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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伍

“春天来了!”

夜里蓦地醒了,坐起身来,涌进鼻端的空气清凉而滋润。

下雨了!

没有闩严的窗户被不大的风挤裂一款窄隙,风顺势涌进来,涌得窗帘浪一样起伏。起伏的当儿,一两撇极轻极细极嫩的雨尖就着风悠进窗里,悠上我睡暖的脸颊。忽地,不见了,仿佛渗入了毛孔。只余下一味痒痒荡荡的感觉。

雨一定很小,听不见积水从房檐上滴下来的声音。但我能听见,或者说想见,雾一样的雨怎生化入土里,怎生润着天地生灵。

一骨碌翻到地上,晃荡起大拖鞋,我踢踏出了楼门。

一切都裹在如梦如幻如烟如雾的雨里,一切都在笑,微笑,漾在孕妇眼睛里的笑,她正望着她隆起的腹肚,和心一样崇高的地方,花苞,树芽,一切都被催得饱胀着,苦痛着,欢喜着,体会着生命即将斑斓展现前的神奇的心情,仿佛一阵稍重的脚步,一次稍沉的呼吸,一注凝视的目光,一个急切的渴望,都会把这种极度的饱含弹破。

夜色沾着雾似的雨敷在眼上,我清醒了许多,远处的路灯小鸡似的毛茸茸地黄亮着。

褪了鞋,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卷起裤脚。我蹑脚屏息地融进雨雾里。

凉气激得皮肤上浮起片片的小突起,人觉得分外地爽气。裸脚下面被雨丝初润的土地,表面薄薄的一层细细的花蕊,压上去很细腻的感觉。

探出舌尖,舔进一两丝雨脚,绵绵的,伸出手掌,盛住飘游的雨线,像小小的指头在挠,小小的舌头在舔,痒痒的。

我真想大跑、大笑、大哭、大喜、大悲、大叫一声:“春天来了!”

可是我怕,怕惊动这至纤至细的生命的嬗变。仰面躺下,摊开四肢。上面盖的是纯浑的天,下面铺的是纯浑的地。

满身是雾一样的雨气,满鼻是包含泥土的芳香,饱沾花蕾树芽的青涩味道的空气,满心是弥漫在上天下地的挥不开、逃不掉、撕不断、冲不过的春意。

我融化了。我感不到手脚的存在,四肢的存在,躯干的存在。我感不到我的存在。我没了,我融化在这天地,我无处不在,我是天,我是地,我是一切。

一颗种子在我身体里发芽。

吸润着春风春雨,吸润着我的血骨。生长,生长……

好大的一棵树呀!

大地是包在它身上的土坨。春天是蓄在它树基的春水。传说里紫色的破空而出的山是树干。白天的云彩是天风吹落的花朵。夜里蓝澄澄的星星是青涩的未熟的果子。

这果子三千万年一开花,三千万年一结果,你要是一天不摘,瞧,熟的果子从树顶上掉下来,火红地划过天空,人们叫它火流星,倏地,钻进土地里,再也寻不见了。

一时间,树声、风声、雨声、歙合的心声,水香、泥土香、雾香隐隐地存在于将来的花香,所有的感觉凝结在一起,汇成一股难以名状的旋律,在周身百脉奔流,回旋,往复……

幸福啊,幸福。

我读不明白的你荡动的眼睛是现在的天空,看不透的云雾,迷蒙的天空,是我就要启航,去探险潜游的地方。那里没有星星,堆积成书上的经验,只让我更加迷乱,只告诉我他们如何搁浅,如何触礁,如何葬身鱼腹。在深深的海底,我会看见他们的白骨,指给我描述险滩、暗礁、牙齿尖尖的鲨鱼、不解渴的海市蜃楼、海的尽头的水晶宫、海水织成的头发、海水熏蓝的眼睛、梦一样美丽的公主。

住在我胸口的你,高耸的浑圆的乳房,是互峙的双峰,是翠色滴流,秀色噎人的双峰,是我就要收拾行囊,去攀援的地方。攀上去,攀上去,去尝不死的透红的天珠,去膜拜醉成紫红的太阳。外面的世界无泪的哭声太多太多,我不懂。这两峰之间的沟谷借着两座山峰的屏挡,没有风,没有沙,没有雨,没有严霜,有的是松声、泉声、禽声、虫声、雨滴梧桐声、雪洒山石声。这里满满诗香,自古及今称得上美的东西,这里是它们的源头。渊明、眉公、小谢、李杜、同去同去,你我老死是乡。几千年,几万年,只是一瞬间,我看见无数的勇士去摘那颗红透的星星,去追那晕紫红的太阳。生命呀生命,他们去找衣服压干压残的生命。

填满我口唇的是你的稠稠的双唇。

醉透我身心的是你饱盛在脸颊里的笑容。

你展开双臂,环成我的港湾,外面的风浪太大了,抱紧些,抱紧些,我划回来了……

还我热情,还我热情,燃沸我的血液,蒸起勇气,去、去、去、去讨还久违了的生命。

回到宿舍,五个人都睡着。可没一个闲着,屋子里热闹得很。

一个很响地磨牙。

一个很快乐地“吧嗒”嘴。

一个九浅一深,有滋有味地打着呼噜。最热闹的一个“哩唆吗哩唆”地唱着像是由计算机随机给出的音符,我想知道人在梦里能不能和别人说话,就骂了他几句,可他没理我。

本来我以为和我对床的人是唯一安分的,可待我重新躺下,一只手从对床伸过来,很温柔敦厚地摸我的脸,也不知把我当成了哪个她。

春天哟,春天。恼得人睡不酣稳的春天。

不管它了,睡吧。明天,明天有一个很清很好的早晨。

早晨。

我愿意用百年的阳寿换取一千个这样的早晨。

新绽的柳树,一种嫩黄的调子,没有一丝绿意,甚至没有一味绿的底韵,至多只是隐隐约约一种绿的趋势。

那黄,黄得很浅,很淡,仿佛不是长上的,染上的,而是熏上的,映上的。又很嫩,嫩得望过去有一种湿润的感觉,好像旅人口碑上铭着的?南,?南的姑娘,肌肤嫩得仿佛新去皮的荔枝,仿佛一弹能出水来。

水汽是一种活力,一种灵气。《避暑绿话》上说:“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的确,像柳永那样一唱三叹的词,就应该长在那到处是汪汪井田的所在,缓缓吟淌在担水就饮的柔柔的女孩子的口上。一样的东西,水在与否,就是两种浑然不同的感觉。淬过井水,裹在新荷叶里的樱桃,浸在青瓷小碗里的雨花石,离了水,便成了那一副丑样了。

有了水,丑小鸭能变成天鹅,缺了水,小女孩能变成老婆婆。徐盼只是一般的美丽,或者可以说不过是中人而已,可骨子里有一股北方少有的水秀灵韵,让人看上去就是舒服自在很多。

所以,难怪前辈的聪明人说新眉如柳。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不接着比下去,嵌了雨珠的柳叶是她刚偷偷哭过的啼痕。

散乱的柳丝是她百转千折的柔肠。

近看,是一丝一条一帐的柳帘,远看,是一团淡淡的黄烟。花非花、雾非雾,不是很浓,透过柳烟,能依稀看见人影楼廓,不是很重。风起的时候,雾开雾合,烟起烟动,黄色的烟雾动起来,就像从童话里跑出来,要跑回精灵山的小精灵,蹦跳着从这里游过。

“野马也,尖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捻一叶柳芽在齿尖上嚼着,天呀,我无话可说,无话欲说了。

柳如人,人也如柳。今天,人看上去都比往日爽气,面容里融着种可以称为笑意的东西。

心里有爱的女孩子就像骨子里有水的柳树,平平常常,却别有一番滋味。

男孩子从背后蹑步走近,拇指、中指一环,在口里轻轻一呵,轻轻给她黑黑的短发上一个榧子。女孩子转过身来,一跺脚,想是怪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她的小è头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梨花般捶在他稍显轮廓的胸膛上。

“打死你,打死你,吓死我了。”

诗人们都说女人是花,但都不说花到一定时候是一定要开的,也不知道爱是浇开这花的水,男孩子的目光是促开这花的阳光。这浸过爱的普普通通的女人们在我眼里竟然天仙似的美丽,我不知道为什么。

上操的时候,相熟的,眼波一流,眉语一渡,渐相远引,离人群而去。

“美丽冻人”的那位,穿了件紧身的薄毛衣,白色,质地很好。她身段的确不错,发育很好。做操的时候,紧身的毛衣把上身的曲线绷出来,高山深谷,该起的决不平,该凹的决不隆。高耸的双乳包在里面,最是那峰尖又把紧绷的上衣顶起一个绝妙的突起,阳光洒下来,淋出一个小小的浑圆的阴影,绝妙的阴影。

上帝呀,在这一切里我感到一种莫大的诱惑。

小时候读《十日谈》,看到那个从小与世隔绝的男孩,平生第一次见着女人。他父亲是个死心皈依天主的教徒,不许儿子看女人,吓唬说:“亲爸爸,让我带只绿鹅回去吧。”当时只是觉得好笑,现在,我笑不出来了,想那个古怪的和尚在壁上绘满《西厢》,说悟“它临去时,秋波那一转”。看来打过胭脂,即是圆通,悟破“情”字即成佛祖。

佛祖又怎样呢,他要是悟破“情”字,为什么还要大发善情,留书留经,普渡众生呢?

翻野史,听袁中郎说,如果有人隔着珠帘听见钗坠地的声音而心不动念,那么这个人不是傻瓜,就是大智。

万幸的是,我不傻,也不聪明。

我不是不知道孟寻的一举一动意味着什么,即使我不知道别人,我还知道自己,知道自己对某个女孩子说一句浅浅的话,道一句普普通通的“早安”,送一片平常的贺卡,这一切琐事的背后都蕴含着什么。

我不是缺少热情,不是缺少勇气,我只是没有想清楚。

孟寻和别人太不一样。对别的女孩子,我可以对自己说,读书人书债寻常,爱酒人酒债寻常,少年人情债寻常。我可以学古人说,女人如衣服,时过境迁,气候变了,长袍就得换马褂。小兄弟们请我喝咖啡,求我给他们讲讲追女孩子。

端起脏兮兮的杯子,我好不容易找着个能放嘴唇的地方,啜一口:

“追女孩这东西,就像脸上长的青春美丽疙瘩包。没长的时候,看见别人长,显得很大气,很成熟,很有男子气概。随着时间推移,自己脸上也必然会长出来,你就总想着方儿,变着法,想把这些疱挤出去……”

孟寻和别人太不一样。她要的不是她们要的。她要的也是我要的。

理智告诉我,我永远不能给她,她梦想中的世界,她也永远不能给我,我梦想中的世界。有一种结果,是两个梦想中的幻灭。

恐惧只是距离,美好只是距离。

感情告诉我,我需要一种融合,一种从心到身的融合。我需要一种火,一种烧得很旺很旺的火。我需要笑着,走进火中。

剩下多少自己,就剩下多少烦恼。

我轻轻对自己说:“酒鬼说,千万不要迟疑去打开一瓶到手的好酒。千万不要去吻一位你喜欢的姑娘。”问题是什么叫喜欢。

上课铃声响了,召唤鸟儿们快飞回笼来。我也把心招呼进去。它很不愿意,它恋着的天地,恋着的烟柳也不愿意。“你把愁忧借给树,它的摇曳也就是你的。”人多情,花草便也多情,不放人归。我多少体会一点隐士们的心情了。

课还是要上的,况且是化学课,况且李老先生比往日越发可爱了。

大棉鞋,厚眼镜,冬装没下身,他还是那样老打扮。不同的是腕子上添了一块新手表,金链、黑表盘、金针,CITIZEN。

“老师,几点了?”

这句话除了我自己问了两遍,一节课里我还听见别人问了三遍。

“干吗呀?不就是戴块新表吗?”

孟寻今天对我又是爱搭不理的。我想起一种病:打摆子。

我进门的时候,离着很远,她就把将会°我的脚收回来。现在这副表情,披上黑袍就是个合格的修女。

我真想告诉她一些自己读书的经验:最不贞洁的诗是最贞洁的人写的,写得最清静的人生活得却最不干净。世界上最放纵的文字都出于和尚尼姑的手笔。

《心经》上说:“空不异色,色不异空。”别解之,就是空指和尚,色指艳冶。

难怪,在有些地方的语汇里,“小和尚”就是指的淫根秽源。

这里面有一种守恒。以己度人,自己小考的时候,床头必备一卷武侠,背书做题烦了的时候,跳出苦海,钻进刀光剑影里。作用有如录音机用的洗清带,书中半日,人间千年。咫尺万里,一洗尘烦,脑子清醒许多。

而大考的时候,就不是武侠小说够用的了。必须有一两卷“属皮匠的钉上就不放”的西门庆或是《春花女误泄风情》。

这些话还是不说为妙。我用眼光罩住她,把她的眼神拢进自己的。

“笑一个。”

她想扭过脸去可我的眼睛把她的眼波糨得很死,像有一条无形的坚韧的绳子,不容她分神。

“笑一个。”

想起医生治小娃娃不尿的偏方,举起大茶壶“哗哗”一倒……

我先笑了,笑得很慢,很慢。眼睛牢牢地焊在她脸上。

就像小石子落在水里,我的笑落进她的面容里,轻轻溅起,缓缓地笑的涟漪漾开了。从面颊,到嘴角,最后淤在腮上的两个小小的酒窝里,这过程极慢极慢。文人们近乎麻木地用着“娇笑如花”这个词,今天我才晓得它的妙处。这笑绽开的过程,恰似那天我一夜未睡,守见的昙花的荣落。而这笑容的的确确,有一种比花香更沁人心脾的东西在。

“秋水,你是不是有过一个特别喜欢的女孩子?”

是茹亚。

声音本来并不大,可在她说出的一时间,所有的噪音都偶然地熄下来,所以显得大得吓人。接着是静,很静。黄根竟也歇了手,做题的笔尖在草稿上打点,虽然没回头。

我应该受宠若惊才对。引人注目,是男孩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们为了与众不同,就拼了命地和别人不一样。有一次,踢球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全场的人蓦地活起来,奔跑、抢断、凌空像吃了几吨兴奋剂。扭头一看,真相大白。于是,我得出伟大的秋氏定理:要使男孩子把什么事干得漂亮,只要在他干事的时候,远远的有女孩子看着,即使他们不承认,或是装作没看见,不在乎。

可我现在,只想茹亚不是东西。

“好呀,报复起我来了。快呀。”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谁让我前天嘴不老实呢?

市侩的恶毒可以视为犬吠,如果理他,就无异于把自己放在和他同等的水平,所以韩信能俯身出人裤下。诗上说:“忍过事堪喜。”老实人的恶毒是揉进眼里的沙子,塞在牙缝里的肉丝,给你出其不意的浑身不自在。

最是读书人的恶毒,就像蚊子叮在脸上的包,不是疼,是痒,让你自己把自己脸皮抓破的痒。

可幸的是,我全身就算还剩一处丰满厚实的地方,就是这张面皮了。

我的眼睛没有动,仍是铸在孟寻脸上,对茹亚说:“没错。从前,有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孩子。长得就像你一样。”

孟寻扳下头,眼很清,很亮。脸红。脸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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