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东南,距离二百三十米,目标群体出现,三只变异成年公狮和七只变异成长中公狮以及两只变异幼狮,调查队十五名士兵前去执行生擒变异幼狮任务。”
“方向西北,距离三十米,目标单体出现,成长中变异狼蛛,调查队三人组前去执行收集变异狼蛛毒液任务。”
“方向正北,距离八十米,目标单体出现,成年变异猿猴,调查队五人队前去执行生擒任务。”
两个月的时间让江上寒完全熟悉了驻扎地的生活,调查的经验也已十分充足,异兽资料库的信息在两个月之间渐渐丰富。
收集完研究部所需的资料,江上寒有些疲惫地回到驻扎地。一天到晚她完成了十二个任务,最后一项任务是与一种善于奔跑的异兽赛跑来估算它的速度,完成后江上寒完全没办法进行下一项任务,于是她在驻扎地管理员的许可下在一个帐篷里整顿休息。
“今天看上去也是十分辛苦啊。”诺子递给她一杯热水。一个月前她作为驻扎地总管理员来到这里检查各事项的进度。
“谢谢诺子姐。”江上寒接过热水,“辛苦谈不上,毕竟调查生活真的很好,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一直在驻扎地当调查员,因为能够补充资料库的信息的话对前线的伙伴们也很有帮助的。”
诺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么小就有这样的志向,你确实不简单。”
江上寒愣了下:“只是发现了有适合我的方向而已……话说诺子姐,我能问一下你的年龄么?”
“十九岁。”
“那么诺子你也是未成年啊?!”江上寒表示不敢相信。
“嗯,不过我在拓守团已经当了五年的侦察兵了。另外,梅克鲁多团长的年龄是三十二,你不相信也罢。”诺子笑着看着江上寒。
“找到了方向你也算是幸运,不过很可惜,接下来你的舞台不是在驻扎地。”
“嗯?”江上寒不解。
诺子望着燃烧着的篝火,说道:“团长答应天守都团长加入联合部了。你先别惊讶。他的理由是想要派出拓守团的一支队伍前往联合部获取最近出现的封号,希望通过这支队伍震慑他团,提高拓守团在四团之中的地位。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你也在名单之中,当然我也在。”
江上寒并没有为此高兴,而是问道:“那么无让也在里面吧?”
“是的。再过不久你可能就要被团长紧急召回,去筹备出发前的各个事项了。到了联合部后要给拓守团长脸啊。”
江上寒点点头。
“不过再过不久貌似就是老兵回归了啊……啊!莫非团长就是在打这个主意吗?”诺子恍然大悟。
“老兵……回归?”
“每十年我团都会派出一群精英士兵去其他三团学习交流,十年后回归本团,然后再派出一群精英士兵,这个循环已经过了二十年了。”诺子解释道,“十年前派出的那群士兵里有一个最强的前辈,是当郁和士塔的青梅竹马,也是当郁最亲的一个大哥哥,据说实力被老团长都认可了,那时才十岁出头呢!现在当郁她应该很兴奋吧?哈哈,我也好想见见那个大前辈呀!如果是个大帅哥前辈就赚了!哈哈哈……”
“那个前辈的名字是?”
“有一个很霸气的姓氏哦!似乎因为是孤儿所以老团长就给了他那么一个姓氏。他叫帝大野。”
……
如诺子所言,不久,梅克鲁多以团长名义紧急召回了江上寒,目的是准备着去联合部获取封号。
“当郁姐你好开心啊。”宿舍内,江上寒对正哼着歌的萧当郁说道。
“不然呢?”萧当郁一路蹦跳着出了宿舍的门。
那个叫帝大野的前辈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江上寒感叹道。
半夜。
江上寒接替萧当郁去巡夜,巡至门口时,她听到了一阵吵闹声,便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坤叔?出什么事了?”江上寒跑近时,发现坤叔正与一名被锁在铁门试图进入铁门的年轻男子争吵着什么,门卫正努力地驱赶着他。
坤叔双手叉腰正打算再骂几句,听到了江上寒的叫声,转过头去:“啊啊,是你啊士兵,你去巡夜吧,这里交给我就够了!”转头又去教训那个人。
“这里是拓守团!还是半夜!你觉得半夜会有鬼过来拓守团吗?!”坤叔大声喊道。
年轻人显得很无辜:“大叔我是人啦是人啦!不是早说过是来找人的吗?你就让我进去吧!”
“休想!老子绝对不会让你这个鬼进来!”
“大叔让我进去啦!你当我是鬼也好我就算是咬了铁门我也要进去找人啊啊!大叔我是奉命而来的不能违抗圣命啊!”年轻人嚎叫着,把希望寄托在一边呆愣着的江上寒身上,“士兵士兵!你跟这个大叔说一下,把我放进去,怎么样?我真的是过来找人的!让我来的人跟你们团长通知过了!”
江上寒突然觉得脑子里响起了轰炸声:“不是吧……”她急忙跑过去,用巡夜的灯照了照那个人,顿时捂住了脸:“为什么会是你啊表哥……”
年轻人几乎要把整张脸都塞进铁门:“诶?上寒?好巧啊!快点让我进去你妈叫我过来照顾你!她和你们团长商量过了,所以快放我进来吧!”
江上寒无奈地摇摇头:“坤叔让他进来吧,量他也不会扯团长的谎。”
“既然是团长同意的,你小子就进来吧。好家伙跟我磨了半小时……”坤叔向门卫们招手,示意放他进来,打着拖长音的哈欠回到小室。
年轻人欣喜万分,门开后便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江上寒:“哈哈哈我们家上寒出息了啊!听你妈说你在拓守团立了大功啊!让哥抱抱!哈哈!”
此君名为江蚕照,二十岁,原姓查,名照临,后改姓为江。
江上寒有些奇怪:“我妈和团长什么关系啊?居然会让你进入拓守团?”
“谁知道啊?反正姑姑她让我进来照顾你,顺便来看看无让。”
“……哦。”良久,江上寒说道。
清晨。团长室。
金第斯推开团长室的门,发现梅克鲁多早已来到,正拿着一张纸看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金第斯关上门问道。
“一封久违的来信。”梅克鲁多答道。
“哦?怎么说?”
“是那个江上寒士兵的父母的来信。他们两个可是大人物啊,还是我们的故交。”梅克鲁多放下信,“天守都有名的化学家江南度先生和他的助手兼妻子,查西新女士。”
金第斯挑起一边的眉毛:“他们?哦……我懂了,你是不是听了他们的话,所以任命江上寒士兵为代团长?”
“那是之后的事了。所以我深深觉得他们的后代确实不简单,并且放心江上寒士兵去领导十八区暴动的控制。”梅克鲁多用手掌轻轻地敲敲有些酸痛的脖颈,“这封信上他们除了叙旧外,还让我放一个人进来说是照顾江上寒士兵。”
金第斯皱了皱眉头:“他们怎么会这么做?这种事情你居然会答应?简直是无理取闹!”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梅克鲁多死死地盯着那封信,“但正是因为他们不可能做那种事,所以我才想会不会有另一层意思。”
金第斯板着脸等待梅克鲁多的下一句话。
“我在想,他们在这个关头寄给我这封信,也许是警告我们联合部的强大,想借机告诉我们小心行事,但这种话不便在信中告知。”梅克鲁多淡淡地说道,“也可以理解为苏慎午方面已经做好准备等待拓守团到来。当我们到达联合部时,我们就陷入了泥潭,或许可以称之为深渊。”
“莫非你后悔并入联合部了?”金第斯问道,但是他马上就觉得这句话十分多余。以梅克鲁多的个性,能说出那番话就表明他早已做好准备。
梅克鲁多沉默了一会儿:“事实上,我又自私地打了一个赌。老兵回归,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金第斯靠着沙发一言不发。
训练树。
完成了早上的训练任务后,霍无让在训练树附近坐下补充水分。
“训练真辛苦吶!”坐在他身边的人感叹道,递给他毛巾擦汗。
“习惯了。”霍无让面无表情地答道,但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蚕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蚕照嘻嘻一笑:“想你了。”
霍无让顿时感到一阵寒:“你别这样。是为了江上寒吧?一猜就是。”
“真棒!无让你还是那么机智啊!”江蚕照伸手过去要用手指点一下霍无让的额头,却被他灵敏地闪过,“呦,速度!”
霍无让看着笑眯眯的江蚕照,问道:“蚕照哥,你要待几天?”
“你们老兵回归结束我就走。”江蚕照答道。
“那不就是后天了吗?”霍无让掐指一算。
“嗯……”江蚕照扶着墙壁站起来,俯视着霍无让,“不能久留啊……”
团长室。
梅克鲁多打开窗户,士兵训练的呐喊迅速充盈了整个房间。
“金第斯,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那就快说。”
“……你说,那个被老团长认可的士兵帝大野……会不会就是我们辛辛苦苦要收入囊中的查耳?”
“真大胆的推测啊。”金第斯评论道,“不过很有可能。但是他一直都在天守都学习,没有机会离开那里去外面闯荡,更没可能帮助新唤团打赢那场战斗:另外,前段时间天守都闹成那样,如果帝大野是查耳,难保他不会支持联合部,那时候对我们绝对没有好处。”
梅克鲁多望着沙地上来来往往的士兵:“查耳先生是贤能之士,他能够有那么强的谋略,说明他这个人也是在追求明主。我虽然在声誉上不如苏慎午,在能力方面也稍逊于他,但是我相信查耳先生能够看清局势,站在我们的立场。如果这个帝大野是查耳先生,那么他曾经与老团长共处,一定会站在拓守团这里;如果他不是查耳先生,凭你和老团长对他的评价也不是无用之辈,那么我也会将他收入囊中。”
金第斯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梅克鲁多:“我跟你合作十年了,怎么从来没发现你的野心这么大?克鲁多你真的是个赌徒!无论如何你都要占走利益啊!虽然我知道你之前的绅士风度是你的表面,但是撕下那层表面你就是彻彻底底的赌徒啊!”
“是的,我不是绅士。”梅克鲁多坐下来,“这就是人啊,一旦时机到来,所有的绅士表面都将被残忍地死掉,剩下的是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他血淋淋地站在你面前,露出你从未见过的表情神秘地笑。”
良久,金第斯笑道:“突然很怀念你绅士的一面啊,尽管那时的你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
梅克鲁多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