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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惊变

少年满是落寞的走向城门,没了来时的雄赳赳气昂昂,没了来时的朝气蓬勃,没了来时的期待。只觉得辜负了林姨的期待,心里甚是愧疚,自责。

太阳已经向西滑落,这个季节夜晚来的稍早一些,现在已经渐渐走向天黑。

少年本正在路上行走着,心情甚是压抑,突兀的莫名一阵心悸,似乎要发生什么似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由于本来身体就颇为疲劳,难以加快速度。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时间渐渐流逝,不知觉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已经进入深夜。到了熟悉的城门口,少年便安心了许多,看上去似乎便没有发生什么,前一刻还在关心家人的安危,这一刻却在忐忑自己究竟该如何解释,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想到林姨失望的脸庞,便觉得一阵难过,人的念头变化之快就是如此。

就在他放松下来的时候,对面却走来一个人,步伐很快,比之大叔他们也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人经过他身边看了他一眼,双眼游移,略一停顿也便离开了,迎面而来的时候,少年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味。心下甚是惶恐,脸色刷的一下苍白无比。

那人经过他身边时,他抬头一看,却也是个年纪不大的人,与他相仿。只是眸子里透出的冷漠让人看了生出一股寒意。只是眨眼功夫,那人却已消失在他的视线。回头望去也是不见了他的身影,少年顾不得满身的疲惫,向着店铺狂奔而去,似乎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本已疲累至极的身躯不知怎的涌出来无穷的力量,速度骤然快了许多,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着。

猛地冲进房门,此时房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少年知道,自己最怕的事已经发生。

此时少年脑海一片空白,冲进内院同时喊道:“林姨,林姨.。”声音开始还比较高,等到冲进院内却已然嘶哑不清,泪水肆无忌惮的从眼眶涌出。院内三人倒在地上,鲜血依然还在从心口流出,染红了衣衫,大叔倒在一旁,气息全无。林青躺在大叔对面,也是一剑刺穿心脏而死。想必本是在聊天,也许还在规划着少年的未来,却突兀的被从背后偷袭一击即死,林青嘴角还挂着的微笑便是最好的证明。

“林姨,林姨,醒醒啊,是我呀,林姨”少年一只手捂住林姨心口,鲜血却是不受阻止的欢快的从指缝流出,另一只手拖住背后,口中不停的呼喊着林姨,声音却是颤抖不断。

林姨吃力的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的映着少年的身影,吃力道:“孩子,林姨,林姨怕是看不到你名扬天下的时候了,我们没办法陪你了,这条路只能你自己去走了。”

少年问道:“林姨,是谁杀了你们?我去报仇,林姨,我一定要报仇。”声音却是十分阴沉,愤怒。“孩子,林姨不想你被仇恨所吞没,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活下去,不要卷入这些是非之中,是非报应因果轮回本应如此”声音断断续续,眼看是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林姨,告诉我,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杀了他。”

血丝布满少年的双眼,此刻内心已然痛极,仇恨的种子就这样播种。

“答应我,孩子不要去报仇,否则我纵然是死也不能安心。”林姨痛心说道。

“林姨,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知不觉血液不再流出,身体冰冷,林姨却是就这样死去,安详平和,也许在另一个没有纷争的世界生活的幸福。少年抱着林姨的尸体,低着头,默默着。

也许当时林姨没有那么早回来也就不必死,少年也不必孤单。生命的道路也许会有所不同。纵使平平淡淡,却是一种别样幸福。

如今,路已经走出了第一步,未来的幻影模糊不清,未来的路只在脚下。

可是并没有如果,生命也不会重来一次,所唯一能选择的就是:走下去!

生命的轨迹就在这一刻改变,不可知,不可测。

夜已深,明月高挂,凄冷的月光为孤独的人披上一层淡淡的纱衣。

失去才能懂得拥有过的可贵。

孤独也许就是生命唯一的格调,灰暗便是唯一的色彩。

复仇的脚步并不会停止,种子已经埋入心灵的土壤,在岁月的浇灌之中不知是渐渐死去还是茁壮成长,最终吞没心灵。

太阳还未升起,少年的脚步已经踏上了一条未知的路。

这一天,初春之际,雪花又开始片片飘落,肃穆庄严。

不多时,少年来到了曾经的家,这里有最美好的童年回忆,回不去的曾经,那些快乐的岁月。

飘落的雪花,进入到这片小小的天地,融化,滋润着地上青绿的嫩草。

小小的茅屋一间,屋内床上放着爷爷的衣物,这便是唯一的纪念,这便是唯一能留下的事物。

怀念的人早已远去,这里的人即将踏上未知的旅途。不知这间小小的茅屋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寂寞,茅屋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不知哪天就会突然倒塌,于是便没了存在过的痕迹,如何证明这世界他曾经来过?没有人可以证明。不留痕迹,就这样消失,也不会有人去怀念。

究竟为何存在?

少年默默站在这所小屋前,痴痴呆呆,不知何去何从,有了行进的目标,却看不见通向目标的路究竟在哪里。

这样的情况下,一种对力量的渴望从心底发出。

仇恨的心,拥有了力量,不知是福?是祸?

何去?

没有了家,没有了归去的地方,未来的路还不清晰。于是只剩下迷茫的人呆呆的立在屋子前,伫立。“原来,这个天下,我从此就是一个人了。”少年喃喃道。

这一刻,孤独如潮水般涌来,冲刷着心灵,诺大天地间,少年骤然感到一阵的惶恐不安,手足无措。回忆渐渐从脑海浮现,那些美好,那些过往,一次次的欢声笑语却是细细从眼前走过,不知不觉,嘴角浮现丝丝微笑,戾气一点点消散。

梦终究会走完,鲜血,仇恨骤然从脑海深处冲出。

这一刻,记忆与现实重叠,幻想与梦境骤然破碎,只留下残酷的现实,老人精心遗留下的术法还是没能禁锢住仇恨的力量,命运的力量也是难以违抗,仇恨的种子终于发芽,就此成长。

少年坚定了信心,要复仇!

风雪中,少年向前行去,只留下一个背影,风雪中,少年在慢慢成长,步伐逐渐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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