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溪带着弓伊川来到一条处于地指街,一条不见阳光的幽深的小巷中。满地垃圾、乌烟瘴气、早晨不见阳光,这是形容它的最为恰当的形容词。
在这贫民窟前方,一栋通天高楼拔地而起,完完全全将阳光遮掩住,暗无天日。
什么垃圾应有尽有,小到果皮残渣,大到木床沙发。这些都是从那高楼的一根管道中排出的生活垃圾。
也没办法,这幢大楼是“巴斯特”神灭全盘买下的员工住宅地,是唯一一处位于“布莱尼之吻”外却又财富外露的住处。里面住着的都是一群不讲道德的混蛋,嘴里绝对不会有半点好词好句,不是随口一句“卧靠”就是骂骂咧咧“我勒个去”。
他们成天酗酒,肆意抢劫纵火,一来劲,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
“干嘛要来这种地方?好臭。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得了。”弓伊川捂住鼻子,道。
“啰嗦,我倒觉得是你比较臭。”白宇溪大叫,“你有几天没洗澡了,一股闷臭!”
弓伊川示意安静,说:“声音轻些吧,我可不想招惹那群家伙……你,也一样吧?也就一个月左右吧。”
初来到格拉达星,地球人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仅凭借大气中的水分,是不够地球人洗干净的。那就意味着人们要永远脏着身子吗?
当然不。
经过祖先们的漫长研究,终于从一具不完整的格拉达人的尸骨残骸中提取出了一种独特的细胞——沃姆特细胞螺旋。
人们利用这一原理,成功制造出液态水资源,一种在与空气接触五分钟后就会分解的水资源。这也可能是后来格拉达人对地球人产生反感的导火索吧。
由于它的制造流程十分复杂,目前全全对其负责的,就仅仅只有“巴斯特”一人。
“一个月?”白宇溪连连后退,露出煎熬的表情,自言自语,“我……刚才竟然还,还接触了这种生物……”
“有什么要紧的?总不会有白痴过来问起这种问题吧?没办法,为了买些酒,资金方面有些短缺。”弓伊川垂下头叹气,“泪啊……”
“胡说什么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所谓的美酒里面,有一半以上都是神剑决送给你的吧?”白宇溪最不服的,就是弓伊川的这种性格,明明有实力,为什么却要自己装可怜呢?
“哎呀哎呀……看来你还是记得那家伙啊。”弓伊川仰望着那座流露出万丈光芒、富丽堂皇的大楼,“地球人贩地下交易所协会会长,人称巴斯特的神灭的儿子兼接班人,神剑决。”
白宇溪也叹着气,不经意间握紧双拳,道:“废话,那种混蛋,想忘也很难。”
嗖——
一瞬,弓伊川连头也没抬,伸手紧握住一个由五楼掷下的酒瓶,仅仅只用了大约两秒钟,就做出了闪避以及抓取的判断。
“那些家伙仗着有钱有势,就敢如此浪费……这可是陈放了三天左右的极品美酒了呢。”弓伊川端起酒瓶,冷不丁向上瞟了一眼。便是一个五楼的壮汉惊讶地叫嚷着。
“幸运啊,就这么一站,就免费捡到一瓶美酒。”他不禁感慨道,“他们不喝,那就我喝。”
“等等再喝行不?问你个问题,答完再给你。”白宇溪向前一步轻松夺过弓伊川手中的酒瓶,低下头思索着。
“到底要问什么?”弓伊川不耐烦地冒出一句,便是转身望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棕发青年,道,“小鬼,你饿吗?”
显然那是一个地指街的游民,满身土气,透露着那种特有的辛酸贫穷样,疑惑地望着弓伊川,愣是想不出如何回应。
“那个你说的……叫弓云的,到底是不是你的侄子?”白宇溪道。
弓伊川叹着气,仰望闪烁的天空,眼神凝聚在那一颗颗显得十分透亮的星星上,“不。弓云并不是我的真正的侄子,他,是我在垃圾堆里捡来的,是一个孤儿。看着一个小孩的美好年华就这么随风逝去,任谁都会心痛无比的吧?”
“那……然后呢?”
“哎,那小鬼十分的内向,死活不肯被我领养,没办法,我就只好说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叔叔了咯。”弓伊川闭着双眼,说道,“宇溪啊,你从来就是一个聪明机灵的小鬼,说吧,你都这样问我了,目的何在?”
弓伯不愧是弓伯,不仅待人友好,而且经常帮助那些穷人病人,他很清楚白宇溪的想法,毕竟白宇溪他们和弓伯认识也已经不是一两年了。
“不,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白宇溪抵住嘴唇,轻轻喘口气。
总不能够把那种像梦境或者是自己疯了的记忆告诉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吧?
这样子,不但会帮不上忙,可能还会是自己越来越乱。
但至少,一个谜团还算是解开了。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感觉心里涨涨的,很难受。
弓伊川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心思,低声道:“不想说,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吧……你也已经是个快成年的人了,应该学会自己处理一些事。”
处理一些事?
自从父母死了以后,白宇溪向来都是自己照顾着自己。偶尔蓝虹会带些必要的干粮外,其余的一切,都是白宇溪一人打拼到了的现在。
“走吧,带你去吃一顿。”弓伊川有条不紊地说着。
“吃饭?去哪?”
“无名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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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信念,无名酒馆内。
说实话,第一次到无尽信念,感觉真的是十分不舒适。
虽然是和“将军”弓伊川一起进入,少了些繁琐的手续,但是一则则的必要环节却连环不断,刚刚按完图章又要到另一个事务所中去办一些个人的出入证件,烦死了。
“还是先熟悉下这里比较好。”办完最后的签证后,弓伊川道,“如果你想像吴明龙一样加入无尽信念的话,还是不要嫌这个手续麻烦为好。”
白宇溪擦拭着手背上的图章,点头。
走进这家名为“无名”的点,稍微有些不适应。耳畔是一直回响着的没有听过的爵士乐,曲调十分悠扬腼腆,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受。在这一家规模很小的酒馆中,有条不紊地安置着五张木桌,在一根巨大的石柱背后陈放罗列着各种美酒与饮料,价格也从天价直至超过天价的天价。
“哟,这不是弓将军吗?真没想到你今年会来。知道吗,你可是近些天里唯一光顾本店的大名人了。”一个体型健实,梳了个二八分头的中年大鼻子男子,擦着一个发光发亮的酒杯,慢吞吞地从一小房间中走来,“怎样,这首乐曲很动听吧?最近刚搞到手的,据说是曾经人们喜爱的歌呢。”
弓伊川享受着这洋溢在空气中的酒气,笑着说道:“没人来反而正常对吧?这可是一家黑到不能再黑的店。”
确实,只要仔细看看标价,保证在三秒以内吓退所有普通顾客。
打个比方吧,一瓶两个小时的酒的标价,竟然是九十九万地元!
虽说装酒的容器大不一样,但是这样子的价格也是在太不人道了。
它不是明确标着“巴斯特”字样的镀金器皿,而是一个十分简易的瓶罐子,上面随性涂鸦着风格大不相同的“无名”二字。
“天哪,竟然还有比神灭更加黑的人存在。”白宇溪不禁感慨。
“那是对普通的不懂得如何欣赏美酒的人的价格。”男子顿了顿,望着满脸错愕的白宇溪,问,“弓将军,那是您孙子?”
“谁是他孙子!”白宇溪倔着脾气,就往门外走,“弓伯,我不喝酒的。”
“汗,小兄弟,谁和你说过我的这家酒吧是专门买酒的了?我的招牌可是混合了十八种格拉达的盛产水果,配上罗布队长最爱的红心果酱,酿造而成的人称‘言无特饮’的饮品!”男子很绅士地行了礼,不急不缓地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叫言无,超特级饮品师哦。”
白宇溪并没有在意他的名字,他正全神贯注地想着:
原来那个看似威武凶猛残暴的罗布队长也喜欢吃甜食呀,这可是个惊天大秘密!
“白宇溪,我的名字。”在这家奇怪的店里,白宇溪很是不自在。既然招牌是饮料,为什么要叫酒馆,为了保持低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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