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乱想,先养好身体要紧。”丫鬟端来一碗药液,“小姐喝下吧,是调养身体的,您已经睡了两天了!”
“两天了吗?”木木吃惊地问,怪不得脑袋沉甸甸的,还以为是第二天拂晓,没想已过了两天。
“我这是在哪里?军营里吗?”木木问,按情理不会回到天宇国皇宫。
“是我们公主的别院,你安心休养吧,这里很安全!”丫鬟说。
“你们公主是谁?”木木追问。
“到时候小姐自然会知道的!”丫鬟没有直接回答,好像很忌讳的样子。作为丫鬟,不好直接说出公主的名讳。
木木理解,就不再问,喝下了药,身子仍是软软的,蜷缩在丝绸被里很舒服,没有要起来的愿望。
这样又停了一天,丫鬟来给她梳洗沐浴更衣,说公主回来见她,要木木做好准备。
大约中午时分,木木听到外面有动静,没来得及迎出,一个轻装紧束的女子就跨进了门。
“参见公主!”丫鬟们行礼,木木也跟着见礼。
“你就不用了!”公主扶住了木木的肩,一双犀利的眼睛直射进木木的眼里,木木迎上目光,看到的是一双自信又惊艳的脸。
“果然。”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是说不清的很复杂的情绪,“你是皇甫洌的女人吗?”
“我?”木木迟疑着,是吗?曾经是又不是,但归根结底不是,“不---是。”
“是也没关系!我知道他女人很多,不会为难你的。”公主说着,木木听到了一点儿怨妇的味道,真是多心了。
“真的不是!”
“这儿是南蜀国,我是这里的公主西门俏,三天前偶然遇到你溺水,就把你带回来了,在军营里,如果不是冀王,谁敢把你带进去!”公主质问着,预语气并不是很严厉。
“谢谢公主。敢问,贵国有几个公主叫西门俏?”木木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只是西门俏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又同是南蜀国的公主,木木没加多想,忍不住问。
“呵!”公主笑得不可捉摸,讽刺的意味更浓,“还敢说不是冀王的女人?冀王的和妃就是我,我就是冀王的和妃西门俏!”
“你?”木木更加疑惑了,这个公主说话话里有话,难不成是在试探自己?心里一紧,恐怕已中了圈套,两国交战,如果真被她误认为是冀王的女人,下场一定很惨。
“我不知道,你说是就是吧!”木木装起了迷糊。
“哈哈!”公主开心地笑了,“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的表情已告诉我一切,你就是冀王的女人,你见过和妃,不是吗?”
木木突然弄不清状况,只得迷糊到底。
“我的头好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是谁,以前干什么的,都忘了。不是说大难之后会有失忆症吗?我好像就这样。”
“哈哈,”公主笑得更加开心,甚至有点儿放纵,“冀王会有你这样的女人?高贵优雅的外表下是一颗无赖泼皮的心。真是可惜了!不用装了!你不觉太晚了吗?”
她转身吩咐手下:“去给天宇国冀王部队飞书,就说我们抓了冀王的女人!附带上她的画像,免得他不信!我倒要看看他会怎样!”
木木知道装是无用了,不如面对现实。
“不用多此一举,我说过不是冀王的女人。我叫小木头,哥哥征兵被抓,父亲去世,我化装成男人到军营里寻找哥哥,如此而已。至于和妃,我是听冀王身边的小莫子提起过,人好像在汴京,所以才会对你惊异,你不需要过多联想!”木木提起了以前的说辞,这样说那边会知道她是谁,一个洗衣的小兵,抓就抓了,也不会在乎,省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是吗?你好像很紧张!”公主眯起了眼。漂亮的眸子弯成迷人的曲线,不知会迷倒多少男人,这个西门俏,比冀王府里的更胜几分,高贵霸气又使人舒服,和皇甫斐公主的霸道截然不同的。
皇甫斐公主的霸道里夹杂着狠毒,而她更多的是凛然,还有那么一点儿说不明的心伤。就是这点儿心伤,让人愿意接近。
“如果冀王知道我女扮男装混入军队,一定置我于死地,我可不愿为他祭旗!”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他鞭长莫及。你要考虑的是本公主会不会要你的命,不是他!”公主说话像是在赌气,木木弄不明白,为什么一提起冀王,她就有莫名的怨气,并不是作为敌人的仇恨。
“你真的是冀王的和妃吗?你怎么会在这儿,是冀王休了你吗?”木木问。
“住嘴!”公主突然发怒,“他休了我?哈哈,是我羞了他!知道吗?你们冀王身边的和妃其实是本公主送去的一个红尘女子,我就是要羞辱与他!”
“什么?”木木大惊,“你为何要如此做!”想起和妃的幽怨胆怯,和妃身上于公主身份不相称的一些小举动,仿佛明白了什么,不由气恼。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贱人!红尘女子也是人,你有没有想过她以后的命运,如果冀王知道了,她会怎样?你太自私了!”虽然对和妃没有多少好感,那是过去的事,此刻只有同情和愤懑。
“你的冀王早已知道,不是也没怎么样吗?如果不想自取其辱,就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他可不想成为子民们的笑柄。”
公主更深究地研判木木,已胸有成竹。从语气神态可以判断,她熟悉冀王府的一切,也一定认识和妃,那么她是谁呢?冀王除了德妃和妃之外,就是那个死去的小乞丐了,她谁也不是,难道真的是冀王暗藏的女人,如果真是那样,就是冀王最上心的女人了。
她看似单纯,但总使人觉得并不那么简单。撩人的气质,可爱的表情。对,是可爱,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表现得胸无城府的女人最可怕。她让人不设防,本来是要审问她,现在却有些喜欢她,想和她亲近,她的一笑一颦都那么可爱,对男人,更具有杀伤力。纵使老成持重的冀王,恐怕也难过她这一关。
心里不免一痛,针扎般难受。
皇甫洌,不是要我心痛吗?这次我们看看谁更心痛!
“你说你不认识冀王是吗?”西门俏突然问。
“是的,我们谁也不认识谁。但他是我的仇人!”木木说。
“仇人?怎么个仇法?”
是呀,怎么个仇法?能把那个秘密说出来吗?
“是他抓了哥哥参军,现在哥哥又下落不明。”木木搪塞着。
“是吗?”她直视着木木。
“是的!”木木慌乱地答,这个真正的西门俏不简单,有看破人心思的力量。即使善于说一些无关紧要谎言的木木在她的注视下也几乎被打回原形。
“那你就跟着伺候我吧!”公主干脆地说,“会伺候人吗?”
“当然了!多谢公主不杀之恩!”
“呵呵,应该是救命之恩才对!”西门俏脸上写满深意。
冀王的兵士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谭边被击毙的尸体。查过之后,六人全部是洗衣队的人。但洗衣队的队长说一共少了七个人,尸体里没有新来的小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