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测试时的信息的下面便是阵法的功能与强度的选取,这一切已是被流云宗的布阵师们编好了规则,冯秋烨虽然未曾用过,但通过指引很简单的便熟悉起来。
首先是阵法的信息与简介,天女散花阵,模拟单一远程真元攻击阵法,攻击没有强度,只为虚影,每小时消耗门派贡献值:五。
每分钟攻击次数:十,二十,三十,……,自设:
攻击角度:正,测,上,下,后。可以自行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组合,最难的自然是全部选择。
攻击持续时间:
冯秋烨想了想,这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当然要先试试水,不能选择太难。
每分钟攻击次数,三十。攻击角度,正,测。攻击持续时间:五分钟。
随着阵法的启动,阵圈升起了一层光膜将阵法完全的盖住,光膜显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阵纹,布满了整个光膜。
冯秋烨拔出了佩剑,这把剑是藏器阁免费发放的,虽然是精铁打造,但没有特殊的材料,当然更没有各种增幅作用的阵纹。
第一个攻击,很不巧是从侧面过来的,冯秋烨还沉迷在欣赏阵法的变幻之中,第一击便被击中了,随着阵膜一阵红光闪烁,他方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击中了,打起精神,准备应付攻击。
阵法比冯秋烨想象的更加细腻,攻击是各种各样的,刀枪剑戟,拳爪掌腿,虎豹豺狼,他这还是是第一次真实应对攻击。一丝不苟,坚持不懈的对润玉剑诀的练习在此时帮到了他。他没有丝毫的慌乱,剑飞舞,纷乱无形,但人却有形,剑招无定,看似杂乱,但剑剑却能刺中目标。
冯秋烨将练剑时脑中所想的所有应对都实际施展了出来,其中既有风逝的经验,也有自己的推断。阵法也满足了他所需的一切,阵法的攻击没有丝毫的重复,五分钟,每分三十次攻击,共一百五十次攻击,攻击间显得杂乱无章,让人无迹可寻。有时迅捷连贯,七八个攻击在数息间从不同的地方连贯而至,有时威猛无比,数个攻击几乎都在统一时间撞向冯秋烨。当然有时也会有一些简单的攻击,这个阵法被设定成了几乎最大可能的模拟各种对战时所要应对的攻击,不会让人机械重复的掌握一个无用的节奏练习。
五分钟,冯秋烨感觉过的很长,平时自己练习剑法时,连续练习一个小时也不会有丝毫疲惫的感觉,而现在仅仅五分钟便有汗水不自觉的从身体渗出。
还是太过紧张了吗,冯秋烨抹掉了汗水,与阵法的对决,虽然不是真正的实战,却让他也有了一丝兴奋。
来到了玉台前,上面显示了冯秋烨这次的成绩,五分钟,一百五十次攻击。命中身体:五次,低档攻击:一百四十五次,躲闪:零。
冯秋烨没有别的成绩参照,他别没有别的成绩参照,不过因为是第一次,自己表现的也不是那么的完美。
短暂的休息,冯秋烨便兴奋的再次启动的阵法。
手中的剑长吟,汗水打湿了剑柄,冯秋烨已是在阵中三个小时了,难度一次一次的调节者,太难则小,太简单则大,反复的尝试,慢慢的找出了零界点,既能疲于奔命的应对攻击,但却又不会漏的太多的攻击进身。
这次的攻击是每分钟七十五次,这是冯秋烨再次新的尝试,十分钟内,他将抵挡从除了后面来的所有攻击。
前奏连小雨叮咚都算不上,三三两两,稀疏的攻击,冯秋烨知道是暴风雨随时都会来临。但暴风雨超乎了他的预料,来的如此的急,如此的快速,光膜上的圈,万圈齐亮一般,所有的攻击都被宣泄了出来。有的快,有的慢,不过在冯秋烨看来没有丝毫的分别,他的眼里被这铺天盖地的辉煌的光芒遮挡了一切,已经分不清哪攻击的顺序,他的剑乱了,他的神也乱了。
冯秋烨尽力的自己镇静下来,但光膜上不曾间断的红光闪耀,扰乱着他的心,面对越来越多的攻击压迫,让他无法平静。
既无法平静,便状若癫狂,一心所想便是打破这困锁,刺破这光膜。他的剑没有了所想出了更快,但却因为没有想,他的剑几乎都与快速而来的攻击檫肩而过。
他仿佛再次回到了两年前测试时的感觉,他所有的心力,只为一个目标,那日为通过测试,今日也为通过测试。那日是强制的,若没有通过,他就无法来到这流云宗。今日在阵中却是随意的,就算失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冯秋烨却自我的强迫着,这两年来,他一直如此,无时无刻的强迫着自己变强,复仇的信念化成了一根长鞭,无时无刻都在抽打着他。
难以想象,没有外来的干涉,一个人能自我压迫到这种境地,在压迫下,那虽然未曾掌握,但却因为两年前偶然的突破,生成的神识之力随之而出。眼花缭乱的攻击,遮住了他的眼,但神识却在这一刻化成了千万双眼,将所有的攻击都尽收眼底。天空呼啸的攻击不再纷乱,神识让他感知了一切,让他能尽情的挥洒出肉体极限的力量,润玉剑诀被他舞到了极致,肉眼已经看不见那剑轨迹,入眼的只有那炫目的剑光,飘忽不定的剑影,漫天的攻击在这剑舞中谢幕,遮天的光华都被他的剑划的七零八碎。
十分钟好似一瞬,又好似许久,冯秋烨沉溺于剑法之中,忘却了时间,直到攻击的结束,他方从沉沦中醒来。再次回到了两年前登山突破时的奇妙感觉,四周的一切都能感受的那样真切,山,水,鸟,兽,空气,游离在天地的灵气,这是一种非凡的感觉,仿佛站到了一切的制高点,所有的东西都在自己的感知中被掌握。
冯秋烨用最大努力的控制着维持现在的状态,他在外门时曾听说过,当体内真元积累到一定数量之时,便可感知,驾驭周围的灵气,只有当身体的真元百川齐流,突破百川之境方才能御灵,从而产生一丝的神识。虽然御灵不过是真正运用天地之灵的最初阶段,但是现在自己连百川之境都未进入,却未曾想到在两年前的压迫之下产生了这神识。
阵法再次启动,神识开启后,能充分感受到阵法因为启动而变换的真元,真元如雨水叮咚,一个又一个的点,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圈,点燃了整个阵法。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润玉剑诀,要在御灵之后方才能发挥威力,自己之前不过只具其形,为有其实。在神识的带动下,一切的攻击都被清晰的捕捉,而润玉剑法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肆无忌惮的发挥其巧,其速,阻挡,进攻。剑招,一曲连环,剑风,声如天籁。冯秋烨享受着这美妙的快感,阵法的难度在无意间的增加着。神识的帮助让他不用再惧怕从身后而来的攻击,攻击的方式已经是最困难的,攻击的次数一直在增加着,不过他已经无暇关心那数字的增长。他只是享受着,一次一次增加的难度,用剑刺破这万千光影的奇妙。
冯秋烨虽然能感受到所有的攻击,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的境界还是太低,他的身体在神识的感知下,仿佛行动都变得迟缓了,他以前从有过这样的感觉,看着呼啸而来的攻击,他的剑刺出了,但终也晚了一步。冯秋烨知道,自己已到了极限,受境界和身体所限。许久未曾有过的红光再次闪耀,打破了冯秋烨的专注之心,神识也随之散去,他从奇妙的感觉中走了出来。
每分钟三百一十次的攻击,冯秋烨看着玉台上的数值,这是他在神识状态下被击中的次数,也就是说如果完美的发挥身体的能力,自己所能创造的极限是三百零五次,而在产生灵识之前,他在每分钟七十五次便再也无法抵挡这攻击。力量虽然有限,但这力量用不同的方法发挥出来,却未曾想到差了这么多。
当他走出阵法时,天已经黑了,通过玉台的计时,冯秋烨不知不觉的在里面呆了长达六个多小时,而他自身的感觉因为太过沉迷,好似才过了一瞬。这次的测试不仅让自己了解的自身境界的局限与境界的差距,也了解到了身体的极限,看来要走的路还很长。
他独自走在回归青阳峰的山道上,朝阳峰除了少数弟子外,大部分都已经睡了,偌大的山峰鸟叫虫鸣,显得格外冷清,不过他已经在青阳峰习惯了这冷清。
山道上虽然有着流云宗贴上符而产生的符光,但其光亮在这漫天漆黑之中却是不值一提,宽广的山道显得昏暗,孤独。这符光真像现在的自己啊,他顺着微弱的光走着,边想着,自己何时才能有足够的光,照亮这黑夜,照亮自己心中的黑暗,重见昔日之光明。再次回想昔日美好的生活,这些虚妄自己还放不下,他自嘲的笑了,一切都已成定局,自己还不能测底斩断过往的一切。
黑夜的山路,他不再徘徊,走的坚决,好似想摆脱那曾经的美好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