台上脚架才算到位，李鹤鸣干到第五个，就开始滥竽充数，干不动就不干，不能逞强，叫有能力的人有机会一展身手，啊，高风亮节！这话在他脑子里转了一个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手捂肚子一手佯扯大绳，主要是他是不会把命搭进去，这一向是他的准则，当然没有继承老一辈革命者“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
李鹤鸣拿干毛巾揉搓着湿头发问王道安有没有治拉肚子的药。王道安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游戏画面，在为生死存亡而聚神。李鹤鸣将毛巾挂好，又问了一遍。王道安下巴指着铁衣柜慌促说：“药在柜子里塑料袋子里，自己找，啊……啊，我快要死了，你不要吵了！”
李鹤鸣吃过药，喝了点热水就在下铺捂着肚子，拉过被子躺下盯着手机屏翻了几页小说，迷迷糊糊睡着了，等他醒来手机显示时间是十点五十五分。王道安和金晓杰仍在电脑前，看样子是还没有洗，唯一不同的就是电脑桌上多了半瓶饮料喝泡面桶。据以往的经验习惯，可以肯定是王道安出去买的，但经验习惯往往是最不靠谱且最易导致错误的东西。王道安今晚九点半游戏开始打联赛，时间是没法挤出了，只得金晓杰贵步身移。
李鹤鸣此时也感觉到饿，两只眼睛贼亮贼亮，地毯式的将桌子搜寻了一遍，大失所望。当即给张浩诚打电话，问他几时回来，只听张浩诚说马上回来，伴随着嘿嘿嘿笑声李鹤鸣清晰地听见从电话里传来的游戏爆破声。李鹤鸣马上明白他们是吃完饭去了网吧，他顺水推舟说：“已经吃过饭了，给你说一声，回来时就不用带了。”
电话那边张浩诚嗯了一声就挂电话了，李鹤鸣找出存货——方便面，就上床看着手机电子书睡着了。
夜里三点多，肚子里的木刻版画艺术家不知是及点交的半，或许是逃岗，说不定是行业不景气跳槽了，这也是不无可能的，如果真是交班可恶的是交错了班。肚子里漂洋过海来了一班石雕艺术家，大概是瞧准了中国市场，应该说是抓住了国人奢侈品消费，追逐名牌的虚荣心理。关键不是法国罗丹，意大利贝尔尼尼那样的高手，是一帮借窝下蛋的，一凿一锉皆是血迹斑斑的次品。李鹤鸣按着肚子揉了几下，这下可好惹恼了这帮“艺术家”，作品层出不绝。
艺术家的个性向来千千万万，万万千千，可谓是力求“独具匠心”，小匠人高举着斧子，劈山、劈树、辟蹊径、批斗、劈房、劈人、劈亚历山大，寻寻觅觅，开风气之先，风格吗总是像女人松垮下垂的奶子，一个样子——一个赛一个的长、一个赛一个的平。李鹤鸣就像个不倒翁，被这帮醉酒的艺术家“左拨一下，右拨一下”做着周期运动，看来是到了行业发展的黄金岁月，李鹤鸣也只能是趴着享受这疯狂。李鹤鸣尽可能的不弄出声响，害怕影响到下铺，无奈高低床不答应，荡秋千似的把自己乐的咯咯笑。一会功夫王道安醒了，睡眼惺忪抱怨道：“大半夜你不睡觉，你干嘛呢，跑马呢？”
“肚子疼。”李鹤鸣呻吟道，“不好意思打搅你们睡觉了。”久久听不见王道安回话，也就不去理会了，过一会听到王道安揭被起身的声音。
“我这有药，要不你再吃点。”
“不用了。”李鹤鸣忙说“像是胃疼，过一会就没事了。”
王道安想在就是睡觉，他也一时半会睡不着了，要是真的有什么要命的突发病可就真出大事了。他抹黑下床开灯，两只眼像是被裁缝剪了一剪子，开了一条缝，将李鹤鸣扫了一眼，两只烂拖鞋唰嗒唰嗒，沉重的步子艰难地挪到柜子前。
西子捧心，李子捂肚，李鹤鸣勉强撑起身坐好，就是不大好看，没有什么让人赏心悦目的审美价值。
对面下铺金晓杰不在宿舍，楼道里哗啦啦一阵麻将洗牌声，想来金晓杰是被斜对门麻友叫去，冲锋陷阵，驰骋沙场去了，不待兜里的人民币马革裹尸是回不来的。这也算是一种有意联欢会吧。王道安将拉肚子和治胃疼药一并找来，提起暖水壶晃了两下，看来是没有水，把自己剩下的半瓶饮料和药一起递给李鹤鸣。王道安一见李鹤鸣痛苦不堪的表情蜡黄的脸色，登时目瞪口呆，完全清醒了，说：“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李鹤鸣将他吵醒，他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还要教他送自己去医院，怎么好意思呢。且不去说这话是真是假，关键时刻能说出口，这已让他深受感动，虽然平时爸爸式的口气，很不招李鹤鸣待见和反感，可这次他真的是感动地眼泪湿润了眼眶，以致拴不住它，到处乱窜。李鹤鸣喝过药，把水又递下去。
外边黑黝黝的夜，内蒙古发了狂的风，李鹤鸣也就不想麻烦他了，推说没多大事，声称自己花花肠子弯弯多，病毒暂时攻不进重要部位，死不了，天亮再说。这话一出口，将王道安一下子惹笑了，李鹤鸣自己也嘿嘿笑了。
“你不信，我找镜子你看看自己。”
“不用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人神共愤的样，你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呵呵……算是服你了，你还能笑得出来，自己的事自己看的办。”说时转身关灯上床睡下
李鹤鸣躺下身，心说：“哭也不能当着旁人面苦，那多没面子，多没劲。”屋里恢复了也本来的面目，透过玻璃还能看见天上稀稀拉拉星星的微光，李鹤鸣不知该说是星星顽强呢，还是感叹自己视力好，透过布满垢尘的玻璃看得见那些可怜虫。
睡觉，李鹤鸣是睡不着了，睡不成觉就看小说。他最近喜欢上苏俄作家，什么“司机可否闯红灯”，“鸡鸭拉一拖拉机”唠唠叨叨，没完没了，长篇累牍，一大堆头都大了。李鹤鸣两只眼盯着手机屏幕继续欣赏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哥萨克小人物葛利高里背着性冷淡的老婆又和邻居家的留守妇女勾搭在一起……打仗了……革命了……他被逼造反了……最后回家了。
“好啦，葛利高里在多少不眠之夜幻想的那点儿心愿终于实现了，他站在自家的大门口，手里抱着儿子……
这就是他生活中剩下的一切，这就是暂时还使他和大地，和整个这个在太阳的寒光照耀下，光辉灿烂的大千世界相联系的一切。”
说道革命势必牵扯到改革，在中国，一切改革只有执政者点头同意才有实行的可能，中国历史上历朝历代无不如此，外部因素如萤火烛光是照耀不了大地的，如晚清政府。
小人物的命运不论多么传奇，终究是以小人物为基础而存在的，脱离小人物则显得那么苍白，虚幻缥缈，华而不实，不切实际。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得瑟、快乐、幸福，吃饱喝足然后去拉屎，那就是小人物的生活，偶尔附庸风雅什么的，娇柔做作那么一下。当然，吾民有吾民的消遣方式，林语堂笔下的国人就是另一种人生观。
事后李鹤鸣就是想不明白吗，真不知道，那一夜一阵阵暗流汹涌的绞痛，他是怎么熬过来的，瞌睡了，睡过去的呗。不可否认的是，咬咬牙……也就那样了。人这玩意，真他妈是不可思议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