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隆重的,听说还要封妃!”
“皇帝正当年,不知谁家的女儿有福气!”
“爷,我们到茶楼坐坐吧!”铁杆领着冀王来到附近茶楼,在门前,冀王停住了。
“我们去怡红院看看,好久没去了!”冀王说。
“爷,今后还是不要再去那里的好!”铁杆顾虑重重。
“无妨!”冀王明白铁杆的意思,那里到处都是太子和父皇的眼线,“就是要做给他们看!”
怡红院已扩大很多,迎合大庆正在装修,除了极个别贵宾,最近几天不接待客人。那里的老鸨也换了,是冀王不认识的人。
老鸨对冀王很热情,善于察言观色的她认定来人身世不凡,把他领进了贵客房,是当红头牌的房间。
冀王对铁杆耳语一阵,铁杆对老鸨叫:“有新来的吗?”
老鸨谄媚地巧笑:“新来的,当然有。我们怡红院什么娇儿都有,爷要不要一个个看看?”
“把最棘手的主儿叫来吧!”铁杆说。
“哈哈哈!”老鸨会意地笑,“爷,跟我来!”
铁杆随手塞给老鸨一包银子,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一个憔悴的女子忧郁地坐着,冀王看了一眼,转身就走,铁杆又扔过去一包银两:“放她走吧!”
“可是!”老鸨不情不愿。
“知道我们爷是谁吗?”铁杆绷起吓人的脸。
“是,爷!”老鸨以为看中了姑娘,要赎人,“不知要送到哪里去?”
“她自己知道!”铁杆故作声势。
冀王已走出怡红院,木木不在这里,他对这里很熟悉,粗略观察,他已确定。木木怎么会在这里呢?一般人掳不走她,能掳走她的人藏得会更隐秘。
“爷不要小看了木木。说不定是她自己藏起来了。如果要躲避所有人和事,藏起来是最好的办法。木木有什么做不出来,只要她高兴。”铁杆终于知道爷来这里的目的。
“只是皇上那么多嫔妃了,”
“不要多言!”冀王吼道。
“爷,小莫子是不是放出来的好,回来就一直关着。我昨天看他了,他不好受!”铁杆转移了话题。
冀王没有应声。
“爷,我已派人放出风去,说因为小莫子犯了错,王爷要处死他!”铁杆继续说。
皇甫洌终于看了看他,叹气道:“如果是木木自愿藏起来的,最好!只要她藏得足够好,就好!”
“爷就祝福她吧!木木吉人自有天相。”铁杆想说的话很多,在这个看似平静的都城里,皇宫里谁知正酝酿着什么,爷不能因为木木自乱了阵脚。
“爷,还是去茶楼坐坐吧!”铁杆再次提醒。
茶楼里的包间,青阳潇虽经过刻意的修脸,还是掩藏不住疲惫,被抽段了筋骨般无力。
两人对饮,半日无语。
彼此的表情说明一切,勿需再言。上好的云南春被沏涮得勃然生机,如同刚刚从茶树上掐下来的。茶水淡淡的,晶莹剔透,玉质鲜美。
茶楼外间大多是青阳潇分散各处的人,都在等着里间传出话来。
“心远地自偏!”皇甫洌遥望大街上的喧嚣。
“你最后还是出局了!”青阳潇意味深长地说。
“小弟为兄惋惜吗?”
“不,为兄庆幸。庆幸为兄能有几天!””
“哈。”皇甫洌苦笑,“早有出局的想法,从再次见到,”他打住了,咽下了余剩的苦涩。
“放手吧!如果兄想隐退,青阳潇可保你衣食无忧不枉我们相交一场。”
“还不至于!”皇甫洌坦陈,“出局的王爷也还是王爷。大庆过后,我会请求父皇放我回封地,不要军权,不要治权,做一个空壳王爷。”
青阳潇欣赏地举杯:“今后你我就是真正的志同道合之人!闲云野鹤,要不要来一曲高山流水诉知音!”
“祝福吧!祝福她平安!”皇甫洌突然说,打破了两人一直不愿提及的话题。
沉默,窒息的沉默。故作轻松的面纱撕去,是赤热的牵挂。
“不瞒为兄,我要疯了。掘地三尺,我已经掘地三尺!”青阳潇的手在抖。
“掘地三尺的不止你我!”
“怎么说!”青阳潇急于得到线索,哪怕是一分一毫的蛛迹。
“这个世上找她的人很多。而她无所遁形!”
青阳潇豁的起身。
“可你还有闲心!”他涨红了脸。
“只有心闲,才能冷静。”皇甫洌加重了声音,“此时不是互相怀疑的时候。”
青阳潇艰难地坐下,按捺住情绪问:“你说吧!”
“太子那里,我不方便!”
“怎么可能?”
“没有不可能之事。不要忘了那个传说,要想成凤,太子是不错的选择!”皇甫洌冷酷地说。
“你?木木不是那样的人!”青阳潇在吼。
“我没说她是,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只是她自己就好了!”
“你还知道什么?”
“这些就够了!”皇甫洌武断地说,“我只能这么提醒你!”
“怪不得木木痛苦,原来你是这么在意她的,你是这么喜欢她的!”青阳潇尖锐地说,明知道说这些话心里会更痛。他怎么能承认木木喜欢的是皇甫洌呢,可是,必须告诉他。
“我等你的消息!”皇甫洌起身,不理会青阳潇的失控。木木会为自己痛苦吗?他不是有童养夫哥哥吗?不是有他这个表哥吗?还有那个大哥。对他们,她是那么温柔,只有对自己,满腔仇恨加鄙视。
“你死心吧。我不会让木木再去你那个污浊的冀王府,带着你的女人走吧!”青阳潇喷发了,“你不是真正的男人,是个卑鄙的小人!”
“过奖了!”被骂,皇甫洌舒服了很多。此刻突然发觉他不是情敌,是媳妇的娘家哥哥。放弃权斗,那个木云,那个从卫长,不都可以做小乞丐的娘家哥哥吗?
怎么早没想到这些,原来关系可以这样看。突然间如醍醐灌顶,懵懂初开。悟透了一切,一切就都变了。
在意吗?九五之尊!其实是在赌气,赌气父皇的无情。在意吗?木木!是真的在意。但也在赌气,莫名地赌气。
只要真诚多一点,放弃所有的牵绊,事情就简单多了。木木不会出逃,也不会有这么多复杂的人绕在身旁,只和木木,只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啥现在才恍然觉悟,太晚了吗?晚了吗?
木木,不要成为谁的女人,等着我,不管在哪里都等着我,只和你,我只和你,我们两个共度一生。不要拒绝,你不能拒绝。
我会告诉你,你的哥哥,你的父亲,有什么怨仇让他们解决好了。我会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仇人,我从来没有去过你的小山村。我们是真心喜欢对方的人,只是喜欢,没有任何利用和阴谋。
我会告诉你,告诉你我是谁,告诉你我真正想要的生活,告诉你我的疲惫和厌倦,告诉你对你的渴望和依恋。
我不想成龙,你也不要成凤。
冀王府里,烟翠突然来找德妃,说想要搬到木院那里去住。德妃为难,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傻子木木离开多时了。烟翠想清静,那里是最好的去处。
“等王爷回来我问问王爷吧!”德妃隐约感觉冀王会不同意,即使同意了,也会很勉强。在王爷的心里,她弄不清那里的分量有多重,但绝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