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早已潜伏在此的人,在他们的指引下,冀王和铁杆很快来到公主别院,听说这几天公主一直呆在这儿。
他们在附近一家酒楼挑临窗的屋子包了一个单间,注视着公主别院周围的动静。酒楼里生意清淡,非常时候有心吃酒的人不多。
大厅里要热闹很多,酒楼为了招揽生意,标准降低了,很多跑生活的趁机来此过把瘾,饱个口福,平常时候这儿不是他们来的地儿。
很多人骂天宇国父子狼子野心,赞扬西门俏公主女中豪杰,公主去天宇国和亲一事根本无人提及,看来一开始他们就对子民隐瞒了实情。
冀王笑笑不置可否,对真正的西门俏多了几分兴致。
中午时分,酒楼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都是白衣胜雪,不同的是一个潇洒,一个抑郁。
“爷!”铁杆吃惊地叫。
青阳公子青阳潇!另一位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西门熙王子。
酒家把他们招呼到隔壁房间,他们说话声音不大,铁杆儿附耳在作为隔墙的木板上,还是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爷!”铁杆捡主要的传声给冀王,“西门熙要跟随青阳公子道浙阳郡,说什么准备参加青阳公子的婚礼。”
“青阳公子要大婚了吗?呵呵,本王怎么不知道!”
“爷,西门俏公主抓了您的女人,说要送给谁?”铁杆变了脸色。
“本王的女人?呵呵,恐怕又是她西门俏的一处把戏!”冀王冷笑,这个女人一手又一手,满脑子刁钻古怪的想法。
“爷,不像是说笑!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在听!”铁杆凑过来,紧张地盯着冀王。
“可能吗?德妃和妃?他们还没有这个能耐去汴京抢人,即使是和妃私下逃回,他们又要之何用,只不过物归原主罢了!”冀王不以为然。
“不会是叶妃娘娘吧!”铁杆绞尽脑汁猜测。
“叶妹妹吗?更不可能!冀王府他们难得抢人,何况是我堂堂天宇国的皇宫呢?你太高估他们的能力了!”冀王摇头,不为所动。
“爷,你真这么沉得住气?铁杆心里可是惶惶的,不怕外贼,就怕内鬼,说不定汴京那边有什么意外情况呢?”
“你是不相信我国还是不相信本王?”冀王给他个定心丸,“放心吧,没有那个女人能挡住本王的路!”
“可是,爷!”
“走,我们去探一探如何?”冀王起身,与从隔壁出来的两人擦背而过。
青阳公子依然故我,悠然临风自有难挡的气魄,俊俏的脸更多了几分成熟和老练,西门熙大敌当前不见同仇敌忾的昂扬,脸颊眉梢更添了几分淡泊。
他们在前,冀王和铁杆随后,下楼梯时,青阳公子无意间回头,看到了冀王和铁杆。
都没有回避,仿若素不相干的人。
“青阳楼遍天下,南蜀国内有香茶!”他朗声说。
冀王会意,含笑不语,放缓了脚步。
青阳公子和西门熙直接来到公主别院,很快进去了。铁杆问停住脚步深思的冀王:“我们不去探听了吗?”
冀王意味深长地点头:“自有探路人,何乐而不为!”
“听说了吗?天宇国冀王的女人好漂亮,举世无双,怪不得一向谨慎的冀王会军营藏娇,乐不思战呢?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行到今,屡试屡爽!”门口一食客大声宣扬着,“我们公主英明啊,这次有宝剑在手,一剑封喉。我们可以不战而胜了!”
“一个女人真有那么大用处?可以让天宇国退兵?天宇国皇帝不是冀王皇甫洌,是他的父皇皇甫硕,恐怕由不得他胡作非为!”
“谁见过那个女人?如果是公主身边的人瞎说的,不空欢喜一场?天宇国不拿下整个天下,恐怕不会罢休,还是死了那颗心吧!”
众说纷纭,冀王皇甫洌沉下了脸。好阴险的毒计,如果这消息传回汴京父皇那里,真会有麻烦的。
看来不战不行了,必须在近期内迅速拿下南蜀国都。
公主别院临时布置的一间小房内,木木被几个丫鬟簇拥着描红画眉,很不自在。公主临时改了主意,不要木木做丫鬟了,要她做漂亮的小姐。
木木弄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会儿一个样子,表情阴晴不定难捉摸,只得任由她来,这里是她的天下,她和冀王一样可怕,周围都是身手极好的人,就那个瘦瘦小小正在给木木挽发的丫头一个,木木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轻轻一把拉,木木就会嘴啃地,更不用说反抗和逃脱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木木只有静待其变。
“好了吗?”门外有丫鬟在催。
“快了,再等一会儿!”
“客人来了,快点儿吧!”
木木头皮一紧,丫鬟加大了力度,平日里德妃和妃的头发是不是每天都要这样弄,好繁琐。扑脂摸粉脸上很不舒服。
“就这样吧!”木木起身,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有力地按在凳子上。
“一会儿就好!”声音很温柔,和手的动作很不协调。
终于,木木粉红的内衬外被披上了水红了外衣,娇艳的如天边的晚霞。
“太俗了吧!”木木叫,感觉像戏台上的小丑。
没有人接她的话,两个丫鬟过来搀扶她,被木木甩开了。跟着她们走,知道没有生气的资格,还是满肚子不平。依公主的审美风格,不会是这个品味,她故意的吗?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夸张而滑稽。
满头叮当作响的环佩,公主多年不用的旧物都拿来堆在木木的头上,都是真货,沉甸甸的,需要用力才能挺直脖颈。
可惜啊可惜,可惜我木木纵有天大本事,没有武功,就如别人手里的蝴蝶,只有被玩弄的份儿,哪怕是只蜜蜂也好。
来到客厅,听到几个人谈话的声音,公主的格外清脆,音质很好,心情不错。
“公主,木小姐来了!”丫鬟报告,刻意文啾啾地叫。
木小姐?木木想到了汴京城怡红院里的木雨小姐,现在太子身边的红颜,不知她可好。
“木小姐?”客厅里的青阳公子豁地起身,吃惊地盯着缓缓进来的女子。艳丽的服装,姣好的面容,难道真的是怡红院的木雨小姐又跟随冀王来到了军营,太不可思议了,她到底是谁的女人,是谁的人。
“公子认识木雨小姐吗?”公主惊喜,要他跟王兄一起来就是试探,他在汴京呆的时间长,和冀王私交很好,听说是冀王府里的常客,冀王连代嫁公主一事都不瞒他,说不定会知道更多,果不其然,她真的是冀王的女人。
“不会的!”青阳公子摇头,复又坐下,“冀王不可能要太子的女人!”
“你是说她是太子的女人?”公主追问。
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木木身上,裙子太长,拖着地,如果拿着莲步,确实会有摇曳生姿的效果,可木木就是木木,第一次穿高底儿鞋,抬脚都困难。
又不是做新娘,就是做新娘也用不着这样摆弄,明摆着是捉弄,何必配合她呢?刚走进屋子,木木就脱掉高底儿鞋,把它们扔到一边。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呆了,公主惊愕,青阳公子脑海灵光一现,这样的动作太熟悉了,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