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丽最先把冀王离开天宇国都的消息传给西门俏。
“娘娘!”宝脆最明白西门俏的心思,“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天宇国都!”
“不着急!”西门俏胸有成竹,“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皇甫洌就是皇甫洌,他不会轻易放弃。不要忘了以退为进。”
“娘娘,你是说王爷是以退为进?”宝脆问。
“不要问那么多!”西门俏说,“我们跟着王爷就是。”
没几天,德妃果然派人过来吩咐收拾细软,要先期搬过去一些。
“怎么会这么急?”西门俏本来以为是缓兵之计,但看整个冀王府的架势,不像是做给谁看的。
傍晚时候,西门俏终于在静心苑前等到了要出门的冀王。
“爱妃有事吗?”看到迎面走来的西门俏,皇甫洌问,没有一丝表情。僵硬的比铁杆那个一贯僵硬的脸还要硬。
西门俏心里一凉,进入冀王府之后,确切说是木木离开之后,他就一直是这张面孔,除了人前的表演,原来那时候的对我好都是做给木木看的。
她柔情似水,小声问:“妾多日不见王,王爷还好吗?妾是担心王爷的身体,特地熬了补身子的粥给王爷喝!”
宝丽从身后过来,送出用保温袋装着的瓶粥。
“谢爱妃了!”他接过来,没有西门俏期待的转身回静心苑,就站在那里打开几口喝了个净。
“如果王爷喜欢,俏每天这时候给王爷送粥过来。”西门俏试探。
“不用!”皇甫洌果断地回绝,“爷还有事,你们回去吧!”就要走。
“王爷!”西门俏不得不说出真正的目的,“德妃姐姐要俏收拾行装,是真的要离开吗?”
冀王没有回头,说:“听德妃的办吧!”
他结实的身影消瘦了不少,掩饰不住的落寞留在了暮光里。
为谁憔悴为谁瘦,西门俏顾影自怜,特意穿的浅蓝淡黄的水衣,宛如一条娇羞的睡莲亭立,他竟没多看一眼。
“宝丽,听说木院的抓地草快绿一地来了,是真的吗?”她突然问。
“看时节是吧。宝丽最近也没敢进去,王爷不喜欢别人进那里。”宝丽回答。
“我倒想去看看!真的很好奇啊!”西门俏换换转身,心里有了主意。
“娘娘,我们最好不要去那里。”宝丽劝导。
“我真想看看那时候他会怎么,很激有趣哦。”她沉浸幻想期待里。宝丽和宝脆都清楚她的个性,不由捏了一把汗。
“公主,我们还是不要硬碰硬了!”宝脆忍不住说出了担心。
“叫娘娘!”西门俏拉长了声音,“有些闷气不发泄会憋坏的。我自有分寸!”
皇甫洌早上一直起得早,回到冀王府,他习惯每天早上在湖边锻炼,然后绕着湖走一圈,湖边的薄荷还太小,没有气息,不过很快就会有了,他期待着,期待着能抚慰心灵宁静的味道。最后他回到木屋小院里坐坐,抓地草一天一个样,有时候他会把挡住新芽的枯枝掐掉捡开。
连着几个晚上外出,终于有时间又来到木屋,推开小门,期望中的满眼翠绿不见了,所有的抓地草都耷拉着脑袋,恹恹的。
“怎么回事?”他快步过去,想要扶起最外边的那颗,心在一瞬间揪紧了。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吗?为什么没有木木的消息,为什么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枯萎,顽强如抓地草,怎会一夜间枯萎。他找遍每棵草的根部,没有人工破坏的痕迹。
“铁杆!”他叫,“让小莫子搬进来,如果这里不能葱绿,这些草不能复活,我要了他!”他心虚地叫,如果早点让他来这里照看,他不会如此消沉,这里也许不会这样。
来到前院,他径直走进德妃的正德苑,德妃已起身,正和丫鬟们侍弄盆里娇柔的花草嫩苗。
“王妃!”冀王直接发布命令,“让府里所有人都来这里,我有话说!”
“王爷,这么大早的,大家都在忙着呢。”德妃看冀王脸色不对,“有什么事先和妾身说好吗?”
“不用!”冀王说。
冀王府里很少有全府集合的事,即使是德妃的孩子夭折,下人们也是躲在远远的地方暗地里议论,这次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都在第一时间急急赶来。
“和妃呢!”冀王没看到西门俏。
“和妃娘娘刚刚起床,正往这儿来!”一个小人汇报,果然,和妃在宝脆宝丽的陪同下最后一个急急赶来。
“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吗?”西门俏本来想装着关心地询问,说出来的话却有几分讽刺意味。
冀王多看了她几眼,对着众人说:“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等不准踏入木院一步!”
“是!”众人松了一口气,西门俏补充说,“违者,不要怪我剑下无情。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是,娘娘!”众人又是齐声回。悬着的心又绷紧了,都说新来的娘娘厉害,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女中豪杰,进入说话果真不同凡响,她腰间佩剑,身边丫头都够精神。
这个娘娘虽然不动声色,但自从她进来后,府里就不如以前风平浪静,人人做事都小心,今后还要更小心些。
冀王并没有过多追究,西门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自冷笑,原来也不过这样。回到静心苑,他问:“弄清楚了?”
“不清楚!”铁杆沉思,“昨天是刚下过一场春雨。”
“与春雨何干?”冀王不耐烦。
“好像比别处的更湿些,”铁杆继续说。
“呵呵,”冀王冷笑了,“果然是人为的。”
“王爷!”铁杆请示。
“不用!”他制止,“告诉小莫子好生看管侍弄。我不想木木回来后不高兴!”
“爷!”铁杆欲言又止,“木将军传信说太子府里没有,如果太子府里也没有的话,这次的事倒收拾给铁杆一些想法,她既然能这么做,那么木木会不会也是,她的点子可是很多的。”
冀王明白他说谁,“不会的,她没有那么大能耐!”
“那就奇怪了。为何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呢?木将军多厉害的主儿,还有找不到的人,爷,您相信吗?”
“我倒宁愿是他藏起来!”
“爷,放弃吧。也许真的是木木故意藏起来不见我们!”
“哼!她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所有她能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大青山没有,冀州大山里也没有,那可是她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只要能找到帮主,就能最后弄清楚。”
“爷,这是你急着去冀州的原因吗?”铁杆终于明白。
“早晚都要去的,爷是真的不想在这京城呆了!”
“可是!”铁杆低声说:“皇上说要纳妃,在下各处打听过了,各地都没有接到选妃的诏令,这不正常!”
“父皇可能是想在后宫佳丽中选一两个封妃吧,以前有过惯例。”冀王说。
“可是恩惠要普照天下,特别是新收的地盘,在那里选妃才能昭示皇帝的恩德。”铁杆若有所思。
“不要随便怀疑!”冀王教训他。
“铁杆也是在街上听百姓议论来着。往往这时候选妃不论出身,不论贵贱,是平常人家的一次好机会,都想有好事到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