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他身体明显一僵,随后更逼近我耳朵,语气阴冷至极,一字一顿道:“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心里蓦地一凉,背紧靠着门直冒冷汗,手攥紧裤边,目光越过他的肩直直盯着微微轻晃的深色窗帘,思绪万千:我与柳源的事如今已是很棘手,若他再搀和,事情将会更复杂难以解决,到时可真剪不断理还乱了。我冷着脸,不看他的眼:“我们的事无需你多管!”
“我管了,你又能如何?”
“凭什么?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凭你爱我。”
我收回目光,与他四目相对,嗤笑着:“你就这么肯定我还爱你?”
他轻轻吻了吻我的耳垂,湿热的气息使我耳根更是红热,语气微有缓和:“不然他在医院,你怎舍得让何清言一大男人照顾?!”
“你……怎会知道?”
“公司再大也就那点地儿,况他好歹是总监,能人志士都盼着那位置,加之总部空降,这一出事消息自然不胫而走。你而今还有什么好说?”
“楚今非,此生我最恨的便是你!”我异常平静地说着,“若那年你拉走的不是我,或许我不会这么痛苦,你也只是我青春时苦涩而不可诉说的甜蜜,只要某次回想大学时光带着点丝丝喜悦便好,何苦如今这般撕心裂肺呢!本以为只要好好与柳源相处,总有天幸福会来临,可现在呢?爱而不得,恨而不舍!我伤他如此之深!”
他忽凑近我的脸,眼神冷厉直逼我平静无波的眼眸:“只怪你的鲁莽使我仅于你印象深刻!”语毕,他便猛地放开我,任我无力靠着门慢慢瘫坐于地,弱弱喘息。
我冷眼看他从容镇定坐在沙发上,痴痴一笑:“呵!你以为篮球场那是我首次遇见你吗?”
他微蹙眉宇,投来不解的目光。
我坐了会儿,待腿稍微恢复些力气就扶着门站起,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大一开学典礼,你被学校委任为学生发言代表,自那时我便失了心!”
我抬头紧盯着楚今非,竟瞧见他嘴角微露弧度,眼中含柔,不免心跳略微增快,脑中瞬间闪白,慌忙避开他柔柔的注视,手在背后胡乱摸索着。终于,我摸到凉凉的门柄,立即以身体掩着。当他似乎未注意自己时,我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逃开令人窒息的空间,心速猛然加快,像是要挣脱身体的束缚。我依然靠着门紧抓着门柄,平息心跳,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感觉门柄未转动便轻轻松开,跑到楼梯间下了一楼才打算乘电梯去一楼。
“孙昔时?”谁知还未等按扭,身后就有人唤我一声。
我心下一紧,不敢转身:难道他又下楼,来我家门前堵我?
“我是奇丑无比还是不堪入目了?连你这小丫头都不愿看我一眼!”听那痞痞的口气,顿觉亲切少许,呼出一口浊气,回身看他。
“宋男神!您颜如宋玉、貌比潘安,我哪敢嫌弃您啊!”我忙一顿好夸。
宋囚一时语塞,上下打量着我:“没事爬楼梯?”
“一时半会难以说清,先进去吧……”
我开了门,他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本是佳人在怀,却被你搅了。到了地方等半天不见人影,我盘算着是否要个补偿。”
听此,我已不想与他多说,虚脱地躺在沙发上:“楚今非住我楼上!”
他眉头微皱,立即放下正拿起的水壶,不苟言笑:“所以你被他逮个正着?”
“是啊……最不巧的是……”说着,我略微掀开领口,一会后扣好扣子,以表事态的严重。
宋囚未刻意避开,淡淡扫了眼继续倒水,递于我一杯,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来你俩也挺激烈!”
“不是他,除了那牙印……”
“别是你那竹马强了你?”
我略略点头,他好笑地喝口水:“他终是被你惹急了,是不是今个你们闹掰了?”
我将今早我与柳源的事与他细细说了,而他越听眉宇越是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