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大可干完活计，脱下肮脏的工作服，换上一身清爽的便装，来到理疗室门口，整理一下思绪，推门而入，礼貌地对面前的几个病人说，
“大家好，我们今天继续聊西游记的第二章。
石猴得了姓名之后，菩提并没有教他仙术，而是先教他洒扫应对，进退周旋之节，说明什么？
菩提认为，在人世之中，什么最重要，还是人际交往，也就是如何与他人沟通的方式方法最重要。当然，也是考验一个人的心性，如果你没有恒心，是做不成大事的。
六七年之后，菩提觉得悟空已经过了考验期了，这就像一个人进了某公司，领导看你已经过了试用期，可以正式参与公司运营了，于是，就开始让他自己选择自己的部门。”
“先生，我觉得似乎不只部门那么简单，似乎还是在选择人生的道路？”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孩说。
他叫张文，这是一个平时非常自律的，即使所患胃癌疼的他满头冒汗也会坚忍不呻吟一声的男孩，他出身于军人世家，父亲从小对他寄予厚望，所以也非常严厉，导致他即使得了绝症也从不间断自己的学业，自从来到这个房间之后，两个月时间，也如刘大可一样风雨不蚀，从没有间断过。
“恩，张文说的有道理，我以前听人讲，一个人要知道三件事，一，你想做什么事，二你应该做什么事，三，你能做什么事。现在菩提是在追问悟空有没有特别确定的目标，也就是你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在描述这些道路的时候，菩提也是有所保留的，他总是只说这条路的好处，只有当悟空提出一个标准的时候，他才会说这条路的问题，所以人是一定要有原则的，否则就很容易被人忽悠，因为忽悠你的人是不会提及它的坏处的。”
“哦？我的家庭教育也说要做有原则的，但是也说，服从才是军人的天职。这看起来，有点矛盾啊！”
“这是说你要先做一个服从的人，才能有可能找到更让人服从的方式。打仗的时候，那些上级所看到的和考虑问题的层次，都不是接受命令的兵卒所能看到或者想到的，而且战机稍纵即逝，没有你们随便思考的时间，所以，你必须无条件地服从。
而你做人的过程可不是一时一刻的，而是贯穿你整个人生的复杂过程。你的原则将是你处理很多事物与人际等等的一个标准，当然，这个标准也是可以随意根据现实情况更换，直到你确定某一个程度的标准是你最适宜的，这也是你成熟的标志之一。”
“成熟的标志？”张文有些疑惑地说。
“成熟是指你的各个方面都已经有了最适宜你的个人情况的定位。”
“哦。”
“好了，这一段后面讲的是，真正要能走进人的心中，学会最强的本领，还是得会揣摩师父的心思。这就是潜规则的普遍应用。也是作家的讽刺。”
“先生，潜规则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网上曝出来的都与那个事情有关呢？”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眨着大眼睛天真地问。
“你是？”刘大可看着毫无病态的女孩问道。
“我叫李可欣，是黎佳期的好友，今天，她身体不适，不能前来，所以我是代她来听讲，并拍摄视频，回去给她看的。”女孩认真地解释。
“哦，潜规则就是在正式规则之下、实际上支配着社会运行的不成文的规矩，原因是我们自古以来的那套由上至下的中央集权管理体制导致的，因为上面的帝王是根据自己的想象来规范底下的民众的，这种想象有一定的文化积淀与各个逐级上报的信息做根据，但是肯定有它的局限，是不可能全部落实的，那么真正落实的就变成潜规则。”
“恩，那潜规则也不能算是坏的了？”
“凡事都不能简单地说它是好是坏，最重要的是人们普遍认为它应该如何，那就是坏的也会执行，这就是法不压众的由来。”
“那我们建设的法制应该怎样执行呢？”
“应该不要急于立法，应该像西方那样不断地向民众普及这些知识，让大部分民众的观念改过来之后，再将它立成法律。”
“那如果改不过来呢？”
“那也不要急于立法，否则就会出现潜规则或者钻法律的空子的情况出现。现在的许多问题都是我们过于急躁导致的。”
“难道不能像商鞅变法那样立木为信？”张文又插嘴道。
刘大可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所以，现在会出现杀一儆百的现象出现，但是却没有想过那个被杀的一背负了太大的原本不属于他的责任。难道我们可以这样不顾个人的人权吗？那么，我们都可能成为这个被牺牲的一。社会真的能像军队中那样采取硬来的措施吗？当然，我们一直都有这种现象，古人不是说了枪打出头鸟，谁让你冒头的，即使无辜也是活该。更有忌贤妒能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些都是比较左的想法。”
“先生，我以前经常听你讲什么左呀，右呀，什么男人思维，女人思维呀？你能不能系统地总结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根据又是什么？”一个资深的男孩开口说道。
他叫吴学年，是一个已经二十七八岁的大龄青年，前年检查出患有尿毒症，已经透析多次，脸上仍然是一种紫青的病态，他是第一批接受刘大可理疗的病人，他的各种言论基本上都听过了，所以也有些质疑。
“学年的疑惑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困惑，心里一直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就是不能全面地概括，所以看似我在给你们讲话，其实我也是通过大家的讨论在逐步完善我的各种想法，从这种意义上说你们也都是我的老师。”
刘大可谦逊地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后接着说，“我一开始觉得安定与自由是具有辩证关系的。
相对而言，以要求自己为策略，将周围的一切资源吸引过来并作用到自己身上的作派，我叫它****。这是典型的女性思维。
这也是为何女人会将自己的容貌，青春看得如此得重要的原因？因为它们是吸引外在因素的资本。
而那些将精力作用到自己周围的资源，然后将其聚拢，作用到一个方向，一个目标，一件具体的事情上的作派；我叫它****。这是典型的男性思维。
这也是为何评价一个男人的时候，总是会说他的能力，他的手段，他的权力，他的地位等等占有资源的本领。
女人由于在繁衍后代所担负的责任较大，所以她追求的是安定，其中有的追求情感安定，有的追求资本安定。
然而，安定与自由是天然得对立，想要安定就必需以牺牲自由为代价。
所有女人的贞操与纯洁一度被要求得极为苛刻，这就是男性觉得女人需要安定就得付出自由的代价。
男人追求的是自由，包括情感上的自由和经济上的自由。
这也是每个男人心中都有天下美女尽归己有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与不安于室的心态。这也是好男儿志在四方的由来。
所以要想自由就得付出不安定的代价，走出舒适的安乐窝，为了一个目标，去面对那些路上的风险与不确定性。
说到这里，不知道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就是说****极力地用理想主义的方法笼络资源的目的是什么？是****的核心思想，自由。
****极力地用自由主义的方法吸引别人对她投资，吸引资源聚集在她身上，追求的是什么，是****的核心思想，安定，也可以说是稳定。
从这点看，左右两派，互相吸引又核心理念不同，但是就像男女之间一样是相生相克的，是缺一不可的。
长时间以来，这些都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我对别人说起的时候，别人总是说你只能说出论点来，是无法说动人的，你得找到论据。
直到前几天，我才终于找到了论据，从演化论的角度可以推演它们的成因。
在原始社会上百万年的演化期间，人类为了适应自然生存规律，做出了许多人性内部的改变。
由于男人的职业是猎人，他们可以盯着一个猎物，来改变自身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活规律，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物质需求，自己的感情需求，自己的社会交际需求等等。
就如马克思最欣赏的那种目标始终如一的人。
其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理想主义，也被称为激进派，或者****。
由于他们时常会为了目标而改变，走的是相对稳定之路，也是相对理性的，只要能得到猎物，一切形式都可以利用，善于通过利益交换来争取共赢，方法也可以随着效果的变化而改变。
我把这种思维称为进攻思维。
女人是守护者，因为他们要抚养后代，所以他们更保守，更现实，偏偏她们的力量不能像母狮子一样做到完全可以保证后代的安全。
所以她们不能固守某地，感觉到这里危险，就得立马转移，只要保住核心价值------孩子不丢就可以再觅居所。
也就是我只保护最核心的价值观，其余的都可以自由选择，只要不跟它冲突，一切都可以商量或者妥协，但是只要涉及到这个核心价值，她们就会强势的介入，这是女人容易较真，注意力过于集中的原因。
不得不说，这也是自由主义，也被称为保守派，或者****的核心思想。
而由于孩子这个核心价值是决不能有失的，女人需要在危险来临之前转移，所以她们必须在主观上判断危险的可能。
于是，任何风吹草动，她们都会因为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而转移，所以她们是感性的，是善变的，这也是她们经常做难以让人理解举动的原因。女人的思维当然是防守思维。”
“打个比方，在政治上，之所以古代人总是会有左的想法，是因为他们不尊重女人思维的结果？真正好的时代，是会出现改革派与保守派的博弈的，比如说宋代，范仲淹，王安石就是改革派，而司马光，苏轼就是保守派。”
“为什么会这样？古人不是非常重男轻女，政治上皆是男人，怎么会有女人思维的存在呢？”李可欣觉得有些不能接受，也不知道是不能接受前面的思维分类，还是不能接受后面的政治衍生女人思维。
“因为男人也会有女相，从肤色，骨架等都可以看出来，所以他们内在的先天性格是女人，也有人称他们的灵魂是女人，但是由于人类过早出生的缘故，所以他们接受了后天的培养，有可能会具有男人思维，你看苏轼的诗歌是豪放派的，说明他的思维也是男人思维，而性格却决定了他的保守。况且他们四位的程度也是不一样的，王安石是全盘改革，司马光是全盘否定改革，而范仲淹则是小范围的改革，苏轼则是不同意全面否定。反正人世间最复杂的仍然是人本身，也许你们不会那么较真地想那么多。不过，有一点是要提及的，那就是传统观念中最大的漏洞就是把男人完全限定于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上，女人也一样；他们并没有对性别产生怀疑，认为老天的意思最重要。这样也就无法解释同性恋的存在了，所以西方会把同性恋称为恶魔。”
大家听了刘大可的言论，都安静下来，也不知道是在消化这些复杂的推论，还是压根就对它半点兴趣都没有，亦或兼而有之。
“好了，你们也不要太把我的一家之言看得太重，我是有局限的，看问题也许是很肤浅，很片面的，仅作参考，不是经过严密论证的言论。”
刘大可适可而止地终止了他的言论，想重新回到论述作品上去。
“三年之后，菩提说，你修的长生仙术有问题，还得加上变化之术，过了几日，又加上了筋斗云秘术。这明显是害怕他有一日闯祸，跑不掉，才故意加上的，这说明悟空已经深得菩提信任，也就是领导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不得不说，这又是传统观念的问题，只要是自己人，就算是连哄带骗，也要为你安排后路，毫不关心你是不是愿意接受。这种观念在家庭关系上更是暴露出无数的问题。自我一定是有边界的，我们中国人一个深重的问题，就是不断地越界，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人就是自己，可以随意安排。传统人更是为了别人而活得，而从没有问过那个你对他好的人，他需不需要。而这种越界，一旦成为习惯，甚至观念，那么将没有限制地施行。如果在自己身上，是可以感觉到不适应的，而发生在自己人身上，那自然是越多越好，越强烈越好。有一个例子就是劝酒，自己喝自然知道喝多少就有些多了，但是别人不知道，于是他就不断地劝你再喝，这就是典型的越界。”
刘大可说这番话时，情绪有些激动，语音有些高，因为这是他根据自身处境而说的，他小时候得过大病，一直很贫弱，父母一直把他当成必需照顾的对象，于是，过多的管教随之而来。特别是后来，父亲因意外而瘫痪之后，母亲更是觉得必须将它照顾到无微不至，所以就总是干涉他的任何决定，他的任何想法都被认为是不切实际的，偏激的。当然这都是女人在保护幼儿的时候，消除一切不安定隐患的方法，可是，他这个成年人自然无法接受。直到他不顾母亲反对，去外地找工作，渐渐摸清了自己的问题和自己的强项，才有了放飞自己的思想的决定。这也是他的各种想法成型的原因。
后来，他一次看夕阳红的节目上说了类似的案例，才明白母亲是被磨难逼退了心理年龄，也就是说她表面五六十岁，自从父亲出事，她就被逼得将自己的心理年龄提到了二十来岁，所以她自然是以对待婴儿的方式对待他。
况且他也是一个思想复杂，执行能力非常弱的人，与母亲的思维相互重叠，这样的问题始终无法解决，也是广义范围的绝症。一开始他尝试用切除的方式，也就是逼迫母亲改变，后来，发现这种绝症几乎无药可解。
因为母亲最核心的价值体系就是传统的为了自己人奔波劳碌，可以付出所有的观念，你让她改变，就是在否定她一生的意义。可惜，她从未想过，每一次都是在用爱的名义绑架人的主观能动性，这样，反而会让刘大可这些亲人始终感觉泥足深陷，想要挣脱，却没有方法。
每一次提出一点点反对意见，她总是会说还不是为了你好。这是一直用动机说话，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只要有一个好的动机就万事大吉了？可是，她不管，就要按照她说的做，即使后来发现错了，下一次遇到还会不断地循环。
如今的刘大可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再与这些复杂无端的家庭关系牵扯了，他只希望能够有一天跳出这个死循环，走他自己的路。
底下的人看得有些发呆，一向平静的刘大可先生也会有如此情绪激动的时候。果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牵涉到自己，人的情绪才会失控。
于是，他们也不敢发言，只是静静等待刘大可平静下来。
“接着，菩提找了个借口，将已经外出二三十年的他赶走，这是好的教育观念的体现。菩提知道，徒弟是迟早要自己面对这个尘世的，自己不可能管他一辈子，所以必须让他独立出去。这也是男人思维的体现，因为男人注意力比较分散，会更多的想未来，想这个世界。又不想他倚靠自己，所以叫他不要报自己名号，就只当是没有师父教过他。
悟空回到花果山，发现自己洞府被占猴儿被欺，自然要夺回来，也说明了自己本事的来源。这明显是面对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只有自强不息，才能真正立足。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刘大可似乎觉得今天的时间过长了，太多耽误这些病人治疗，可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就提出了结束，没有再让人问问题。
当刘大可要离去的时候，李可欣问了他一个问题，“我感兴趣的是，先生，你自己对自己下了什么样的论断呢？你是什么性格，什么思维呢？”
她这一句话，也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都眼巴巴地瞧着刘大可，好像是要看他的笑话。
没想到，刘大可好像早就知道有人会这么问他似的，坦坦荡荡地说：“我是女人性格，大家看我的皮肤过白，还有我的肩膀是塌下去的，就能看的出来。原先我也是女人思维，将一个核心理念保护在自己心中，看得无比珍重，其余的一切皆不在我的眼中，也会如女人一样只想一件事情，不想他的关联事物。现在我就如苏轼一般，稍微做了一点调整，在保守一个价值的基础上，又加入了男人那种追根朔源，和以了解世界来判断事物的思维，所以我说人性是复杂的，我自己也是非常复杂的。”
李可欣听了，有些难以置信，疑惑道：“不知这个是怎样鉴别出来的呢？”
“从我刚才说的外貌体征就可以直观判断，特别是小孩子。当然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方法，就是从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可以看出，男性过多依赖眼力，女性过多依赖耳力，所以只要看小孩子是视觉学习型与听觉学习型，就可以看出他们内在的性格是什么。视觉学习型分为两类，文字学习型，图像学习型。听觉学习型，”
刘大可回到家中，想想今天波动的情绪，觉得不能怪别人，其实最大的绝症在自己身上，因为他从不想去证明自己，从不觉得应该对一件事情承担所有的责任，他总是喜欢以第三者的身份去提建议，好像自己一直是万千人丛中一朵置身事外的；他虽然希望别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建议，不要轻视他，但是并没有努力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建议之可行性，让人觉得他过于肤浅与偏激，同样，由于他在一些思想层面想得过深，所以也觉得看不起自己思想的人是肤浅的。
这种循环往复，让他身边很少，甚至几乎没有人可以理解他的行为与思想，他犹如在人世汪洋中的孤岛，虽然不断地从海中汲取食物，水源等必需品，但是岛上却没有其他人。
他将这岛屿称为自己的世界，也就是自我，所以他可以将自己的世界中的情况和盘托出，告诉每一个人知道，因为他知道这世界只有他自己可以进去，其余人即使你把他所有的底细摸清楚，但是你无法进入他的世界中去验证他说的是真是假。
即使是现在，刘大可觉得自己虽然与众多病人接触，给他们讲一些自己的想法，其实也不过是一条生产链条的上游与下游的关系，根本没有他可以真正融入的现实环境，就像他的岛上多了一条人工河，从天上下了许多雨水，在河里汇集，经过大地的熏陶，最中从出海口流入大海。
虽然出海口是固定的，但是面对的人群却如海潮一般散得非常快，即使他说得再动听，也不可能与他们混为一谈，或者说是直接加入他们。
因为人们是群居动物，你需要融入社会。
所以，包括自己在内的许多人都被自己和别人追问：“是你适应这个社会，还是要这个社会适应你。”
不是所有人都能放弃自己的切身利益，坚持自己的思想的。
有时候，你放下一些利益或许还更容易一些，而让人放下人际关系去退出世外，不和别人沟通，这是绝大多数人做不到的。
于是，他们的转向无可避免，而刘大可就一直夹杂在这个到底是适应社会，还是坚持自我的矛盾关系中不能自拔。
余华在《活着》的前言中讲道，“长期以来，我的作品都是源出于和现实的那一层紧张关系。我沉湎于想象之中，又被现实紧紧控制，我明确感受着自我的分裂，我无法使自己变得纯粹。”
刘大可同样是这样的人，他极不适应这个传统观念氛围浓重的社会，越是亲友众多，他就显得越是多余，没有丝毫的归属感与存在感。
他曾经在高中时候说起他的命运，或者是命运本来就对他颇为照顾，为他浓妆艳抹，在重重迷雾之中让他变得厚重；或者是上帝在他出生之后改变了主意，本来和别人一样轻轻松松谈恋爱，婚姻，简简单单地幸福即可，偏偏变成为了自由，为了认知而不顾一切地追寻，甚至可以放弃之前的幸福等核心价值的偏执狂。
当初和朋友讨论的事情，现在已经忘记，这句话开头还有什么，也忘记了。可是上帝在他出生之后改变了主意，这句话却又让他重新记起。
原因是他发觉他的潜意识里就一直藏匿着一道真正影响他命运的思维方式，那就是浅尝即止。
而这种思维其实是有节制的，它会在无穷多的选择方向上影响他的决定，让他很容易选择退缩。
所以他经常说他最希望的是人们在我行进过程中的鼓励，而不是那些诸多类似夸奖或者批评等事后针对事情结果的一些肯定或者否定。
这是他想从他独特的心理状态，来影响他的对外诉求。
这也是传统型的打压式教育方法在他身上彻底失败的原因。
其实在他的思维上更愿意去干那些粗浅的只靠力气就可以完成的活计，可是他又偏偏没有一副非常健壮的体魄，虽然他的体质很好，但是因为缺乏锻炼和平衡感差等问题，确实是不能做最底层苦力的活计的。
可是在他的思维上却偏偏倾向于做苦力，也对苦力的各种活计非常有兴趣，只要你让他做，他没干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点不愿意，可是干起来越干越精神，越干越觉得舒坦。
而要是让他去做那些靠眼力，靠一动手就会的动手能力，靠那些喜欢摆弄专研的小窍门，那他就完了，根本就做不来，如果教他的师傅再严厉点，他就更加胆怯着不敢动手了。
事情总是一开始就决定他不能做。
他又不想着证明给别人看，不是他做不来，其实是他潜意识对于活计的选择问题在起作用。
这样的做派自然会给人误解，也就是你什么都做不来。
当然这也是因为在这么一个观念无比落后到认为男人就只能干体力活的小地方，可能那些多元的大城市，他能够选择的路会更多吧。
当这些路都被他自己有意无意地堵死之后，他自然会选择更虚幻的在思维上的进境，做那些纯粹的依靠文字，知识，等虚幻的满足精神需求的更难以有突破的路。
说到底，还真是弗洛伊德说的潜意识决定人的选择乃至决定人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