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西门俏和妃正好赶来,“我以前在南边听王爷说要把那个院落拆了,说留在那里净养耗子虫子了。”
德妃将信将疑,最后选择了相信:“也好,既然烟翠妹妹想去,就去吧,正好收拾一番。那里远,我再派两个老妈子给你。不过妹妹,可要随时过来坐啊!”
“谢德妃娘娘!”自从西门俏公主来,她不叫德妃姐姐,而叫娘娘。德妃知道她是不敢叫西门俏姐姐,所以也就依着她了。
宝丽带人去木院收拾,很快就回来了。高兴地说:“小姐,我们可以直接过去了。木院整洁着呢,什么都没动,好像昨天才刚刚整理过似的。只是原来的东西都在,太碍眼。我把它们都扔出来了。”
“扔出来了?”德妃有些迟疑。
“姐姐,有什么问题吗?”和妃西门俏问。
“小因,你去拿这里来吧。我想王爷说不定会有用处。”德妃对身边的丫鬟说。
“是,王妃娘娘!”小因看了看和妃西门俏,故意加重王妃两个字。她总觉德妃太过厚道,这个公主不像是善人,怕主子受欺负。
西门俏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不动声色浅笑。
“烟翠妹妹,怎么突然想到木院去住呢?”德妃问。
“木院清静。烟翠想修养念佛,那里合适。”烟翠说。
“也好!”西门俏接过说,“送你出去王爷于心不忍,留下你又觉碍眼。躲到远处都方便!”
“和妃妹妹。”德妃接过话说,“王爷表面冷酷,内心极善。他又不是现在才知烟翠妹妹的身份,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她不满西门俏尖刻的话。
“姐姐,今非昔比。”西门俏拖长声音,有些撒娇的味儿。””“德妃娘娘,烟翠搬过去就是了。”烟翠小声说,“是烟翠真实的想法!”
正说着,铁杆过来叫德妃,说王爷有事和她商量,让她到静心苑去。
“王爷回来了吗?我也正有事和他商量呢。”德妃起身,对烟翠说,“你先不要急,我和王爷谈谈看。”
烟翠和西门俏都起身告辞,德妃长叹,冀王府里怎么闹成这样。
静心苑里,皇甫洌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个茶杯,眼睛盯着书桌犹如无物。
“王爷!”德妃轻声叫。
“德妃来了。”皇甫洌回过神,谈谈说。
“有什么事吗,王爷。”德妃体贴地问。
“哦,是烟翠的事。”
“烟翠的事?你知道了?”德妃奇怪。
“知道什么?”皇甫洌反问。
“就是她想搬到木院去住。我已派人收拾木院。”
“什么?谁的主意?你吗?”皇甫洌眼色凌厉。
“王爷!”德妃委屈地叫。
“不许动木院的一根草!”他提高声音,铁杆慌忙进来。
“去!叫她们都住手!”皇甫洌对着铁杆叫,好像最珍贵的物件被人侵犯了。
德妃更加委屈,掉下了眼泪。王爷还没有在她跟前这么大声叫喊过。
铁杆匆匆离开,顾不得安慰掉泪的德妃,皇甫洌随后就跟了过去。也忘记了叫德妃来有事要说。
“爷!”在院子里,铁杆挡住了冀王,看着屋里说,“相信铁杆。您就留下和王妃说说话吧。”话语软里有硬,是劝告,也是阻止,“您不在家时,多亏了王妃娘娘。”
“你?”皇甫洌想到了什么,听话地停住了。铁杆离开后,他回到屋里,语气和缓,恢复了常态。
德妃已擦掉眼泪,在这个王府里,她是这个男人的妃,却不是在他面前流泪的人,也不适合在他跟前撒娇,她要做的是默默地支持他,包容他的一切,为他打理好能帮他的一切。像姐姐,像母亲。
“德妃,对不起。”这个男人终于说。
眼泪又在眼里打转,德妃生生忍住了。换了一副笑脸说:“是妾身不对,让王爷操心了。”
“让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你看烟翠怎么办?”皇甫洌说。
德妃一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冀王府已不适合她再呆着,你看,给她找个好归宿。”他说出了真正的意思。
“王爷!”德妃吃惊地叫,心里想到了和妃西门俏,是她不容烟翠吗?
“不要多想。”皇甫洌看透了她的狐疑,“她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而我,不能照顾那么多女人。”
“可她毕竟曾经是王爷的妃,做个女人不易,出去怎么办?”德妃语无伦次。
“找个好人嫁了吧!一切按她的意思走!”皇甫洌不容置疑。
“可是,”德妃好像又一次认识了皇甫洌,原来他这么狠心。
“我不明白跟在一个不爱他的男人身边有什么好?”皇甫洌懒得说,还是解释了。
“您说爱吗?”德妃心痛地叫,这不是冀王,他发生了什么,竟说出如许的话来。
“怎么了?”皇甫洌问。
“没什么?”德妃压低了声音,不再说什么,转身要出去。
皇甫洌不放心地在身后嘱咐:“好好和她说,她是最好的选择。德妃多操心,找一个信得过的人。”
“是,王爷!”德妃没有回头,心里和烟翠一般凄凉。这个西门俏真有那么重要,那么好吗?今日是烟翠,哪天会轮到自己呢?一天进门的两个人,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玩弄着命运。这个冀王府,是被谁下了蛊吗?为啥进来的女人是这般的命运。傻子去了,烟翠也要走了。
出门不久看到西门俏和宝脆正在院中间的路上走,德妃忽略不见,径直从旁边走了过去,此时实在没有说话的心情。
“王爷说什么了?你看她的脸色。”宝脆小声问。
“哼!”西门俏公主不屑地小声哼,继而堆满笑容迎上去。
“姐姐!”她甜甜地叫。
“改天再说话。”德妃直接拒绝,柔声说,“我有急事要做。”
“好吧,姐姐。”和妃知趣地说,从后面审视德妃离开的背影。这个女人,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王爷对她说什么了。
德妃刚在正德苑缓过气来,铁杆就过来了。
“王妃,王爷说不急,慢慢来。要尽可能安顿好。”
“告诉王爷,我会和烟翠商量着办,会尊重她的意见,要你家王爷放心吧!”德妃有点赌气,对铁杆说,等于给王爷说。
“王妃,铁杆说句不该说的话。王爷处境微妙,您要理解王爷。”一句话提醒了德妃,她一惊,怎么就没想到他的处境,西门俏出现以后,有了心结,心胸狭窄了。
“铁杆,谢谢你。”德妃真诚地说,这段时间铁杆也改口了,每次都叫王妃,明显与西门俏区分开来,这份情她看出来。
“王妃照看好王爷的门户,王爷就无后顾无忧。”铁杆说。德妃点头,隐隐意识到形势也许不像看到的简单。
皇上终于同意了冀王的请求,在庆典之后他可以带着家眷到封地去。
烟翠把宝丽留给西门俏,自己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开,没有惊动府里的一个人,宝丽也很平静,她本来就是西门公主的人,和宝脆是亲姐妹,当初离开公主跟着烟翠,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使命完成,她更高兴和妹妹宝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