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人木木吗?”皇甫洌求证地问。
“是啊,青阳楼的女主人,照顾我们这些小民,是一位菩萨心肠的好人啊!”他旁边的人跟着说。
“失去当家人的人家还有额外的补贴,这些天杀的天宇国兵,会遭报应的。”有人牢骚。
待他们离去,皇甫洌嘲弄地问木木:“你想要的是这个吗?收拢人心以大善人自居?”
木木没接他的话,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这些失去亲人的人心中稍有安慰,虽然不可能弥补他们的伤痛。
“说呀,到底图谋何为?”皇甫洌被她不屑回答的态度激恼了,挡在了她前面。
木木眯起了眼,盯得皇甫洌心里发毛,还不曾见过她这样的眼神,冷冷的,盛气凌人。
“知道我还想干什么吗?办个施善堂,收留孤老残疾,特别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因为我知道他们的难,了解他们的痛。这些都是我经过的,我不想更多的人如我一样。如果你想,完全可以用你冀王的名号去做,怎么样,行吗?”
木木逼着他,理直气壮而又痛心:“战争是为了结束大多数人的痛苦,而不是造成更大的痛苦!”
“是啊,青阳楼的女主人,照顾我们这些小民,是一位菩萨心肠的好人啊!”他旁边的人跟着说。
“失去当家人的人家还有额外的补贴,这些天杀的天宇国兵,会遭报应的。”有人牢骚。
待他们离去,皇甫洌嘲弄地问木木:“你想要的是这个吗?收拢人心以大善人自居?”
木木没接他的话,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这些失去亲人的人心中稍有安慰,虽然不可能弥补他们的伤痛。
“说呀,到底图谋何为?”皇甫洌被她不屑回答的态度激恼了,挡在了她前面。
木木眯起了眼,盯得皇甫洌心里发毛,还不曾见过她这样的眼神,冷冷的,盛气凌人。
“知道我还想干什么吗?办个施善堂,收留孤老残疾,特别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因为我知道他们的难,了解他们的痛。这些都是我经过的,我不想更多的人如我一样。如果你想,完全可以用你冀王的名号去做,怎么样,行吗?”
木木逼着他,理直气壮而又痛心:“战争是为了结束大多数人的痛苦,而不是造成更大的痛苦!”
铁杆被木木凛然的气势振服了,连连点头。皇甫洌也被她的这番话说得无言,半天才强词夺理说:“只有你悲天悯人吗?”
“那去做啊,马上去做!”木木反驳他。
“铁杆,去召集公主别院所有能用的人,发布布告,建立施善堂。”他对铁杆喊,像是赌气,又像不是。
“真的吗?爷!”铁杆乐开了花,爷还是第一次和人赌气这么做的,不等冀王再发话,他已飞一般跑走。
“这,你满意了吗?”皇甫洌仍然生气地反问木木。
“没什么可骄傲的,只不过为你们造的孽赎罪。”木木轻声说,皇甫洌还是听得很清楚,她心里的怨气不是那么轻易就消除的。
两天来,她消瘦了很多,本来就瘦削的身子更单薄了,脸色憔悴,有些苍白,心下无来由地牵扯,烦躁。
“考虑那么多,区区一女子,心为苍生计,你想做王吗?”说出来的话和真实的心思不太一样,他有些懊恼,还是放不下她的身份,放不下那些江湖谣言,潜意识里她已是敌人。
“王?呵呵。”木木冷笑更甚,“你们,除了这点心思还会想点儿别的吗?”
“我们?”皇甫洌下意识地问,“都谁?”
“成王的还没成王的,成凤的还你成凤的。为了思谋权利不惜伤害他人性命者,为了高高在上嗜人血骨者。”木木眼望远处,说得含糊,很是不平和愤懑,“天下本无事,图谋者乱之!”
“这番话你还是说给西路军的人听吧。”皇甫洌被她的话震惊,却不愿承认。
“西路军?我怎么说你们才信?算了,怎么以为是你们的事,只是,冀王爷,我不是做贴身丫鬟的好材料,放我去做粗使吧,烧火打杂可能还行。”木木不想继续不愉快的谈话。
“你说得对,我可以考虑,还有别的请求吗?”皇甫洌故意问,“比如放你回青阳楼之类的,也许你能去的地方很多,且都是做主子的地儿。”
“行吗?能放过我吗?”木木摆出天真样儿,好像真的在求情,但她的眼神里分明讽刺更甚。
“为什么不能放你,一无用处之人,又不是爷的——妃。”他说得有些结巴。
“那好,放我走吧,王爷。木木求你了!”木木用一种完全不是求情的语气说。
“行啊!”皇甫洌喉咙干涩,不看木木的眼神,他捂着脖子干咳了几声,“只是战乱之时,怕你死于非命。”他环左右而言它。
“真呛人!”他拉过身后紧跟的白马,“爷带你去别的地方。”
马背上,他很自然地环住她的腰,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明明很熟悉的体温,却如脖子里弥合的伤口,虽无形,却心痛。
缘分在离开冀王府时已结束,何苦又一次相遇,何苦再次纠缠在一起。似远非远似近非近的人,真真假假有情无情的人,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我们回去吧,公主会着急的。”木木不愿和他单独相处太久,见他往无人处飞奔,忙提醒他。
“不要说话。太憋屈了,爷要好好去除心中恶气。”他勒紧马绳,白马冲过原野,冲出官道,往山脚下飞奔。
木木被揽得很紧,后背贴着皇甫洌的前胸,还是心惊肉跳。耳边呼呼风声,偶尔有几声呼哨,是身后的皇甫洌肆意发出的,穿破林间树梢,在空旷的辽源上回响。
他在发泄心中的郁闷和压抑,被套了项圈的猛虎,被算计的懊恼。工于心计的他被闷闷地咬了一口,心里怎么会好受。
迎面的风吹得木木睁不开眼,闭上眼睛,一阵眩晕。
“冀王爷,放木木下去吧,我不行!”山路不平,马背上也颠簸。
速度放慢,皇甫洌扳过木木的身子,让她脸朝后,面对面坐在马背上。
“抱住爷的腰,这样更安全!”话没说完,他又勒紧了马绳,白马长啸一声,更快地奔跑。木木只得狠命抱住他的腰,身子偎在他宽阔的胸前,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这样很安全,风吹在背上小了很多,他的胸膛很温暖很踏实,木木急剧跳动的心脏慢慢恢复平稳。
“木木,叫啊,和爷一起叫啊!”他在耳边说,很亢奋。
他真是疯了,如果附近有人,一定以为遇到了疯子,尖利的唿哨声时高时低,时短促时悠远,霸道张狂,完全不像平日里沉稳的他。
木木没叫,有隐隐的担忧,如果叫了,心会跟着沦陷。真的很想和着他的唿哨放声排泄心中的郁闷。可是,能吗?和这个人心灵呼应能长久吗?回到他的生活,他会是另一个模样,一个捉摸不透,追权逐利的皇甫家的王爷。
即使他真的有真心,也是被冰块层层包裹着,掺杂了太多东西。也许这是他的使命,那就让他去完成吧,我木木不想踏入那里,更不想陷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