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像情人在赌气。你们有什么交往吗?”青阳公子回想公主的神态。
“交往?她不是名正言顺本王的和妃吗?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位西门俏公主,是个怎样的主儿!”皇甫洌满是不服。被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如此折腾,还是第一次,“凡事要有个因由!”
“她也正想见你呢,看来不谋而合了,你们的缘分不浅啊!”青阳公子脱去外衣,露出雪白的便服,换上福伯拿出的浅蓝褂子,在皇甫洌的对面坐下,“今晚就留宿这里吧,这里最安全!”
“多谢仁兄了!”皇甫洌也不推辞。
青阳公子打量着他,暗自揣度他来此的真正目的会不会和木木有关,如果是,看他怎么开口。以前的谎言和欺骗要不攻自破了。
两个男人面对面喝茶,不时打量对方,看似很惬意,其实在较劲儿,都在揣测。
“听说你们要发动攻击了!”青阳公子问,“好似不真啊,你会有闲情跑这里来!”
“军机不可泄露!”皇甫洌神秘地说。
“到底所为何来!”
“呵呵,仁兄情急了。我不是说过吗,只是想见一见西门俏公主,谈谈两军的事,和谈不是很好的出路吗?明知道不敌!”皇甫洌和西门俏一样自信。
“好!”青阳公子谈了西门俏公主的意思,“这是不谋而合还是一拍即合?早有此意何必当初!”
“她会有这个意思?”皇甫洌将信将疑。
“千真万确!”
皇甫洌沉思了,按照她一贯的作风,不是这么轻易认输的人,难道会有什么圈套?
“本王不能确信!”皇甫洌认真地说“街上听说她掳了本王的女人,甚是蹊跷,她到底所要何为,本王倒想见识见识。”
皇甫洌说得平静,不像刻意隐瞒什么。
“你没有吗?”青阳公子不经意地问。
“没有什么?”
“被掳了女人。”
“哈哈,笑话!本王最忌讳军营里有女人,再说,本王对女人不感兴趣,更不会在军纪上儿戏!”
皇甫洌不像在说谎,除非他对木木无丝毫感情,那么他又为何孤身闯来,难道只是他说的见一见西门俏公主吗?要不要他们见面呢?
“我刚刚见到了那个,那个女人。”青阳公子艰难地说,“西门俏一口咬定是你女人的女子,确实是她在你军营里掳来的,你不会为了面子不承认吧,我们是朋友,你没必要瞒我!”
“是吗?”皇甫洌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个女人花招真多!”
“你真的没有女人落在她手里?”青阳公子有点儿恼了,既然来了还不说真话,枉朋友一场。
“我有必要说谎吗?”
“那你和西门俏谋过面吗?哪怕是一次!”
“没有!”皇甫洌说得肯定,“这也是我疑惑之处。”
“那好,我安排见面。不过,你不是以皇甫洌的身份,而是一个特使。”青阳公子也拿不定西门俏这个人。
“好,听你的!”
皇甫洌和铁杆在青阳楼住下了,青阳公子几次往来说和,双方决定在青阳楼见面。碍于青阳公子的脸面,在这里是最合适不过了。
青阳楼不愧为青阳楼,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歌舞升平,凡事有青阳公子在的地方,就不乏优雅和享受。
为了不引人主意,青阳公子把见面地点定在接近后院的侧楼。夜幕蒙上人的脸,西门俏公主就带着贴身的丫鬟来了。
浅红暗褐的风衣,鹅毛的披肩,辉映着一张月牙形优美的脸庞。眉角轻扬,双目含情,有一丝急迫几许期待。
她是刻意打扮了,既有女儿的柔美又有男儿的风姿,腰佩玲珑的利剑,轻步迈上台阶,在门口顿了顿。
青阳公子迎出来,屋内方桌前坐着的男子站起身。西门俏一愣,绯红飞上脸颊,她瞪圆了美目,刀一般锋利伤人。
她握住了腰间的剑,青阳公子退后一步,叫:“公主请!”
西门俏公主鄙夷地看着自称冀王的男人,高挑瘦削的个头,一丝不苟的面孔,过于严肃和呆板了,哪里是风流倜傥伟岸潇洒的皇甫洌。
“再敢自称皇甫洌本公主就斩了你!”她盯着眼前人,盛气凌人。
“公主,俏公主,您弄错了。我不是说来的是冀王的特使,不是冀王本人吗?”青阳公子够冷静,此时也慌乱,没想到这个公主眼睛这么刁钻,一眼就识破。
“你说过吗?”西门俏公主的声音变得尖利。
“是的,本公子确实是这样传话的,可能是公主弄错了。冀王皇甫洌怎敢来到公主的大本营,他不是找死吗?”青阳公子陪着不是。
“本公主不是明说保他安全吗?”
“他没这个胆识,公主就不要怪罪在下办事不力,你们好好谈谈吧,他是可以全权代表冀王的人。”
“全权代表!”公主冷笑,“恐怕他代替不了!!”转身欲走,突然瞄见假冀王身后侧影里端立不动的男人,审视的目光上下左右围着自己的身体转。
是他!
宽阔的肩膀,棱角分明的脸,深邃里略显敦厚的眼睛,都说他深沉,可她却能看到他眼睛深处的执着和伤感。好久不见,他冷厉了很多,成熟了很多,更有摄人心魄的男人味儿。这是强者的味道,给人安全和抚慰。
她停住了。想要讽刺地笑却没发出声音,讽刺谁呢?他看自己如同陌路,丝毫没在自己这张脸上找到记忆,更不用说感情的成分。
“既然来了,本公主就谈谈吧!”她在对面坐下,眼睛里储满了泪水,故意瞄向屋顶。青阳楼即使侧楼的屋顶装饰也很有品位,镂花的红木天花板,挂着几盏明晃晃的夜灯,飘散着醇香的木材味儿。
“你们出去,我要和后面那个单独谈!”她轻轻地说。
“哈哈,好眼力!”皇甫洌站到了铁杆前面,铁杆知趣地退回原位,“见过本王吗?是叫你西门公主呢,还是和妃!”
“两位,谈军事,不要谈私事!”青阳公子怕把气氛闹僵。
“私事公事是一体的,不是吗?西门公主!”皇甫洌咄咄逼人,西门俏失神了一会儿,直到皇甫洌加重了语气,才突然醒悟。
莫名的愤懑,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吗?记不得名字也记不清容貌吗?
“当然!对你来说也许私事更重要!不怕以身涉险只为一个女子吗?”西门俏控制着还是说出了尖刻的话。
“女子?你太高看本王了!我皇甫洌不是你们女人喜欢的情种风流汉,虽然这样,还是谢谢公主的青楼女子替身,让本王知道了销魂的滋味。要比真的更懂得侍奉男人!”皇甫洌冷酷戏谬地说。
“你?敢侮辱本公主吗?还想活着回去!”西门俏陡地蹦起,恼羞成怒。
“好,公主别急,别急。仔细想想是谁先侮辱谁?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本王只不过接你个顺水人情,怎么,砍了头送还你公主,这样才好吗?”皇甫洌不急不恼。
“是,顺水人情!”西门俏突然对门外喊,“带过来!”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门口推进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青阳公子头都大了,这还是那个木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