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傍晚,清风携着淡淡花香扑面而来,我一人悠闲漫步于这幽静的郊区小径,将之前的不快抛之脑后,静静享受这不易的片刻安宁;只是天不遂人愿,总是于我最惬意之时来了不合时宜的声响。
我皱眉,匆匆自包中掏出手机,瞧了来电人才舒缓情绪,春风满面、语调轻盈:“喂?”
“小时,我在你们一楼,要我上去吗?”柳源轻声问着。
“一楼?!”我惊觉恍若头顶乌云盖顶、雷电惊现,浑身木若呆鸡,额头冷汗直冒,期期艾艾回着,“那个……那个……柳源,我……我不在公司……且现在我……我不知在……在哪儿?”
他停顿几秒,语气听着有些焦虑道:“你在那别动,将位置发与我,我导航过去。”
“哦……好……”
断了线后,我立即用微信将位置发给他。此时,我仿佛见着他含笑无奈摇头的模样,口中似是呢喃着“真是小迷糊!”,想此,我仰面迎着晚风不禁也笑眯了眼。
时间点滴间行走,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没一会儿我必瞧瞧时间,只觉平日里如流水般的时间,今日若平澜无波的湖泊,未见几丝行走。
为消磨时间,我对这美不胜收的风景来了张美美自拍,随后便是止不住狂拍,直至“咔”将我那半惊半吓之神情姿态定格,才止住刚刚的节奏。
“自个儿玩得挺嗨?”柳源轻笑着蹲下身子将粘于我脚上的草屑仔细拂去,似乎又朝脚四周瞧了瞧,才安心起身,略有嫌弃着刮我鼻梁,“你这妮子真不让人省心,分分钟就将自己弄这么凄惨!鞋呢?”
我朝一旁被我胡乱蹬掉的小高跟鞋努努嘴。
“唉……穿着职业装还能玩那么疯就你这妮子了。”他随手捞过我的鞋无奈道。
“其实我也想安静做名美女子,可你不稀罕呐……”我咧着嘴嘿嘿笑着,誓示要脸皮厚到底了。
“是,我不稀罕啥安静美女子,就爱你这疯妮子。小时你想夜游此处?”柳源半蹲着身子,迟迟未见我有所动静,不由回首问着。
闻此,我不免心里暗暗哆嗦,小心打量周遭,忽而一阵凉风袭过,顿觉这儿甚是骇人,忙拨浪鼓似地摇头,小跑着扑上他的背催着他快走。
他此刻竟和我做对,悠哉地哼着小调,不紧不慢地迈着小步。
“柳源!”我负气道,“你若不乐意,便放我下去,不劳您大驾!”
“你这才消停几天,怎又成了那个风女子?”他打趣着。
他口中虽说着浑话,但我清楚他是不想我们间有片刻不和。
“柳源,我哪里值得你这般诚心待我……”我忽想起几星期前,我们还闹着不愉快,我想尽方法欲要他弃我而去,还好最终我松了口,只是内心偶尔隐隐心疼他于我的宽容,进而喃喃自语着。
柳源顿了顿步子,柔声说:“我愿诚心相待,你能奈我何?竟然你我有缘如今就好好珍惜,与之无关之事别多想。若你现下想反悔,我也不允,我心心念念你那么多年,这份情意我不明说,现在你应是会懂,这么得之不易,我怎能轻易放手?小时,我希望以后不论我们会如何,都不要退却,好吗?”
“我……”其实他心里的不安我又怎能不知,可我无法给他一个真正准确的回复,只因我自己不能预知未来,而那些坎坷是否我真能受得住……于这纠结犹豫中,我竟慢慢梦回周公了,且之前的话语更如呓语。
“真是迷糊……这都能入梦乡。”他轻轻颠颠我,既而继续向不远处小路尽头的车子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