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跑进居民楼,而柳源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直至昕媛将我迎进门,他才离去。
我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凉开水,略略喝了口,看了正悠闲地躺于沙发上观看某电视台综艺节目的昕媛两眼,忍不住捧着水杯凑上去,询问道:“宋囚是不是对你有所表示了?嗯?”
昕媛翻了个白眼,又往嘴中塞了几片薯片,冷冷回着:“你这是心伤治愈了,闲得慌,是吧?”
“别这样呀!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你也能耍耍大爷了,别刚萌芽就给掐了呀!嘿嘿……”我幻想着昕媛与宋囚一起时那和谐样,不禁傻笑着。
她拿着遥控器轻轻敲我脑袋,鄙视地瞧我一眼,继续躺好,摇换频道,说着:“你是嘴巴闲得无聊,没事找事儿!”
忽觉她心情有些低落,忙将杯子放在茶几,蹲下身子,蹙眉轻声劝道:“都快三年了,还不够吗?那人你还不清楚吗?他没心!你该为自己想想了,昕媛……”
昕媛呆愣着,双眸直直看着电视,似是考虑着什么。许久,她起身将遥控器轻轻放于茶几,有气无力地说着:“我累了,先去睡了……”
“昕媛,那时你劝我时,说别逃避!如今,你在逃避害怕什么呢?!”我看她将要回房了,赶忙站起身,高声叫出。
她愣了几秒,便想要继续回房。
我急步冲于她身前,拦住她的去路,看着她微抿唇,倏地心疼她那几年无声的付出:“别再给自己机会,也别再心存侥幸了,好吗?即便你们有缘相见,他也不会爱你的!昕媛……醒醒吧……够了!都这么些年了,该够了……好好放自己幸福,不好吗?”
我清楚她已接近崩溃边缘,于是未继续说下去,你是静静待她想好。
半晌,她愣愣盯着房门,淡然道:“昔时,现在我心里很乱!”
“哦……那你休息。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我让开,看她平静地进房间。
之后,那些烦心事儿汹涌而来,我也没心情看电视,只得关了电视,进自己房间洗洗睡觉。
此时床头灯未灭,我躺在床上抱着个海绵宝宝,凝视着天花板,回想那些个大学日子,想着若那事儿没发生,我、昕媛、赵启如今还会是很好的朋友吧!
那天天气格外明媚,微风伴着花香徐徐袭来,甚使人心旷神怡!
我犹记那时大三学期已快近尾声,全校那几天人人都忙着复习,而我与昕媛便于早上8点左右到教学楼想寻个没人或人少的教室看书。最后我们费尽周折找了个只俩人的教室,粗略扫了眼应是对情侣。虽这样打扰人家有点不道德,可非常时期,我们也没啥好尴尬了。
我们到门口,见门虚掩着,准备进去。
这时,那女生竟说:“其实,我不想你跟孙昔时他们一块,特别是石昕媛!”
“宝贝儿呀!我这也是没法子了,谁叫她爸是市委副书记呢!等我们出国了,就和他们断绝来往!现在快看书吧!”听这男声我们都为之一振、身心悲凉,昕媛那时挺直了腰板,强忍着泪水,直直望着前方,步伐些许紊乱,声音梗塞哑然:“走吧!”
那时的我总是说话做事儿不经大脑,瞬间,我踹开门,怒气冲天地叫道:“是我们看走了眼,竟然和你这人渣做朋友!我为你感到羞耻!”说完,我也不管他们一脸茫然、一时间不知所措,便转身去追昕媛。
之后,他曾多次找我们认错,可我并未让他见昕媛。后来,他或许明白我不会给他机会向昕媛忏悔,也就不见了他踪影。
一年后,昕媛的父亲因被查贪污受贿下了台,家中财产全数没收充公。那段日子,她精神颓废、情绪失控,而她母亲早逝,于是我每日与她寸步不离,怕她想不开。庆幸三四个月后,她便慢慢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