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世界里不好说谁对谁错。谁会遇见谁,谁会爱上谁,谁会是谁的谁,都是上天注定的。
仰望了半个小时的星星月亮,覃霓突然淡然了。
“走吧,回吧,免得你老大来了,看不到人又乱发脾气,殃及无辜可不好。”覃霓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叉着腰打着呵欠往回走,慵倦的像只玩累了的猫。
霍凯大尾巴似的跟在后面,诧异的张大嘴。
心中感慨,郁少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其实她也差不多,忽风忽雨心思不定。
这一天下来,心绪不知道反复了多少回。
这一路,有可能是去赴刑场。刚才还忧心忡忡坐立难安,如今却坦然闲淡的什么事没有。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电梯口,站定。瞿郁桀突然拎着蛋糕走来,脸上僵硬了多日的线条不知何时柔软了几分,隐隐带着讨好的笑意,“我尝过了,味道很好,一个人吃不完,浪费了可惜。”
霍凯刚合拢的嘴巴再次张大,“啊啊”他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谢谢郁少体贴,我和覃霓都还没有吃晚饭。”
原来女人真是有第六感的,她怕是预感到了吧?不然怎么突然不急不虑不伤了?还刚好就这么巧合她说回,就半路遇见他了。
第六感,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几点了还没吃晚饭?”瞿郁桀进电梯,挨着覃霓站着。
“基础麻醉也是要空腹的。”覃霓凉凉的回答说。轻柔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丝还没来得及隐去的委屈。
电梯里的两个男人没听见似的不吭声,心照不宣的沉默。覃霓低下头,心底酸酸涩涩的舒了口气。看他的样子,是改变主意了。
看来男人们心里的处女情结是很重的,自己玩的再凶,也会固执的苛刻女人的纯洁。
之前因为她说她做过******修复术,他厌恶的差点没把她活剥了,折磨的她死去活来。如今说明真相,却轻而易举的给腹中的宝宝换来了一块免死牌。
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感慨才好。
“郁少,我想家了。”霍凯突然说,锐利的眸中包含相思的忧郁,深沉,悠远。
“你回吧。”瞿郁桀很通人情的摆摆手。不愧是哥们,太机灵贴心了。
霍凯立即按下电梯,归心似箭。
覃霓呃了声然后耷着脑袋,总不能不让人家走。貌似,他快一个月没回家了。
眉心暗暗发疼,和瞿郁桀这一闹,就一个月了。多么令人煎熬的一个月。
比一个五年的时间段更漫长似的。覃霓内心凄凉哀伤。
“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瞿郁桀不动声色的问,保持着开始的距离。
“吃蛋糕吧,太晚了,不想出去。”覃霓抬起头,很客气的说,目光朝着墙壁里反光的两个人影。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很累。
瞿郁桀便不再说话,电梯到了十九楼。覃霓等他先走,瞿郁桀却等她先走。两人站着僵了会,瞿郁桀便一把拉住覃霓的手一块出了电梯。
覃霓觉得这样不好,虽然怀有两个人的孩子,可自己到底是个后来者。在感情上是小三,在名分上也是个小三。
可又不敢抽出手,担心将这个翻脸无情的男人激怒。于是屏气敛声的一路被他牵着回到1919.“你今年才只做了这一个蛋糕给我。”一进门,男人有些埋怨,却是亲昵的口吻。
“之前是因为我忙。”覃霓谄谄的笑,刻意拉开他突来的亲密,“不过boss你要是喜欢,吩咐一声,我会立即去做来孝敬你。”
瞿郁桀按着覃霓坐下,然后去找碟子和叉子。
“晚上不吃饭行吗?我让枚姨煲了汤送来吧。或者让酒店送份夜宵来。”瞿郁桀在厨房里翻腾,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端着两个盘子过来。
“不用了,厨房里有米有干菜,饿了我会自己做。”覃霓划蛋糕,将榛子的那一块划给瞿郁桀,将杏仁的一块划给自己。
“要不,一会搬回去住吧?你瘦了好多。”瞿郁桀心疼的说,愧疚的看着她,“小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能坐飞机?何苦受这么多罪?”
原本,是想让她去外面散散心。
覃霓不说话,大口吃蛋糕。吃了半块,噎住。瞿郁桀忙开了冰箱帮她倒酸奶。
覃霓喝掉半杯酸奶,惊愕的嚷嚷,“过期了!出去之前买的!”
“啊?那怎么办?”瞿郁桀一时心急,手足无措。
覃霓冲进浴室,一阵狂呕,差点把肝胆一起吐了出来。
瞿郁桀扭干热毛巾,一边给她拍背一边替她擦脸,眉头紧张的揪着,“要不找个医生上来?”
覃霓吐完,出了一身大汗,“不用,还来不及吸收呢,没事。”
再看到蛋糕,覃霓却是再也吃不下了。于是去煲稀饭,炖海鲜汤,煎鸡蛋。瞿郁桀在厨房里打下手,手忙脚乱。不是碰翻了碟子就是打翻了杯子。
“你块太大,出去吧。这里厨房站我一个都嫌挤了。”覃霓心疼被毁掉的高档瓷器,将瞿郁桀婉言请出了厨房。
瞿郁桀于是倚在门口看她有条不紊的忙碌,直直的眸光锁着她不放,嘴角幸福的扬起。
多能干多贤惠的老婆,除了那点犟脾气,什么都好。男人心里有点瑟瑟的余颤,差一点,差一点他就犯下了弥天大错。
能为了姐姐的女儿而甘愿背上未婚妈妈的误名,甚至肯牺牲自己的名节来保护自己的亲人。这种至情至性的女人,天下间大概也只有这一个了。
他的运气真好,最好的这个女人被他遇到了。
覃霓在这种暧昧目光的干预下倍觉压力,速战速决。
“一人两个鸡蛋,一根香肠。”覃霓端着盘子从他面前走过,瞿郁桀便跟上来。“好。”
覃霓又回厨房冲了两杯速溶奶粉端出来,瞿郁桀跟到门口接住杯子。
“吃吧吃吧,别嫌简单。”覃霓拿出主人的态度来,这么大一个人跟在身后转真哪哪不自在。
“只要你做的,我都不嫌。”瞿郁桀嬉笑着说,像个单纯无害的大男孩。仿佛和下午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压根没有一丝关系。
覃霓埋头吃鸡蛋,不是她矫情或是故意破坏气氛。而是瞿郁桀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九十五度的大转弯,这让人有些吃不消。她必须把事情搞明白,把问题说清楚。
“boss,你和徐姿在一起了?”
瞿郁桀郑重的放下刀叉,含笑看着她,“你指哪种在一起?如果像我们下午的那种,没有。”
男人笑的邪魅得意。总算有一次,是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了。只是遗憾,他当时浑浑噩噩的,还以为是在做梦。还为梦见和她那啥而边做边痛苦。恨自己没出息,做梦都想着她,匆匆忙忙的强迫自己结束了。
覃霓发窘,又埋下头。
真话还是假话?天天在一起,又是旧情人,他又那么的,色。怎么会没干那事?
何况徐姿随便穿上一件衣服都是能让男人喷鼻血的那种女人。
这话很没有可信度。
可是,瞿大拿来的照片又在她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