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囚将杯子往茶几一放,正襟危坐:“孙大小姐,你心是钢筋混凝土还是金刚石做的?生生将好端端个人弄进医院!枉我以为你俩惹了事,万分着急赶来收拾残局!结果……唉!我想他是气急攻心,应该没事,不放心就联系他朋友,若真想结束,最好别关心他,要关心别让他知晓!”
“好……”
“没事,早点休息,我回去了!昕媛明早我会直接送她去店里,别等着了!”说完,他也不待我起身送他,便匆匆离去。看他急切的步伐应是趁着昕媛还未醒,睡回温柔乡。
随着宋囚离去,这屋里又余我一人,我联系挽时说今晚就不过去了,之后犹豫着给何清言发了信息问了柳源现在的情况,并拜托他不要让柳源知道。过了一会,我以为他不会回时,手机震动了。我连忙点开,只是一时情绪波动太大,休息几日便好,见此心情也委实轻松不少。
我们三人的纠葛到如今这般地步,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个爱不得、一个恨不得。诸如此时,夜深人静、心绪混乱,时常便想是否自己从这19楼跳下,一切姻缘纠葛皆迎刃而解,然事实却不是如此简单,我无法预计楚今非会有何疯狂举动,更没法想象柳源是否将抑郁而终,及我的家人、朋友,我身边一切会有怎样的变数,原来生活不仅单有爱情!
不知不觉,我居然靠着沙发睡着了。
第二日,我被一阵门铃声催醒,睡眼惺忪,扭动着僵硬酸疼的脖子,趿着拖鞋,没看针孔便面露不善地开了门,刚想开口一通痛斥,可看清来人时,我愣了下,就要关门。
楚今非出手挡了门,语气清冷:“你行李我给你送来了。”
借着我停顿瞬间,他一举用力推开门,闯了进来。也不等我招呼,他自己就找了地方将我行李一搁,找到餐桌把手里另份东西放于桌上。回身时,他见我还守着门木然站着,不由浓眉一紧,过来关了门:“我买了你最爱的虾仁海鲜粥、一品居各类早点,你快洗簌吧!”
我依然不为所动,不满地瞪他。
他嘴角有着一丝轻笑、无奈:“见你吃完就走。”
我明白他能退让于如斯地步已是底线,若再不识好歹,也不知他会不会像昨晚那般对我。思及此,我瘪瘪嘴,不太情愿地进了客厅的洗手间,以防他有事找我更方便且更安全些。
对着镜中的自己,我微怔,仅一日|我便把自己折腾得面容憔悴、双眼无神,加之此时刚睡醒头发散乱更是不堪入目,仿若古时一个多日未见阳光的囚犯,除却衣裳未有她的褴褛。看着看着,我忽地苦笑起来,如此狼狈的自己他竟也能从容视之,不觉倒人胃口吗!
我晃了晃神,怕他在外面等急了,便快速刷了牙。待擦脖颈时,一阵尖锐的刺痛,我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这时自己才仔细看清昨晚那伤口有多严重,都说人牙齿最毒,果不其然,此时伤口周围有些肿,血已呈黑紫色。
我将毛巾重新清洗了遍,小心擦着,心里已将他骂了千万遍。
或是时间有些久,楚今非敲了敲门:“好了吗?”
“一会就好!”听此,我将毛巾搅干,随意绑了头发出去了。
见他坐在沙发看某财经节目,我也不打扰,自觉地坐于餐桌前吃餐点。我吃到一半时,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坐我对面静静看我吃东西,有时还莫名其妙轻笑,吓得我生生被还未来得及下咽的食物噎住。
我不知他递了杯什么,直觉应是豆浆,就猛灌,还好他搁了有段时间,已经温了。
“昨晚,我很抱歉!”他抽了张纸帮我擦着嘴。
我目瞪口呆地瞧着他,虽说之前我有听过他道歉,可时隔几个月再听时还是很惊愕,毕竟他是那么高傲。
半晌,他收了手,我也未说什么,着手收拾桌子。
楚今非略蹙眉,伸手抓着我的手,声音温温的:“我没吃早餐,坐着陪我吧!”
我顿了顿,冷声回着:“我没那义务!”
“可你已经吃了我东西。”
到现在,我才知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目的!唉,谁叫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我只好乖乖坐好,等他吃完。而他貌似有什么急事,很快解决余下的食物,连我剩的半碗粥都一同吃了。我见到时是想阻止的,奈何他动作实在太快,反应过来时他已吃完了。
顿时,我脸就红了,想冷着脸都难,只能略微难为情地提醒:“那是我剩的……”
“浪费可耻!”他随意说着,起身回客厅看电视了。
我看着他背影,心底万般哀怨。
我收拾好后,回客厅见他还悠哉地坐在那顿时心里就不舒坦了,冷脸上前欲使他离开。谁知他竟拿了个急救箱出来,示意我坐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