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来吧!没听你们的驸马冀王爷说我还很有用吗?既然杀不了,就担待着吧,我心甘情愿被利用,你们继续!”木木挑衅地对她说。
“木木,安生呆着!”冀王威严的话语里有让西门俏不愿承认的亲切味道,“公主,开始吧。你的意图!”
“哼,”西门俏看着手里的谕令,“事情不是明摆着吗?目前你有两条路可选择。一条路回去被你的父皇以叛国罪处以绞刑;一条路留下,”
公主忽然停住了,观察着皇甫洌的反应。
“什么?”皇甫洌笑了,静待着。
“只要愿意留下,和谈内容随你,对你怎么有利就怎么做。”
“留下什么意思?”皇甫洌笑得更有深意。
“不明白吗?抛却你以前所有的妃妾,一生只守候我们公主一人。只要能做到这点,南蜀国就是天宇国的国土,你作为我们公主的夫君只要照顾好公主的家人就好。”公主身边的人见公主吞吞吐吐,着急地说。
“这是公主的意思吗?”皇甫洌追问。
“是。”西门俏声音小了很多,“你此来对你的父皇该怎么交代,就取决于你了!”
“哈哈,原来是这样!”皇甫洌大笑,“好像我只有一条路可走。按兵不动拖延时日,如果不是为了和谈前来南蜀国住进了公主别院不就是叛国吗?想父皇和太子的人都看得清楚。公主真是女中豪杰,皇甫洌佩服,这样的女子洌喜欢得很,何乐而不为呢!”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公主有点儿急迫。
“是,我完全同意。”他不假思索,眼角扫了扫木木,“牺牲几个女人,换来天宇国的广袤江山,划算。公主拟文吧,送达天宇国,也诏告天下。洌还要感激公主顺势而行,少了生灵涂炭,挽救了多少无辜的生命。”皇甫洌走到西门俏跟前,情势完全发生了变化,死敌顷刻成了人人艳羡的鸳鸯。
木木送到嘴边的甜点半天没动,这就是天下大事吗?指点江山的英雄和美人,短短几句话就左右了局势,改变了版图。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公主好好谈谈!”皇甫洌深情地凝视怀中的美人。
木木被带下去,公主身边的人喜不自胜,对木木也像是自家人,铁杆浅笑着拉起呆愣着的木木的手。
“是那个木木吗?铁杆有眼无珠!”
“哪个木木,我不知道!”木木不愿承认,就是这个狠心的铁杆昨天还对自己龇牙咧嘴来着。
“你活着,真好!”铁杆拉木木到僻静地,如果不是在公主别院,他真想抱住木木。
“不知你说的什么话!”木木坚定地说。
“你就装吧!”刚刚解决眼前最大的危机,铁杆心情大好,骚起了木木的痒痒。
“放尊重点儿!”木木扳着脸,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不认有你不认的原因。不过,王爷可是看出来了,你小心点儿!”铁杆提醒说。
“小心什么,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是啊!”铁杆叹气了,“冀王府里的女主子怎么办?爷答应得太爽快了。”
“他恐怕只有先顾眼前了!”木木理解地说,“能够化解一场战争,又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你真的很懂王爷。只是,”铁杆迟疑着,“为何要刺王爷呢?”
木木白了他一眼:“听不懂你说什么。”
“好,不提也好。我下手狠了点儿,保护王爷是天职,当时我只能那么做。”铁杆愧疚地解释。
公主别院骚动起来,西门公主和皇甫洌结束了谈话,双双发布了命令。公主一方面派人送达天宇国军队和皇宫归降书,一方面安排军队撤防事项。
皇甫洌找去铁杆和随后进来的众人,交代了一些事项,要他们先回去安排,准备。
“王爷,您呢?”铁杆担心地问。
“放心,我很安全。敢于放我军过来,充分表示了公主的诚意,我在这儿稳定局势,你们要火速带兵过来。”
“爷,不怕有变吗?”
“必须我们的兵士先头过来!”冀王叮嘱。
来去都是忙碌慌张的人,公主不知被冀王灌输了什么,飞马和手下去了军营,放心留冀王在公主别院。
时间不知不觉接近中午,公主别院好似安静了很多。木木用手遮挡眼睛在墙角里仰望明亮的太阳,有太阳真好奢求什么呢?吃饱穿暖看太阳,如果能够天下太平,如果没有了战争,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吗?木木不自觉地叹气,谈何容易。
不管怎样,起码目前不会再血流成河,虽然那与自己没什么关系,还是感到宽慰。和谈,使多少孩子避免了和儿时木木一样的悲剧。
穷兵黩武的天宇国,统一天下之后呢,是不是该为百姓做一些好事,所有流浪的孩子是不是都会有一个落脚的去处。
侧面阁楼上,一个人影久久地站着,凝视着贪婪抚摸太阳的木木,她静起来特别美,绘图的时候,摆弄丝绸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呆着的时候,那个才是真正的她。胡搅蛮缠甚至装疯卖傻是做给别人看的,是她本能地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她在用和个性极不相符的极端方式生存着,坚强着。
阁楼前,一株梅花孑然开放,没有梅林的气势,却独有风姿。几瓣梅花飘落,顺着轻风悠悠飘落阁楼,皇甫洌伸开手掌,一瓣梅花落入掌心,仍是那般娇艳。
追随着梅花花瓣的木木看到了阁楼上的皇甫洌,这个男人,不记得他何时有心爱花赏花。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终于觅得可以助他的痴情女子,正是甜蜜时,心境也变了。
木木转身隐去,走出他的视线。该离开了!
公主别院里的人不再在意她这个俘虏,任她自由来去。突然,木木看到皇甫洌站在不远处,忙折身踏上另一条路。
皇甫洌快步追过来,挡在她的前面。
“要去青阳楼?”他问。
“青阳公子正着急吧!”木木浅浅地回答。
“跟我来!”他不容分说拉住木木回到了阁楼里。这里是公主的起居处,此刻没人。木木拘束地站着,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也不想和他单独相处。
皇甫洌折转身,抚摸木木脖颈处的伤痕:“对不起,还疼吗?”
木木后退一步,和他保持相对的距离,别别头,脱离他的手,礼貌地说:“多谢冀王惦挂,青阳公子的药很好。”
气氛有点儿异样,这不是木木想面对的,也是不容许她面对的,和这个也许是凶手的男人,母亲,蔚蓝馨,乐娘,即使不是他,也和他不远。
“理解我吗?”他追问。
“嗯!”木木点头,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和心里的仇恨比,这小小的剑伤根本不算什么。
“木木,怪我在军营没认出你吗?你离开后,我满脑子都是你黑黑的模样,你变化太大了。”皇甫洌激动地说,留恋着木木的脸。
木木嘲笑地抬起头,摆出杀死人的妩媚笑容:“我现在很漂亮,是吗?”
皇甫洌一惊,不知她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