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不同,使命不同,就要保持足够的距离。
一条小溪挡住了去路,白马放缓脚步,沿着溪边走了一会儿,在一片柔软的枯草前停住了。
“睡着了吗?”皇甫洌把嘴放到木木的耳边小心地问,生怕打扰了她的睡眠。
木木猛直起身子,想得太入神了。
头顶抵住了他的下颌。“哎哟!”他叫。
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那是一双不设防的眼睛,似乎是温柔的。
木木慌了神,心跳加快,闪开了他直视的目光。
跳下马,他挽起木木的手,柔情似水,在枯草上坐下,木木仍有些眩晕,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抓得更紧。
他今日怎么了?有什么企图吗?表现得彷如心心相印的恋人。他正被公主感动着,不可能移情别恋,那他要干什么?
“哎哟!”他叫,捂住了眼,“有什么东西钻爷眼里了。木木,给爷吹吹!”
“我吗?”木木没动。
“哎哟,又痒又疼,酸啊,难受死了。木木,快给爷吹吹,你不是爷的丫鬟吗?”他还在叫。
木木不情愿地掰开他叫痛的眼,什么也没发现。
“吹吧,吹呀!”他催促着。
木木轻轻地吹,他还叫,说到里面去了,要用力吹。木木被催得气恼,鼓满气,像小时候捉弄哥哥那样,猛吹过去。
“哎呀!”他仰面倒去,顺带着,木木也被他拉趴下,压在他身上。他突然就睁开了眼,木木呆愣愣看着,忘记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轻轻嗔怪:“花痴女子!”木木一激灵爬起,他那勾魂的眼睛,差一点要沦陷。
“好了吗?”木木问,有点语塞,没有动静,他正出神地望着前方山岗,眼神是狡猾的。
木木疑惑地扭头看去,似乎是一个戴着斗篷的高大人影,没来及细瞧,突然被生生扳过头,力道很大,仿佛被铁箍夹着,紧接着,唇被霸道地捉住。
“王。、”再发不出声音。
他狠狠地吸着,贪得无厌。揉进他的怀里,又把木木压在地上,整个身子都被他钳制,感受不到他的爱意,是被强吻的****,是掠夺。
木木停止了挣扎,任泪水滑落。
泪水也被他吸了去,他还不够,复又贴上他的唇,慢慢地,小心地吸取,如婴儿般沉醉,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她的脸,她的耳垂。
“这些,我都打了印,谁敢再碰,我和他拼命!”他魅惑地从喉咙里发出低语,“青阳公子,你的童养夫哥哥,都不行!”他一字一顿。同时,眼光斜上高岗,高岗上的人已转身,但没有离去,如铁人一般矗立着。
皇甫洌在心里冷笑,是报复的快感,死心吧。
木木坐起时,高岗上已无人影。从皇甫洌一闪而逝的狠利眼神里,木木感觉到了什么,这只是表演,和真情无关。
木木整理好衣服,垫着小石子到小溪边洗了。把刚才那个男人留下的所有气息全部洗掉,仔仔细细地擦拭,一遍又一遍,最后,捧起小溪水漱口,一次又一次。
身后的皇甫洌明显被打到了,他吃惊地看着,随后一阵狂笑:“你洗的掉吗?最好不要再做刺激本王的举动,否则,本王会让你跳进水里也无法清洗!”
木木停住了,知道他的意思,听得到他话里的疯狂。只是,刚才那个身影是谁,不是青阳公子,是路人吗?
高岗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一杆长枪蛇般飞舞,狮般疯狂。十几棵碗口粗的树齐刷刷从腰身断为两截,直到他挥舞完毕,树身才缓慢倒下,惊动了邻里的飞鸟,乱叫着飞向天际。
“哈哈,”皇甫洌看着惊慌飞过的小鸟,痛快地大笑,淤积的闷气终于一扫而净。
“疯子!”木木从他身边过,被他控住了。
“现在才知道我是疯子。记住,如果不想再看到腥风血雨,就在我身边老实呆着,我用完了自会奉还,至于怎么说服青阳公子,你看着办!”
“只有青阳公子吗?”浮现了刚才的影子,木木挑衅地问。
“还有很多乞丐吧!”他不屑地说。
战情紧急,第二天南蜀国都的兵少了很多。大街上除了冀王贴出的筹办施善堂的告示外,还有驻扎本地的官兵出示的安民告示。
看似安定了下来,木风将军前来辞行,留守的是从卫长。
“将军什么也不要担心,任何意外都不会发生的。”皇甫洌在木风将军临走时交代。
“相信冀王!”木风简短地说,掷地有声,“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千军万马也可只为一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郑重地说,意思很明显。
木风将军刚走,下人通报青阳楼青阳公子求见。
“呵呵,今天真是热闹啊。”皇甫洌叫来了木木。
“青阳公子真是神速啊!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看本王还没来得及送木木回去,劳你辛苦了!”皇甫洌迎到门口。
“木木!”青阳公子直接走到木木跟前,“我们走!”
皇甫洌冷眼瞧着:“要不要你们单独谈!”
“最好!”木木拉着青阳公子在众人目视下毫不犹豫地离开,来到小屋,小莫子跟过来,守候在门外。
“木木,你没事吧!”青阳公子被木木憔悴的脸色吓住了。
“我很好。表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本来就是的。”
“我不想再惹什么是非了。呆在皇甫洌身边,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只要事情办完,我会马上离开他,那之前,谁说也没用。”木木坚定地说,“我不想耽误你,也不想被你牵绊,懂吗?”
“木木,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不能,交给我吧,我会给你和姑姑报仇的。”青阳公子也很坚决。
“不,我的事情必须自己来做。”
“木木,听话!”
“不,表哥,我已决定了。”青阳公子看着木木突然之间长大成熟的眼神,心沉下了。
“等木木放下心中牵绊,会呆在青阳楼一辈子,和丝绸为伴。”
和丝绸为伴,青阳公子恍惚了,他想听到的不是和丝绸为伴,而是和他为伴。木木没有这样说,她的心里到底是谁。
“木木,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你的,一直等着你!”青阳公子不甘地说,“今后,我就是你的影子,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表哥!”木木扑进了他的怀里,很温暖很踏实,像儿时哥哥的感觉,“我不甘心,如果不把心中的疑惑弄清楚,走到哪里木木都不能安心,你理解吗?”
“我理解,木木。”青阳公子安慰道,“只是我希望你能依靠我,而不是别人。”
木木直视他的眼睛,真诚地说:“此时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温暖的依靠!”
小莫子在门外走来走去,听不清里面说什么,不住地念叨:“木木啊木木,能不能不做王爷不高兴的事啊,单独呆这么久,王爷会高兴吗?”
皇甫洌在客厅仰靠在椅子上,一句话不说。宝脆过来禀报,西门公主要见他。
西门公主的伤口正在恢复中,躺在床上很急躁,如果皇甫洌有时间不过去的话。
“好,这就过去!”皇甫洌有些心不在焉,竟走错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