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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夜 扶海州

三个人终究没有吃完菜,大可出门后眯着眼骂了一句,本来就小的眼睛在阳光里就只剩下一条缝儿。我走在大可和竹子后面,我不知道大可是在骂什么,小餐馆的破饭菜够得上他骂一句,八月火烧一样的热也够得上他骂一句。后来我想,他的骂更可能是冲着街道上成双成对不怕热游荡的情侣的。那一天是七夕,裸着后背的姑娘像憋了一年的织女,热,热不过欲望。

我是不知道那天是七夕的,竹子可能知道,她穿着彩霞般的长裙就像个仙女。

我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挑日子,大可打电话给我,我赶过来就看到他们两个把一桌子饭菜吃得只剩下残羹了。大可剔着牙,笑淫淫地看着我,说,吃不下了,你没吃吧,来,别客气。

我有一瞬间脑子是短路的,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大可和竹子单独在一起吃饭,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并不在于大可和竹子在一起,而在于我们是常常在一起的,不过每次都是我和竹子在一起等大可,而且一切是在三年之前。我喝了大可剩下来的可乐,边吃边骂他。店里的冷气很足,身上的汗很快就干了,冰冰的,很舒服。

我把一个丸子夹到嘴里,边嚼边说,我们有三年没见了。

大可和竹子好像没听见一样,大可仍旧剔着牙,竹子还是一声不响地注视着我,但是即使这样我也没有感觉到尴尬,好像我们只是睡了一觉,时间还停留在三年前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只是刚一出店门,那些结成冰的汗一瞬间全部地融化了,大可白色T恤的后背更是湿了一大片,他染黄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有些非主流。只有竹子,遮阳伞下面的竹子,一点汗也没有,真就有什么看不见的气场将她包围着,热浪袭击不到她,一尘不染,不食人烟的样子。

大可走得很急,终于在十字路口的地方拦到一辆出租,迫不及待地钻进去,才摇下玻璃,探出半颗脑袋,眯眼招呼我和竹子。

“去哪?”

“ktv啊,这年头就剩这点活动了。”

“哪一家?”

“零点。”

他说得理所当然,全然不顾一脸愕然的我和竹子,然后依旧重复着三年前的动作,摸索着掏出口袋里的红南京,随意地丢给我一根。似乎三年了,他还是没有把烟的位置确定清楚,每一次的摸索都是一次饥渴难耐的找寻。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大可事先的安排,他早已铺开了这个崭新故事的开头,还是像我这三年里写的故事一样,总是慌乱中草草地下笔,顾不上故事的结局。

我看了一眼竹子,没有把烟点着,车里的空间本来就小。路过超市的时候,竹子下车买了饮料和零食。她撇开腿下车,那截白皙纤长的大腿就赤裸裸地跳进我眼里。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在她温柔的眼里悄悄滋生的同时,看得见的东西也在丰满着她年轻的身体。我也是在那个瞬间突然意识到她依旧瘦弱身体里暗藏着的丰满。脸颊一阵发烫,等到竹子走远才回过神来,别过目光,正好撞到大可的眼睛。大可一笑。

……

“不好意思,没有包厢了。”染着红头发的小个子悠闲地坐在吧台里面漫不经心地回复我们。

大可扔掉烟,又骂了一句什么,转身朝着喧闹的包厢疾步走去。小个子听到动静不动才正眼瞧我们,站起身,急忙追过去:“你干什么?”

包厢的门被大可一个一个踢开,小个子没有拽住长得高大的大可,反是被大可连人带门推进了一个空包厢里。

“这是什么?”

“有人订了啊,你有病吧!”小个子昂起头,一脸不屑地盯着大可。

“等他们来了再说。”

“你他吗以为自己是谁啊!”

大可绕过小个子,把我和竹子拉进去,头也不回地坐下:“我叫大可。”

小个子就愣在那里,半分钟后慌乱地跑过来打开设备,又迅速地跑出房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大可又点着一根烟,回头朝我灿烂地笑,说了一句——“三中的。”

我接过大可丢过来的麦克,就听到熟悉的旋律响起来,好像是有三年没有听到过这首歌了,我还以为我会忘记。现在它却像一把刀子一样,一下子就豁开了记忆的城墙。三年前,零点还没有这首歌,是那天晚上,我们闹着找到零点的老板,硬是让他第二天加上去的。

“…路上再多崎岖,我有壮志雄心…”

我记起,高二的时候大可在p4里下了那部关于足球的电视剧,我们围坐在教室的最后面一节课接一节课地看,看欧力在梦想的路上洒下血和泪。我们也有过同样的梦想,我们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足球比赛,为这个全市最差最混乱的小镇中学赢得最后一点荣誉,有一段时间甚至天真地相信,将来在哪家俱乐部里也会有三个席位是属于我们的。

我的眼角有些湿润,大可嘶吼一般的歌声在回荡,记忆里那个忘不了的人正剑拔弩张般扬起脚,一如三年前一般意气风发,从他脚下射出的足球像一颗子弹,呼啸着击中我的心脏。可我,念不出他的名字。

伴奏在大可颤抖的尾音中停了,大可低着头,昏暗晃动的光线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短暂的沉默后,我听到他有些沙哑地说:“凯,我想细米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花了三年时间,才敢跟我说这句话。

竹子一定也听见了,灯光下白瓷般细腻的脸上泪痕未干。即便没有人察觉她抹泪的动作,正如三年前她早早学会了利用这些我们无法察觉的空隙去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一样,我和大可也早早学会了洞察她背后留下的蛛丝马迹。三年后,我庆幸,默契还在。

我打开一瓶可乐递给竹子,她喝酒,我却从来都不希望她喝。大可开始唱一支快乐的歌,沦陷般夸张。

“凯,大可要结婚了。”竹子接过可乐,看着窗外谜一样的夜色跟我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夜就这样突然地降临了,天空被繁星点缀,美得有些梦幻。

“嗯?什么时候?”我想尽量装作不惊讶,因为在小镇,不上学的年轻人这个年纪结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他是大可,我还自私地把他留在三年前,这个瞬间我没有反应过来。

“快了吧。”竹子朝我笑了笑,眼神清澈。

我没有再追问,顺着她的目光,看着窗外粉红色灯光点缀的古街。

我开始怀疑,那一段三年的时光是否真的在我生命中出现过,还是我只是在做一个梦,梦里出现了竹子大可,还有细米。

仿古的步行街在十年前是这个滨海小城最繁华的地段,只是时过境迁,风云变幻,如今它早已幽幽地隐在这个城市最阴暗的角落里。小街起始处悬挂的匾上“扶海州”三个大字还在闪着霓光,夜色里醒目而晃眼。站街女开始出来拉客,她们没有七夕,也或许她们是想用自己的肉体去怜悯那些没有织女却只有欲望的牛郎,街道两旁三三两两地站着,站得古街庸俗而市井。多少年来,扶海州已经成为另一个隐晦意思的代名。我在竹子注视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怜悯,那眼神我见过,三年前,她的眼神远比现在复杂,怜悯中带着愤怒,愤怒中隐藏着悲伤,而现在她在下面的人群中又看到了谁?

“还记得她吗?”竹子突然问我。雷鸣一样的音效里,我还是听清了竹子的话。

“谁?”我清楚这样回答是最愚蠢的掩饰,但我真不知道除了假装,除了掩饰,我还可以如何作答。

竹子没有继续追问,也许她早已知道了我的答案,只是无意中开口并不需要我回答。她撑起下巴,弧度优美的脖颈反射着窗外的红光。

隔着一道围墙,古街的另一边就是三中。夜里偷跑出来的学生还挂在三年前我们溜出来的那段围墙上。就像那个被大可吓到的红头发小个子,他们有意无意的都活在我们曾经的影子里。三中的人一定听说过三个足球英雄的故事,听说过雨夜里疯狂的杀戮,一定也听说过那一年三中破天荒的考出两个一本。无数三中的孩子都在膜拜这个传奇,一如当年的我们,荒芜着最宝贵的青春。

我想起前两天我跟竹子聊天时,她说的一个词,现在竟是那样深刻——恍如隔世。

包厢的门被另一伙人重重地踢开,领头的清瘦男生 一脸怒容的闯进来,凌乱的长发跟干净白皙的脸有些不和谐。清瘦男生冲上来的脚步却在中途突然停止了,他张开双臂挡住后面的人。

沙发上的竹子不安地站起来:“小楠?”

我才隐隐觉得对面的人跟竹子眉宇间竟有几分相似。大可放下麦克,走到清瘦男生的跟前,气氛尴尬。

大可回头问竹子:“你们认识?”

我看到竹子眼里突然涌现的惊慌,泪水在清澈的眼底涨满。竹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的清瘦男生倒是先发话了:“姐,这包厢是我们订的!”

“小楠,给家里打个电话,一个星期了,你去哪里了?”语气中带着乞求,竹子止不住的一滴泪水,划过脸庞。

“呵,你不是也在外面鬼混嘛,让我回去?还和两个男生一起过七夕,玩3P啊?”后面的男男女女发出怪异地笑声。

大可一个清脆的巴掌就抡到小楠的脸上。竹子踉跄着上前抱住大可的手。小楠捂着嘴,盯着竹子看,鼻孔里怒气喷张。

“行——”倒在地上的小楠一瞬间又咧开嘴无所谓地一笑,拍拍土,回头招呼那群朋友“我们走!不打扰你们!”

后来,我常常想,如果当时不是我多看了一眼,或者哪怕是看到了那个低头不语的人影但不去喊那个藏在心底的名字,故事也许就会在平静中结束了。我们三个人唱完剩下的歌,埋掉回忆,就可以安心地过以后的生活了。纵然以后再联系,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触碰到那个最疼的伤口。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我无法控制自己把她忘记。

“晓晓!”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我的声音转向门口那个化着浓妆身材娇小的女生。竹子,我知道你说的人就是她。但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地冲上去,一把将小楠拽过来,惊悚而尖锐地质问小楠——你和什么人在一起?

什么人?带着轻蔑与侮辱,眼神里完全没有先前的怜悯,仅仅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你的弟弟?那一刻疼痛折磨着我,像三年来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愧疚和欲望不断吞噬着我的神经。竹子,我在日日夜夜的思念中早已将这个女人捧得很高,我不说,却在三年里,熬成一个病,从此孤僻而亲近文字。

晓晓从门口逃跑,我穿过人群,追出去。

夜,街,灯光,逃跑的我和晓晓,时光好像倒转回了三年前的雨夜。那时候我们叫喊着,生怕世界听不到这两个活蹦乱跳的生命。身后是追赶的人,未知的前方似乎就是我们渴望的幸福。

等我精疲力竭地停在路口,才发现我追赶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模糊的眼睛里,浮动着周围粉红色的灯光。晓晓,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你去了哪里?

三年前也是在我现在的位置,你那句等我回来,填满了我以后所有的梦境。三年里,我也常想如果那天没有听信细米,做出最疯狂的一次决定,我也就不会遇见你,也许真如梦想那般,我们三个人进了同一家俱乐部从此开心地在一起。但我并没有后悔,暗疮般不能告诉任何人的自私是我的秘密。

十八岁,我们无知却充满好奇,无法抵挡欲望。在我十八岁生日的那个雨夜,酒后的我们逃出学校,晃进一墙之隔的粉红世界中。我在三年后的夜里,总是电影般回放那夜的场景。****如蛇的我和晓晓纠缠在一张简陋的单人床上,紧张而慌乱的拥抱,生涩而笨拙的接吻,直到最后一丝力量耗尽,我还伏在晓晓柔软的身上贪婪地呼吸着她混合着廉价香水味的味道。我至今无法分清我是在那极致的欢愉中误以为了那是爱情,还是晓晓耳语般诉述的故事深深打动了我,以至我沦陷。一场原本不干净的交易,就这样轻易改变了我们一生。

雨在屋外敲打着窗户,我抱起晓晓,那么认真看着她——跟我走吧,带你去流浪!

窗外的雨在麻醉我们,朦胧的灯光在麻醉我们,肌肤的温柔触感在麻醉我们,这个荒诞的青春在麻醉我们……三年前,我们在今天这条路上,不顾一切地逃跑。

直到今天,晓晓,你还没能逃离这条前后不过百米的街吗?

绝望地闭上双眼,空旷让我觉得没有力量,世界一个旋转,我仰面倒在路面上,头顶是那方千疮百孔的天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可和竹子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三年时间,你竟忘不了一个夜晚。”竹子的声音比夜风还轻。

是的,我忘不了,哪怕我知道你在那个雨夜流尽泪水,哪怕我知道你们恨我因为一个肮脏的女人失去了细米。竹子,我在三年里每个夜晚都跟你聊天,我是想告诉你,你原本并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何必为一个可怜的笨蛋再搭进更多美好的青春。我从来就配不上,你爱我。

大可坐到我的身边,掏出烟,仍是不说话。

那天你也是这样坐在倒在血泊中的细米身边,却哭得像个小孩,天真的细米还掏出最后一封我替他写的情书,让你交给你青门竹马的竹子。你后来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一天你和细米丢下我和晓晓,让我和她在疯狂的围堵中绚烂地凋零,不再后患。

可是,谁也改变不了,荒唐的我是用细米的血浇醒。

等到那根烟快抽完了,大可摇了摇我:“醒醒,别忘了竹子……”

“姐,救我!”夜深得已经没有出来拉客的站街女了,小楠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街道。我们寻着声音,找到被一群人围在巷子里的小楠。

“你们干什么!”大可在他们身后一身大吼,我本能地把竹子护在身后。

围堵小楠的那伙人就转过身来:“兄弟,你混哪道的?”

“老子出来的混的时候,你他吗还是液体呢!”

“找死啊!”后面想要冲上来的一个人,被领头的胖子拦住。

“兄弟,咱要讲道理,这个小兄弟偷偷在我的地盘卖货,赚了我们赚的钱,我总要做点什么杀一儆百吧!要不然,我在扶海州还怎么混?”

大可贴到领头的跟前:“你想怎么办?”

领头的胖子把蹲在地上的小楠揪起来:“留一根手指头。”

我身后竹子突然挣脱了我,疯狂地扑过去抱住小楠,满是泪水的眼睛绝望地盯着大可:“不……”

大可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脚踹倒了领头的胖子。雨点般的拳头就朝着大可围攻过去……

“带竹子和小楠走!”

我不走,拾起路口的砖头就冲进了人群。大可,我怎么能走,如果要走,该走的也是你,是我需要这样一次补偿,给竹子,也给细米。三年里愧疚已经让我撕心裂肺,三年里多少个日夜我都在幻想和祈祷这样一次弥补的机会。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直到我看见领头的那个胖子从背包里抽出一把砍刀,然后在我摔倒的一刹那,杀急眼的胖子高举着刀狠狠地朝我的胸口刺过来。我闭上双眼,等待着最后的救赎。那一刻我甚至已经想好了,见到细米后该怎样给他三年后的第一声问候。

没有疼痛,睁开双眼的我,看见的却是倒在我身旁的大可。

人群惊慌着四散而去,街道只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仿佛这个夜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沉睡中的古街古朴而典雅。

我和竹子跪倒在大可身边。

大可却没有等我开口,咧嘴笑着说:“我知道,换做是你,也会替我挡这刀的。”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任由泪水慌乱无力地流满脸庞。

大可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摸索到竹子垂在地上的手,就好像是摸索他永远藏在左边口袋却总是要找寻很久的香烟。他只是笑,藏住了二十多年的笑,他只敢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坦露在我和竹子面前。

然后什么吸引了他的目光,突然扭头,看着一张招揽客人的艳俗海报发呆,竟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假装轻松地念出海报上的字——“公主的新衣”。

我知道大可是在调侃自己,高二那年从不关心班级活动的大可,竟然报名参加了一个话剧演出,他演的正是那个没穿衣服的国王,在上百人面前滑稽地招摇过市,给我和竹子留下整整两年的笑料。

“也许,他们都读错了一个童话……没穿衣服地笨国王,其实……只是……为了博得……远处窗户里……一个女孩的笑……”

我第一次见到大可羞涩的目光,他安静地盯着泣不成声的竹子,直到温柔的目光被沉重的眼皮无情地阻挡。握住竹子的手,重重地滑落到地面上。

大可你看到没,天空黑得只剩下了牛郎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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