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避开脑袋。
“滚去,苏宇航,我最讨厌别人摸我头!”
他的手愣在那里,脸上的嬉笑顿时褪去,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甘心的撇着嘴,“竟然,竟然被讨厌了。”
真是脑子有病,懒得去搭理他,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暗自悲伤地他,靠在窗前的扶手上,看着窗外的梧桐树。
妖娆,富贵,鲜艳,很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能用这些含贬义的词语来形容这郁郁苍苍的生命。
一缕淡淡的阳光温柔的穿过了窗前的梧桐树,透过墨绿色的窗户,斑驳的洒在走廊亮晶晶的扶手上,那夺目的光斑随着风拂过而变得摇曳起来,刺得我眯起眼睛,一片米黄色的格调。
操场雪白的像是洒满了浓稠的牛奶,还配上了点芹菜做饭后甜点?
这应该不是我想到的东西,应该只有林苏晨那个不正经的吃货才应该想的。
“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从家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费力的寻找着一个贴切的词语,“不应该离家出走?”
好像还是那么在意一年前从家里摔门而出。
尽管无数次的发誓再也不要回到那个囚笼一般的家中。
多少次的想要忘却,却总是无法放下心中的沉重。
“哎呀,哎呀,我说苏安啊,”苏宇航调皮的眨着眼睛,靠在了扶手上看着我,“你就是想家了,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你真是一张烂嘴,从来都不会说好话吗?”我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亿万富翁的儿子。
是么?我真的…想家了?
我记得离开家之后到了这所中学,在找合租的公寓的时候,先是听见了令人质疑的摇滚乐声,再打开那个看样子就感觉住不起的豪华别墅,就看见那个名叫陈安榭的家伙右手握着门手把,左手端着一杯淡蓝色的疑似酒精的液体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很有可能是被我杀人般的眼神吓呆了,以为我是隔壁的邻居受不了他们杀猪般的吵闹声,大刀阔斧的想要来和他们火并。
而那个名叫苏宇航的小房主正站在那张雪白色的柔软沙发上,沙发因为他的体重深深地陷了下去,他两只脚跨在那个帅气到要脸抽的林苏晨身上,用力的扒着他的嘴。
看到我进了房间之后,苏宇航愣在那里,两只手也释放了林苏晨的嘴,而林苏晨不知好歹的半躺在沙发上,伸出他的纤纤玉手用着脑门背对着我娇嗔道“哎呀,你终于来了,你救了奴家一条命那!”
当我终于弄清楚他们是在给那个装腔作势不会喝酒的林苏晨强行灌SCREWDRIVER的时候,我果断皱了皱眉头,将行李包扔在地上,顺手将那一整瓶的鸡尾酒给他生生灌了下去。
后来和他们成为生死之交估计和那一瓶酒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那一整瓶发蓝的酒全部浇到那个苏宇航的头上,然后潇洒的转身走人,毕竟少认识两个人总比认识两个疯子好,不过既然那个疯子房主不需要我交房租,还是可以勉强把他定义为呆子。
“那你就回去一下么,毕竟他们每个月还都会给你寄生活费给你,说明他们还是很惦记你的。”苏宇航轻声叹了一口气,他的刘海是棕色的甚至比林苏晨的酒红还要深,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猩红,“其实我也蛮希望我的爸爸能够多关心关心我,而不是每次都只寄来一张冷冰冰的签着他名字的汇款单,有的时候甚至连汇款单都看不见,只有银行的转账,那种感觉真是难受死了。还有,我没有妈妈,我五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所以我想要母爱永远也得不到,连父爱都是残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