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小山在东屋睡着了。
白天路过东山镇时,刘沛然买了一些日用品,李草儿买了一些食材,三人满载而归。
李草儿喜形于色地一边在外屋西灶烧水,一边进西屋上炕拉严新买的红窗帘,下在炕头铺设新被褥,把一对新枕头并排摆在一起,在炕梢点亮了新买的红蜡烛。她在外屋用新的水舀子舀开水灌满了新买的暖壶,又舀一舀子开水晾在新买的茶缸子里,对一盆温水后,端进西屋让刘沛然用新买的毛巾和香皂擦澡。在他的指点下,她用新买的牙刷牙粉第一次刷牙。她为他擦后背时,抿嘴窥探他探头探脑的下身。换水后,她第一次用香皂擦澡。赤裸裸的他边擦澡边刷牙边上下打量她。她用毛巾遮掩了乳部和下身。可他却转到她身后又上下打量她。在他的围绕中,她顾后不顾前又顾前不顾后,顾此失彼的她开始和他打嘴仗:
“你瞅啥?”“那你刚才瞅啥?”“你是啥?”“那你是啥?”“你是啥我瞅啥!”“那你是啥我也瞅啥!”“跟人学,长白毛。”“我就是老得满脑袋白头发也要瞅你!”
四个回合就败下阵的她看着他真诚的大眼睛,把毛巾扔在盆里,一手摩挲着他的厚胸,一手把握住他充实的下身,闭上眼睛说:“你这个大坏蛋!”
他一手把揽着她的细腰,一手抚摸她温润的下身,睁着眼睛说:“你这个小坏蛋儿!”
她察觉他跃跃欲试,睁开眼睛笑着说:“咋心急火燎地?先帮我搓搓后背。”她说完叉开双腿站在炕前,双手支在炕沿儿上,俯下身。
他从盆里拿出毛巾,心不在焉地拧干,心有旁骛地擦洗,见有机可乘就忍无可忍地把毛巾甩在盆里,乘隙而入。
她长长地“啊”一声,顺理成章地伏在炕沿儿上,如饥似渴地享用着他的充沛。
他如鱼得水地享用着她的充盈。
她回头看去,看自己的臀部在他的促动下起伏不已,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终于又要她了,忧的是他会像上次一样虎头蛇尾。可她的双腿都软绵绵地站不住了,他却是越来越强硬,她只好为了满足他而努力坚持着。
他却是为了满足她而坚持努力着。
事后,她有气无力地瘫软在炕边。
他洗净拧干毛巾搭在衣绳上,出房倒掉残水,把盆放在灶台上,端茶缸子进屋,一手抱她反转来躺在炕边,坐在炕沿儿上,一手揽着她的头,尝试一口后一手喂她温水,说:“上次你喂我,这次我喂你,这叫一辈(背)还一辈(背),一抱(报)还一抱(报)。”
喝过水的她说:“你真是个大坏蛋呢!你想整死我呀?”
喝过水的他说:“你才是个小坏蛋儿呢!你想整死我吧!再说谁让你埋汰我了,说我长得砢碜够十五个人看半拉月的,还寒碜我嘴大得没耳朵挡着能围脑袋一圈儿。我是怕你看不上我,所以我一连三宿没敢碰你。”
她忍俊不禁,说:“你还挺记仇的,还拿着不是当理说。”
他放下水舀子拿出烟点上抽一口后说:“我就是记性好得要死,忘性坏得要命,还能强词夺理。你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石头抱着走吧!”
她捂上脸说:“其实我长得才砢碜呢,吊眼梢子薄嘴唇。”
他掐灭烟,拿下她的手,几乎贴着脸地看着她,故作吃惊地说:“可不是咋的,你长得真砢碜,够三十个人看一个月的了。你这眼镜要是没眉毛挡着,都能吊到脑瓜儿顶去了。怪不得你看不上我。”他说完仰身点烟抽一口后,像煞有介事地说:“唉,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丑八怪的媳妇儿,命里该着哇,没法子!可丑妻近地家中宝呀!”他说完又几乎贴着脸地看着她,严肃认真地说,“其实你的眼梢儿不太吊,嘴唇儿也不太薄,你不要夸大其词,妄自菲薄。”他说完掐灭烟,吻了她两只大眼睛,又吻了她一张肉头的嘴,突然吻了她的乳部。
她感到全身酥麻,边喃喃着“哥呀哥”,边双脚分开支在炕沿儿上。
他跃然乘虚而入,边哝哝着“小妹儿啊小妹儿”,边发起强大的攻势。
她任凭他直捣己方阵地。
他冲锋陷阵后固守阵地抱紧她,转身坐在炕沿儿上,把她放在他的大腿上,以目示意,让她看他是如何蓄意挑衅游而不击。
她低头看去,迎头赶上,围而歼之。
良久,二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相顾而笑。
他仍固守阵地站着把她抱起来。
她双手搂他脖子,双腿夹他腰间,扭头看着东北墙角合二为一的身影,听凭他颠簸不已。
事后,二人第一次同枕新枕头共眠新被窝儿。
天蒙蒙亮时,他醒了,轻轻地抚摩她。
她也醒了,摩挲他。
他掀被跪起,把她的右腿蜷曲放在他的左腿上,双膝分别跪在她右腿两侧,笑着说:“小坏蛋儿,我一连三天没碰你,今儿就一虿儿还你三把。”
她也笑着说:“大坏蛋,我巴不得地?等着呢,还不快点儿还?”
他笑着说“遵命”后开始殷勤效力。
一直到天色大亮,他做到了善始善终。
事后,她哭了。
他舔掉她苦涩的泪水,问:“小妹儿,往后咱不哭行不?”
她仍流泪地说:“哥,我这是高兴……”
他皱眉纹:“高兴咋还哭?”
她边流泪边搂着他,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