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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强行选总统,风水盼龙廷(2)

袁世凯见干涉制宪的阴谋又遭破产,乃使出恐吓惯技,25日通电各省文武官员,授意群起反对,对宪法会议进行第四次打击。

但是,他们对宪法内容避而不谈,集中攻击宪法起草委员是“国家蟊贼”,叫嚣要铲除国民党,驱逐国民党议员,解散国会,撤消宪法草案。

倪嗣冲、冯国璋、张勋、张镇芳、汤芗铭诸人叫得最凶。

倪嗣冲早在10月12日就叫嚷:“似此害群之马不除,天下安有永平之望。拟请通令京外各处,将国民党一律解散;其有居要津而迹涉嫌疑者,应令免职回籍,使之闭门思过。”

29日,这家伙又通电恶毒攻击《宪法草案》:“显违理法,阴加鼓捣,实为该党破坏民国再接再厉之手段,与黄兴等之谋逆构乱,一而二、二而一也。”

他嚎叫:“迅将国会解散;其国民党之议员,并即驱逐回籍,交各省官司详加察看。”

10月30日,《天坛宪法草案》全部杀青。

次日,宪草会三读通过。接着,提交宪法会议。

袁世凯急了,决定解散国民党,搞垮国会,彻底解决问题。

11月3日上午,在总统府摆设好了一个经过精心设计的圈套。

当时,总理熊希龄被约到总统府议事。熊刚到,就有外国公使来谒见袁世凯。

袁世凯先会见外宾,嘱熊暂入办公室稍候。室内空无一人,熊见袁世凯办公桌上放着前司法总长许世英查报避暑山庄盗宝案卷,悄悄浏览,始知关系自身,面色立变。

原来,熊希龄前任热河都统时,办公、居住均在承德避暑山庄。该山庄是清廷的行宫,风景极其优美,帝王每年去避暑及行围射猎。

熊希龄在山庄居住时,曾派亲信清点过庄内宝物,并慷国家之慨将乾隆喜用的一把折扇,送与袁世凯的亲信姜桂题。

姜桂题拿了折扇,立刻密报袁世凯。

熊希龄因庄内宝物久经年代,恐前任经管人员有偷换情事,也曾向袁世凯请示运京,但袁世凯不曾作答。

等到熊希龄到京组阁后。袁世凯立即派许世英去查办山庄失宝案。

许明查暗访,写了一个报告呈袁。

袁抓住这个把柄,目的是一旦需要,即用以挟制熊。今日恰是其时。

袁世凯会见完外宾,传熊总理到外面谈话,见熊总理气色不好,极其“关切”地说:“秉三,你昨晚别是因公务繁忙没有睡好觉吧?不然,为什么面色这样不好看,精神很显疲惫呢?”

熊希龄说:“感谢总统关怀。”

袁世凯随即严词厉色地说:“国事不好向前推进,都因国民党凡事故意刁难掣肘,真令人痛心。我国现在是责任内阁制,如不将国民党这个障碍铲除,内阁既不能顺利执行职责,总统的权力也就不能行使了。根据目前形势。我们要把国家治好,非立即解散国民党不可。取消国民党籍议员的资格。我的意见如此,秉三,你看怎样?”

熊希龄此时处此威胁情势之下,恐惧万分,只好俯首听命。

袁世凯见他无异言,即将准备好的解散国民党的命令摆出,命熊签署。

熊希龄签完,袁世凯立刻传令在邻室里等候的阁员们进来,依次签署。

11月4日,袁世凯下令解散国民党,取消国民党议员资格。

命令宣称:“此次内战,该国民党本部与该国民党国会议员潜相构煽”,“但知构乱以便其私,早已置国家危亡国民痛苦于度外,乱国残民,于斯为极。”

特饬令迅将国民党京师本部立予解散。并令各地将国民党所设机关,不论支部、分部、交通部及其他名称,于三日内一律解散。

“嗣后再有以国民党名义发布印刷物品,公开演说,或秘密集会者,均属乱党,应即一体拿办,毋稍宽纵。”

同日又向全国申告解散国民党之理由说:“国民党之所谓党略,大率借改革政治之名,行攘夺权利之实。凡可以逞其野心者,虽灭国亡种,荼毒生灵,亦所不惜……不得已始有解散该党之令。”

至于国会议员,由于“曲庇作乱之逆党”,“不知有国家,只知有本党。不知有团体。只知有个人”,“阳窃建设国家之高位,阴预倾覆国家之乱谋”,实已丧失议员资格。

因此,自江西湖口地方倡乱之日起,凡国民党议员,一律追缴议员证书徽章。所缺议员名额,由内务总长速令各省分别查取本届合法之参议院、众议院议员候补当选人,如额递补。

当日下午,如狼似虎的军警扑向国民党本部,连续搜查4小时之久,该党党员名册、重要文件和档案材料全被收缴而去。

同时,大批巡警分头闯到国民党议员家里,追缴证书徽章,350余名议员被取消了议员的资格。

事后,袁世凯计算了一下所余两院议员仍足法定人数,仍可继续开会,便不顾所发命令中的时间限制,又令军警追缴湖口起义前已脱离国民党籍和跨党议员80余名的证书徽章。

两次总共非法追缴438人,占两院议员总数的半数以上。

5日,参众两院开会,袁世凯派军警紧紧把守门口,手持名单,逐一盘查,不准撤销议员资格者入内。

国会因不足法定人数不能开会而名存实亡。

同日,袁世凯要国务院通知各省分别举派二人来京,召开行政会议,阴谋建立起一个抵制国会的机关。

宪法起草委员会由于20余名国民党议员被取消资格,加上数人辞职,无从开议,宣告解散。

它的解散,标志着《天坛宪法草案》流产。

袁世凯成为胜利者,用不着再为宪法问题大伤其脑筋了。

进步党人对解散国民党开始是拍手称快幸灾乐祸的,以为从此国会成了自己的天下。

及至看到国会不能继续召开,才发觉袁世凯的真正目的。

进步党人此前由于袁世凯的真实面貌尚未彻底暴露;曾错误地依附袁同国民党进行斗争,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在辛亥革命以后已由原来的君主立宪立场转到民主立宪立场。

现在发现袁世凯阴谋消灭国会,破坏民主团体,投入到反对袁世凯专制独裁斗争行列的人比民宪党成立时更多了。

为了维持国会,他们考虑了两个补救的步骤:

第一步,恢复部分被迫缴证书徽章的议员的资格。

第二步,第一步若不行,就从候补当选人中递补,以足法定人数。

7日,剩余议员开会,议定由参众两院议长王家襄、汤化龙出面见袁谈维持国会问题。

其办法是:湖口之役前声明脱离国民党者,恢复其议员资格;确有证据证明反对江西起义者,恢复其议员资格;加入他党者,不以国民党议员看待。

袁世凯解散国会唯恐不速,怎么能再去补救?可是,他又无法公开表示,就把这个难题,推给熊希龄去解决。

熊希龄有把柄在袁世凯手里,便以调查困难为借口,予以否定了。

此后,袁世凯又下令召集政治会议,准备以此取代国会。

12月15日下午,政治会议在北海团城承光殿举行开幕式。

12月22日,22省都督、民政长、护军使39人,以黎元洪领衔通电,痛诋国会,要求解散,留京议员均给资回籍,请袁向政治会议咨询“救国大计”。

有了“民意”,袁世凯便堂而皇之地把救国大计咨询案、增修《约法》程序案交政治会议讨论。

政治会议于1914年1月10日议决呈复袁世凯。

关于国会问题,会议认为,“现在国会组织不良”,“又事实上职权业已停止”,就明白宣布解散,“暂结残局”。

关于增修《约法》问题,会议认为,政治会议为政府咨询机关,无参与增修法律的职责,应在咨询机关及普遍立法机关以外,特设造法机关解决。

到了2月份,袁世凯终于解散了议会。

袁世凯的目的已达,于是过河拆桥,唆使党羽向“名流内阁”施加压力,熊希龄于2月12日辞职,梁启超、汪大燮也跟着离去。“名流内阁”产生5个月就垮台了。

孙宝琦被任为代总理。

解散国民党后,袁世凯又继续镇压了一批又一批国民党人。

经过几十天的筹备,约法会议于3月18日正式开幕。

在这次会议上,《临时约法》又被袁世凯所宣布的《中华民国约法》所代替。

这部新《约法》赋予了袁世凯与皇帝相等的权力,以法律的形式肯定了他的专制独裁,为其恢复帝制铺平了道路。

“皇帝”心越来越重

把资产阶级民主砍杀完后,袁世凯十分高兴,整天就想着做皇帝了。

袁世凯有个臭毛病,从25岁起就吃人参、鹿茸等补药。到了当下大总统,这毛病就更足了。

每天午睡后,他都要喝一杯参汤,由老妈子或婢女端上去。盛参汤的是只碧玉杯。这个杯子是慈禧太后赏给他的,袁世凯非常喜爱。

这一天,袁世凯正午睡,一个婢女端着参汤进了书房,一不小心,“叭”的一声,玉杯落了地,摔了个粉碎。

这下子,可把小婢女吓坏了,知道闯了大祸。

响声把袁世凯惊醒了,他一看小婢女把他心爱的玉杯摔了,厉声道:“怎么回事?”

小婢女很聪明,她灵机一动,扑通跪下,说:“总统爷,我端参汤进了书房。一进门,见总统爷的床上盘着一条金龙,一害怕,手一软,就把玉杯摔了。”

袁世凯听了,内心甚喜,却假做生气的样子。喝道:“不许你胡说八道!”说完,顺手从抽屉里拿出100元钱赏了小婢女。

袁世凯自从听了小婢女的话后,心里十分激动,就派人寻找了一个有名的风水先生,去他那河南老家看祖坟,看看有没有帝王之气,以便使他下面南背北登基的决心。

在北京城西数十里之遥,有个叫黄家坟的地方,这里原本是清朝一家王爷的墓地。清帝退位后,这地方就冷落了,可黄家坟的地名却延续下来。‘黄家坟旁有个村子,村子里有座大宅院,房子盖的青金瓦舍的,雕梁画栋,大门口有石狮子把门。

这房子的主人姓郭,名三威,年约60上下,面容清瘦,几根黄胡子,瞎一只眼,因靠看阴阳宅吃饭,人送外号“郭阴阳”。

别看郭阴阳人长得不起眼,名气可大了。都说他看的阴阳宅,别提多绝了,他说这家出多大官儿就能出多大的官儿。

据说当年冯国璋家的坟就是他给看的。

20多年前,郭阴阳看了冯家的坟地后,说:“我把这坟的山向调调,保准冯家当世就出大官,只是我泄露了天机,一只眼要瞎。”

冯家听了自然高兴。

郭阴阳就对冯家的坟地进行了点拨,重新定了明掌、山向。

后来,就出了冯国璋。

再后来,郭阴阳的眼就瞎了。

其实,郭阴阳一只眼害了多年眼病,医生断定那眼早晚要瞎。

这么一来,郭阴阳的名气就大了。

郭阴阳住的宅子也不是他花钱盖的,本是清朝的一位贝勒爷修的,修好之后就一直没人住,原由是宅子里常闹鬼。

郭阴阳看了看宅子,花了很少俩钱就买下了,他住后却相安无事,也没见什么鬼把他害死。

但是,很快有话传出,说郭阴阳画符烧咒,还把一块罗盘埋在了地下,又请来了五鬼镇宅,这宅子所以平安了。

其实,宅子里不过有些臊黄鼠狼、野狐狸。因为宅子盖在郊外,那年头北京人少,郊外野草荒坡的,房子又多,院子又深,没人住,自然就成了黄鼠狼、狐狸光顾之地。

郭阴阳住进后,找了点儿草药薰了薰,把野动物薰跑了,自然就安定了。

一句话,郭阴阳既然吃装神弄鬼这碗饭,自然要出点装神弄鬼的名堂。

袁世凯手下人寻来找去,就把郭阴阳找到了。

手下人还向袁世凯大吹了一番郭阴阳,说他看的阴阳宅,尽出皇帝、宰相一类的头面人物。

袁世凯听手下人这么一吹,挺高兴,当即召见了郭阴阳,要亲自盘问郭,看看他的本事到底如何。

郭阴阳被带到了怀仁堂,郭见到了袁世凯,即行了三叩六拜的大礼。

袁世凯赐了坐,郭阴阳还是跪着,脑门儿顶着地说:“草民万死不敢。”

袁世凯说:“如今是中华民国了,不兴帝制那一套了,孤家是总统,不是皇帝,郭先生请起。”

袁世凯一称自己为孤家,郭阴阳更不敢起了。最后,郭阴阳跪着,袁世凯面南背北地坐着。

接着二人一问一答地说起话来。

袁世凯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当上皇帝,自然谈的离不开“龙”字,所以他开口就问龙宅龙穴的理论。

郭阴阳说:“平支之地,乃一望无际。平支之地的龙穴,必以龙之来历,穴之结作处,高于众地为真,如平地一垣,无高之分,穴势低沉则非矣。或高一寸,或起突兀,使龙水流不过,使为骨脉,所谓龙行地中,毛脊微路,前去或逢巨浸之湖,或临大江大河大溪,必有隔河之龙交会,此处必有结大基址,其水必异。《太阳经》云:州县京几地必平,砂水龙水卫为城,堂基却在高之处,莫道窝藏是正形。月禅师云:藏踪,隐迹,绝尖离伦,穿田渡水,平地突起,既无龙虎,又无缠护,捉摸不真,其情在水。杨公云:凡到平洋莫问踪,只看池水是真龙。《燕经》云:地育吉气,土随而超,又有平支高阜,却为护卫照应,不是正气,虽高亦不吉。好种阳基,结为神高则多感应,宅第不可居。”

袁世凯眯着眼听着,还不时点头,对于这青龙白虎、阴宅阳基之说,袁也懂一些,因为他特别相信天命,所以也时常地看些这方面的书,请些堪舆家给他讲讲。所以,郭阴阳的一番论述,他能听得明白。

接着,郭阴阳又论阴宅,郭阴阳说:“墓穴之前后左右之山的总名为砂,砂即山,山即砂。山厚人肥,山瘦人饥,山清人贵,山破人悲,山归人聚,山走人离,山长人勇,山缩人低,山明人达,山暗人迷,山顺人孝,山逆人嘶。然山的形状变态不定,有左观方者而右观圆者,有高视而正低视而偏,正视而丑侧视而美,其妙全在穴点,穴点真实,则能使远山近、高山低、恶山秀、丑山美、斜山端。砂形之情态方殊,顿尺之转移颇异,而要全在于观龙穴如何?龙穴若真,前后左右之山自然相应,龙穴不真虽有好砂亦无益。”

袁世凯打断郭阴阳话问道:“龙穴怎样才为真?”

郭阴阳道:“砂如女子,贵贱从夫。砂若遇贵龙反凶,若配贱龙反吉。‘其中奥妙无穷。”

袁世凯点点头问:“贵龙何解。”

郭阴阳道:“贵龙即青龙。《葬经》云:左为青龙右为白虎,龙以卫穴,不可山然,亦不能太过拘泥,有无龙虎而吉者。亦有龙虎亦为伪格。孤露为龙或散生气,必有龙虎二穴卫之,则穴场周围生气融聚,但其山有自本身左右发出为龙虎者,亦有本身独出分后来抱我为龙虎者,又有一边从本身发出一边是山外生来凑成龙虎者,本身为发出者为主,外山凑合者皆须裹抱穴场,勿令孤露受风为美。”

郭阴阳又念道:“龙要秀,虎要关。龙虎包藏似玉环,此是福龙头结穴,面南背北登金鸾。”

袁世凯听到这里,乐了。手捻着两撇小胡子,说:“郭先生,速去项城阴宅阳基点拨,先生之恩,将永世不忘。”

郭阴阳听了,欢喜地连连磕头。

次日,郭阴阳乘火车到达了彰德。

彰德的官员见是袁世凯的贵客,自然不敢怠慢,远接奉迎,待为上宾。

郭阴阳稍事休息,便乘轿到达袁氏基地。

袁家的基地在彰德城的东郊洹上村北,这是袁世凯在小站练兵时圈购的土地,共有200余亩。其宅四周砖墙有二三丈高,中间是一个高大的门楼。围墙四角各有守卫的角楼一座。在围墙里,建有五座高大的瓦房,每座正房五大间,皆为明间,左右有厢房和走廊。

建时,袁世凯也曾请了当时的有名堪舆家李久延点拨。

李在上海名气甚大。

传说香港有一大老板盖了一栋楼,楼面对大海,背靠山岭。

但是,自楼盖成后,不断出凶事,且生意连连败北。

大老板请来了许多堪舆家来看这楼,堪舆家们都没看出眉目。

此时,李久延到了香港,大老板慕名来聘,李久延到了那楼前后左右看了一遍,也看不出什么凶宅之象。

他百思不解,日日观察。

一连十日,到了十一日,适逢落潮,李久延偶往海中一望,顿有所悟,连说:“明白了,明白了。”

原来,落潮之后,海中一礁石露出,那礁石正对楼门。李久延遂请主人改了楼门,避开暗礁,从此,大老板又生意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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