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儿,你怎么了?这不是你!”江迈在沉默中看了景研许久终于开口。
这样的气氛不对,严重不对,他们不该沉默,不该互相躲避……
“怎样才是我,傻傻的是我?对你一味的信任是我?把我的心全部掏给你是我?”景研终于忍不住,胸膛起伏,眼泪瞬间崩溃。
江迈彻底怔在那里,他举手要擦去景研的泪痕,景研咬着嘴唇把头歪向一边。
“高驿给你说了什么?还是你看到了什么?”江迈终于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了。
“高驿?高驿?还有高驿知道什么事情?和高驿有什么关系?江迈你到底瞒着我有多少事情!”景研没有料到他竟然提到高驿,高驿和其中又有什么关系?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好假,越发觉得心好累。
她不想说任何话,躺下,闭上眼睛……
江迈给她擦去泪水,她没有躲避,她只想睡一觉,但愿醒来希望这是一场梦!而且是忘记了情节的梦!
晚上江迈的母亲和景研的父母都来了,大家围着刚出生的小宝宝,景研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不免生出了凄凉,一种从未有的孤独感涌上心头,她可以依靠的肩膀去了哪了?江迈远远地望着她,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可这个女人丝毫不看自己一眼。要不是她刚生完孩子,他非要使劲摇摇她问她,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不知道这样让他有多难受,还不如她冲他大哭大闹,冲他发脾气,可是一整天了,她就这样闷坐着除了和父母说几句话外,一言不发,把自己锁在门里,而他就在门外。
Grace抱着一大堆东西推门进来,整个人都埋进了小山里,涓涓连忙接过来放在旁边的空床上。
“累死我了,这些都是公司里几个部门的那帮小丫头给宝宝买的,还有好多我都拿不了了,以后慢慢往这运吧。”Grace放下包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下来,开始逗着小沙骆。
“不用了,你替我谢谢大家,我这什么也不缺。”
“收着吧,她们平时都见不到你这个大明星,虽然一个公司也见不到几回,有好多都是你粉丝呢。”说这些话的时候Grace叹了一口气,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景研察觉到了她的阴愁。
“是顾皓,他前天把一个女记者给打了,那个**记女好像要上诉呢,要走法律程序了。”
“怎么会这样,那个女记者伤的严重吗?”
“不严重,只是扇了一个耳光而已,但是你想想顾皓是公众人物,就是轻轻推一下别人被人一夸大就变成殴打了,况且顾皓是扇了人家一耳光,更……顾皓是怎么了,他虽然很年轻但他一向都是很沉稳的根本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不过那个女记者也是,如果换成别人也要打她,她在顾皓的新片发布会上,说他是靠一张脸和身体才混进演艺圈没有丝毫的演技可言,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
“如果是那样的话,顾皓也可以告她污蔑。”景研抚了抚Grace的头发。
“但愿吧,希望他能度过这个难关。”Grace若有所思地说。
景研看着Grace那堆满乌云的脸,心里猛然察觉到她的认真,这个傻丫头,有些感情是求不来的,她明知道是火坑还往里边跳。
可是自己呢,不知道是个火坑,满心幸福地跳进去了才后知后觉,那是布满荆棘的陷阱,而这个陷阱里边的机关她还未参透,只能傻傻站在原地等待那个人给她答案。
然而那个人却一直沉默着,好似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没有解释,没有她等的答案。
江迈依旧对她疼爱有加,生活起居无微不至,甚至对景研刻意地回避和冷漠都视若无睹,对着这个自己爱的男人她从来都是手足无所,即使窥探到了他的阴暗面和背叛她依然不愿意揭穿傻傻地继续着幻想着。
一日江迈为景研买了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满心欢喜地让她试穿,景研不情愿地穿上,在江迈的拥揽着她来到穿衣镜前,无疑江迈向来都是有品位的男人,他似乎了解景研的每一寸肌肤,连衣裙很合身不少一分不多一线,把景研的气质衬托地更加温婉清丽。景研看着自己也呆愣了一下,她虽然生过孩子但是保养有佳身材看上去没有丝毫走样。
周末江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涓涓做好早餐就一直站在江迈身边不走,以往她都是做好早餐后带团团出去遛弯,江迈放下报纸看到涓涓正搓着手上的围裙,一脸焦急地样子。
“怎么了涓涓?”江迈问。
“江先生,我对象来城里了,我想……我想……”涓涓红着脸一时语塞。
“去吧,家里也没什么事,今天周末我在家。”江迈说着起身向餐桌走去。
涓涓一听连忙说声谢谢跑进卧室收拾。
大约十几分钟江迈听到涓涓关门的声音,“江先生,那我出去了,傍晚就回来。”江迈抬头看了一眼涓涓,脸瞬间僵在那里,冷冷的,涓涓脸刷一下红了,她很少看到江迈生气,但是一旦生气时就是现在的表情,她心七上八下结结巴巴地说:“江,江……”
话还未出口,只见江迈低下头一抬手沉着声音闷闷地说:“去吧!”
涓涓听到慌忙跑出去,生怕下一秒自己被冰封了。
江母吃过早饭后就出去散步了,景研还赖在被窝,侧躺着看着身边的小沙骆,这个小家伙还在沉沉地睡着,睡梦里还弯着嘴角笑着,景研看着宝宝不自觉地呵呵也笑了,却看到一个阴影投过来,她慌忙收起笑容,躺下往被窝里缩了缩,只感觉床沉沉地下陷了,一双带着海洋味道的大手抚上脸颊,景研缓缓抬起头迎上江迈的脸,那眉头紧紧皱起一个明显的川字,目光中饱含着复杂的情感,探询,怜爱,失望,痛楚,坚毅……
“为什么把我送你的衣服送给别人?”
这明明是问句,听在景研耳中却变成了责备。
“你是说涓涓,她对象来了,我就送给她穿了……”景研若无其事地说。
“那为什么偏偏是这件,我刚刚给你买的,你知道这件是我特意为你定做的,也只有你配穿上它,你却一转眼送给了别人,把我送你的东西当什么,把我当什么?!”
“那你又把我当什么?”景研鼻子一酸。
江迈疑惑地沉默了一会,突然把景研从被窝里拎出来,看到她半个肩膀露在外边,便连忙扯起毛毯把她裹了个严实,然后捧住她的脸,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沉默不语,景研最初也大胆地迎着他的目光,但被他看得心里慌乱起来,急急挣脱掉那双大手的力量,避开那灼热的目光,这个男人总有办法让她无所适从,哪怕只是眼神。
江迈看她躲开自己的眼光,便手上一使劲把她的肩膀扭正,继续盯住她的眼睛,景研弱弱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脸躲开他的目光。
“看着我!”
“不看!”
“看着我!”
“不……”
拉扯间两人似乎在折磨对方又在原谅对方,渐渐妥协下来,气氛瞬间游动起来,拉锯了半天,江迈的脸憋的通红,景研较紧牙关,身体剧烈颤抖,最后两人竟然扑哧笑了出来。
江迈一把抱住景研,景研眼泪委屈地放肆地流出来,这些天的冷战,委屈,痛楚,寂寞一下子都涌出来,她下意识地狠狠咬上江迈的肩膀,江迈吃痛闷哼了一声把景研抱的更紧了,任她把泪水洒在肩膀上。
江迈低头攫住景研的嘴唇,来回辗转,刚要进一步动作,却听到小沙骆哇一声哭起来,两人像触了电一样手忙脚乱地去安抚这个小家伙,一会冲奶粉一会换纸尿裤,累了半天小家伙才吧唧吧唧嘴,瞪着圆乎乎的大眼睛望着这两个可怜的大人。
这时候江迈和景研才意识到,以后永远不再是两个人了,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
景研一直没有提她看见的那一幕,是有一天晚上江迈搂着她告诉她的。
在景研生产前几天江迈和一个项目合作的老总吃饭,那个老总带了一个女人,吃饭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那女人就打电话给他说有事请他帮忙,江迈看在那个老总的面子上就同意了,他们约在一个咖啡厅,那女人问他不认识她了吗,江迈看了看她摇摇头,那女人很失望地说,那天年会的时候她就在人群中,看来他眼里真的只有他的新娘了。江迈问她找他有什么事情,那女人说要他帮忙惩罚一下那个金总,他自从年会后总找她还动手动脚。
江迈皱皱眉头起身对她说,抱歉我无能为力,我只保护我的女人,况且通常只有倒贴的分没有强求,你不找他,他也不犯你。
拒绝之后,他渐渐忘记了这件事情,可谁知道接下来的几天里,那女人一直给他打电话发短信纠缠不清,就在景研分娩那天,江迈和之前合作的老总吃完饭,那女人竟然神出鬼没地上了他的车子,一再要求他惩罚一下那个金总,江迈依然拒绝。
那女人就是微微,景研后来想起来了,当时看着很熟悉,因为失了神便记不起来了。也许就是这个时候景研看到了那纠缠的一幕。
江迈告诉微微,她如果再这样纠缠,他就让老蔡把她彻底雪藏,从那以后微微便再也没有出现在江迈面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