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斗转,倏已一年。
一年来,刘沛然在东山镇带领关张打理粮栈,进深山里教练二人学习射击跑步。姐俩在桃花峪白天一屋自学,黑夜各屋分居,李小山在东屋酣睡,周小荷在西屋失眠。逢年过节,刘沛然到桃花峪和姐俩团聚;秋收春种,刘沛然去桃花峪帮姐俩务农。哥仨每季上小塔和奉天大李家寻访大李等人,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姐俩每月到东山镇粮栈看望刘沛然,每次都是刘沛然派姐俩去槐树沟为老孙家送去一些必需品,再带回一些必需品回桃花峪。中元节前,哥仨为亲人们上坟后,刘沛然领关张二人午饭后午睡,午睡后挂上“今日盘点”的牌子并锁门,绕道进了塔城。
夜幕下降,月轮上升。
街头巷口,烧纸繁密。
我不仅要为亲人们和战友们报仇,还要为同胞们报仇!
刘沛然想到这里,依然率关张二人过铁道桥孔走向余主子。
他知道:余主子是南满洲铁路株式会社塔城事务所的附属地。
这里倒是别具一格,歌舞升平。
十字路口的路灯下围着一群日本人。
刘沛然决然领关张二人挤进人墙。
人们为酒气刺鼻的这一西装革履俩和服木屐的男人让路。
刘沛然站在人墙前扫视一遍。
十几个男女在跳舞。
几十个男女在围观。
刘沛然拉关张二人挤出人墙。
关二边走边小声说:“******,跳的啥破玩意儿?像木偶似的。”
张三爷边走边小声说:“他们是在跳大神呢,鬼就要附体了。”
刘沛然边走边说:“我在正东对付那三个警察,老二在西南,老三在西北对付男人!”
三人分别走到自己的方位。
刘沛然在正东方转向人群,双手持两把盒子炮,向人群射击。
关二在西南角转向人群,双手持两把王八盒子,向人群射击。
张三在西北角转向人群,双手持两把撸子,向人群射击。
枪声大作。
人声大叫。
警察和男人们纷纷中弹趴下或倒下。
女人和孩子们纷纷呆滞或逃窜。
关二冲上前去抓住一个拉孩子的女人。
刘沛然几个箭步蹿到关二身边,揪住关二,喝问:“你要干啥?”
张三也几个箭步蹿到关二身边。
关二嬉笑答:“老大,我看这小娘们儿挺够味儿,我想带回去玩儿玩儿……”
刘沛然抡手打了关二一记响亮的耳光,大喝:“你真******是打铁的烤糊卵子,看不出个火候!”
张三手持双枪分别击毙女人和孩子,说:“老二,你这叫色令智昏!”
关二木然。
刘沛然手举双枪,逐一击灭路灯。
张三向幢幢人影射击。
一片云遮月。
刘沛然喝令:“撤!”
张三拉关二随刘沛然跑进黑暗的小巷。
云散之后月复明。
十字路口,尸体枕藉,血液横流,凄厉声断,呻吟声起。
一大群日本兵蜂拥而来。
一伙儿如临大敌,荷枪实弹,包围现场。
一伙儿如履薄冰,明火执仗,四散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