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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灵的感动(3)

可后来,我逐渐意识到,父亲彻底的变了,他不再是从前的他——对我如母亲般一样和蔼,而是逐渐变的暴躁起来,动不动就对我大发雷霆,对我严厉的恐吓。我想父亲的暴躁不安一半是因为与母亲之间的争执,一半有源于我。我读书不努力、成绩下滑、乱花钱,我对他们的欺骗和不诚实,导致我与我的父亲渐渐疏远了。每当我与父亲见面时,父亲不再像从前一样关心我的身体和健康,而在乎的是我的成绩,我的未来,在乎我们家庭经济如何。父亲的唠叨让我厌恶至极,可我没有顶嘴的理由,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读书;是我没有让父亲看到希望,反倒让他彻底对我绝望;是我辜负了他们对我的厚望。我承认我是不该在父亲面前找任何理由或接口的,不管父亲如何责备,如何唠叨,我都应该认真的接受,而不是不顾父亲的感受随意的顶撞,如果没有父亲,也就不会有我读书的机会,也就不会有改变命运的可能,也就永远走不出农村这道艰难的坎。是的,我应该体会父亲对我的良苦用心,父亲有有父亲的难处,或许有很多都是我无法预料并且知道的,我不应该则管父亲对我的爱太少,或许是父亲一直在默默的爱着我,而我却没有觉察到,或许父亲的爱是不溢于言表的,深藏不露的。我想父亲仍然是爱我的,如果没有对我处心积虑的爱,哪有他对我的责备和声声抱怨,哪有他对我“恨铁不成钢”的严厉,哪有他在我的背后默默的支持我继续读书。

因为我读书,我的父母屡次吵架;因为我读书,父母出去打工挣钱,一去就是一年或更多;因为我读书,我也渐渐的和我曾经相处和睦的父亲疏远了,我们之间就像有一条巨大的鸿沟隔开着,我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永远都不会有坐在一起好好沟通、谈判、调侃的可能。我与父亲说话的时间少了,每每打电话时,父亲对我要讲的第一句话必定是关于学习的事,而我要说的,不是向他汇报我的学习成绩,而是生活费。是的,我与我的父亲已经无法可谈了。

高考前夕,父亲回来了,他来到我的学校,当时我正在寝室睡觉,是他那熟悉却有陌生的声音把握从梦中叫醒。我急匆匆的走出寝室迎接他的来临,我确实不知道父亲在这个时候会回来看我,的确有些让我惊慌失措。仔细算来,我与我的父亲已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当我有一次见到我的父亲是,我才发现,父亲的头发已花白了,脸上有多了几丝皱纹。我多少有些感慨,父亲老了,已不再像当年那样身强力壮,在这几年里,我也知道父亲的腰痛的厉害,母亲见状,见他去看医生,可他爱是固执的没有去,强撑着。我又是多么的为父亲感到不安,害怕他一病不起,害怕他真的丢下我一个人而撒手不管了。当我想到父亲为了我而做出的种种付出和奉献,而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怎不叫我动心,怎不叫我感动和热泪盈眶呢?当我与父亲的眼睛相互对峙时,我很高兴的叫了一声“父亲”,他也轻声答应了,脸上并不是先前的那么严肃,却多了几丝久违的笑意。从他的眼神里、脸上、每一个动作,我都可以清晰的辨认,父亲变的随和了。寒暄了一会儿,父亲开始转入正题,直截了当的问我:“你复习的怎么样,高考有没有把握啊?”我只是嗫蹑喏喏说我应该有把握的。父亲有问我:“如果高考失败了,那咋办?”我知道父亲的本意,意思是如果你没有考上本科,你就不读了?我说:“本科也读,专科也一样的读。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要读本科什么的,只要专业选好了,通过自己的努力,有一己之长,以后一样的有前途,不是吗?”父亲并没有太多的言辞,只是叫我好自为之。

之后,我叫父亲不要担心我,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会尽力的。父亲只是点点头,回家了。我把父亲送到学校门口,他脸上仍露着并未消散的笑容,想我依依挥别,望着他那远去的背影,顿然我的眼睛有被泪水给模糊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高考来了,尽管我是怎样的为之努力,我想都是徒劳无用的,临时抱佛脚,只能是竹篮子了打水——一场空。我现在需要的事静下心来,沉着应战,不骄不躁,不气不馁。我们每个人知道,高考是决定我们命运的关键,容不得忽视,可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虽然是艰难曲折的,残酷而竞争激烈的,但为了我的未来,为了我的理想,为了我命运得以改变,我必须拼搏和尝试。我不能辜负父亲对我的期望,我必须为之一搏。

当高考成绩下来后,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没有考上所谓的“一流”大学,而是专科而已。此时,我真的想哭,为没有让父亲的梦想成为现实而哭,为自己曾经虚掷年华而哭。父亲得知我的成绩后,气急败坏的对我正颜厉色的吼到:“你不读了,还读什么书?读专科来有什么用啊?”我知道是我让父亲难堪了,他给了我读书的机会,还有他的心血和汗水,到头来换得了什么,却是我高考的失利,有谁的父母不为之伤心和悲痛欲绝呢?我理解父亲,所以我必须得接受他的严厉的训斥。

我索性报了一所专科学校,结果被录取了。我给我的父亲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父亲先是犹豫,但考虑到我的未来,四家举债凑足了学费让我去,我对我的父亲甚是感激,是他让我走上了大学,是他让我离成功愈来愈近了。如果说我的一生有什么值得我骄傲,我想是我的父亲——既严厉有仁慈,既伟大,又微不足道。

对于我的父亲,我只想说:“谢谢你的养育,你对我的爱,虽那么深藏不露,可我分明能够感受的到,你的爱是无私且伟大的,并将永远的激励我一直向前,不管有多少坎坷和磨难,荆棘满布或挫折重重,我都不会退缩。”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千锤百炼,需要时间的积淀,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成功又是我们能够实现的,只要你锲而不舍,别灰心丧气,别半途而费,其实成功就在你的脚下。

感谢我的父亲!感谢我伟大而严厉的父爱!你将使我终身受益匪浅。

父亲的泪

想写这篇日记的念头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却一直不敢直面这个话题,害怕触及心底那根敏感脆弱的弦。就是现在,执笔的心情也依然是忐忑不安的……

父亲是位教师。他的一生都致力于这份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却因其而清贫了一辈子。可他却毫无怨言,依然热爱,依然孜孜以求。他的名字,因他教学质量的出众而在镇里的教育界里如雷贯耳。但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我们家依然很穷。

父亲有4个女儿,一个儿子。80年代时的农村,还是很缺乏老师的。两个姐姐高中毕业后,身为小学校长的父亲,完全可以让自己成绩不错的女儿到学校任教。可是,他却把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给了乡邻的孩子。是过于正直了吗?正直得没有丝毫的徇私!也许,是不堪忍受那份失落?或是不堪忍受那无尽的贫穷?两个姐姐早早地嫁了。

还是在84年的时候吧。那是一个星期天,在镇里读初中的哥哥也回家了,父亲很难得的提了块肉回来。晚饭的时候,喝了点小酒的父亲兴奋得脸成了关公似的。他说:“今天我是双喜临门!一,我的入党申请被批准了;二,我的工资提了一级。”话说得很是高兴,可我却在扭头的瞬间,分明看到了父亲眼里滚动着的晶莹的泪!那时年幼的我,无法去理解对于曾是地主成分的父亲来说,成为党员的重大意义。只是看着父亲难得一见的笑脸,傻傻的跟着高兴着。如今,在记忆的最深处,依然还很深刻的存留着那一晚的温馨……

好日子并没有很快的跟着到来。好不容易熬到哥哥毕业参加工作了,本以为该柳暗花明了吧。可谁也没料到,一次更大的变故降临了:哥的车出了车祸!一车货款的赔偿,全部落在了身为司机的哥哥头上!一万多元啊!这在当时来说,可是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巨额数字!因为供我们读书,早已是家徒四壁。到哪去筹这么多的钱?那一段日子,全家都笼罩在一片黑暗可怕的气氛中。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人生无常……也许,生活里原本就有很多你不得不舍弃的东西。就这样,妹妹终止了她在师专的学业,我也忍痛放弃了原有机会的象牙塔之梦。就这样擦肩而过了!谁又能理解理想破碎的心有多痛?伤有多深?我把自己关了3天,擦干泪出来说:“妈,我去打工。”

光阴荏苒。不经意间,20年过去了……父亲已是耄耋之年,生活也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个子女皆已成人成家,生活也不断的改善着。我无法猜测这么多年里父亲的内心历经了多少多大的煎熬。只是觉得:也许冥冥中上苍早已注定,生活就该这样安排吧,并没有什么值得怨天尤人的。直到那一次:(真的,心有些颤抖了。)

08年的一天,突然接到妈的电话,让我们几姐妹回家一趟。我是最快到家的,进门就发觉父母的眼里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原来,父亲又加了工资,而且政府还一次性发放给退休的父亲6000千多元的生活补贴。我哑然失笑,这个年代的几千元已经不算什么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竟然是要将这些钱给我们几姐妹贴补生活。我不以为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笑着说:“这本该是我们孝敬您的呀!”可是,父亲坚持着。突然,伤感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把他击垮了。他老泪纵流,哽咽着说:“我对不起我的几个女儿啊,我没有做好这个父亲……”我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吓傻了!我没有想到,一生耿直,暴躁的父亲,内心深处竟隐藏了如此巨大的痛苦!这份伤痛到底折磨了他多久?谁能体会到当年的他心在流泪?在泣血?也许,他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弥补他多年来的缺憾与负疚,只是,情何以堪?女儿们又怎能接受父亲这份厚重的爱?父亲把脸埋在那双沟壑纵横的大手里,泪,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肩膀因极度的压抑剧烈抖动着。看着陷入极大悲痛中的父亲,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剧烈地撕扯着。儿女眼中一直强大的父亲,何时已成了一个敏感脆弱的受伤小孩?而这,却才是真正让我揪心与心痛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父亲痛哭了起来……

当我历经了人世的沧桑,生活的跌宕之后,我深深的理解了父亲当年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限无奈之感……父爱如山!原来,父亲的爱,是默默无言的,更是痛彻心扉的。

而今,再次提及这个沉重的话题,心,依然揪得紧紧的。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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