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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青葱岁月,有你

不知不觉郝妮儿就和季小源瞎晃了两周,她听说江迈和沈微微分手了,原因竟然是江迈花心。郝妮儿听到这个分手理由的时候一口汽水差点没喷出来,可是心里高兴完了心里却有种涩涩的感觉,他无论怎样花心,他的心总是给了别的女孩。

期末考试,郝妮儿胡乱答完试卷就跑了,结果出来的时候竟然得了全校第二。一大早季小源说让她来职高一趟,穿的漂亮点,郝妮儿虽然不知道季小源在搞什么鬼但是还是仔细挑了一件干净的白色连衣裙,洗了一下头。

到了职高,她却远远地看到江迈站在职高女生宿舍的梧桐树下,手里拿着一片梧桐叶,他穿着淡蓝色的T恤,米白色的休闲裤,正低着头,好像在想事情。

郝妮儿一时看呆了眼,这个少年,正值年少好时光,风华正茂,阳光朗俊,看起来那么干净清明。

他再也不是仰着头,居高傲慢蔫吧坏的小男孩了,而是低着头,清明英俊怀揣心事的翩翩少年。

那么,他,在等谁?

快到江迈跟前的时候,她突然心里有点难受,呵呵,想这么多干嘛,反正等的不是自己。

郝妮儿骑着自行车,嘴里还唱着歌,一副爱谁谁的样子,仰着头,从江迈身边骑过。身后突然一个力量差点把她给拽倒,她脚着地却不想回头,生怕看到那个人时心软下来,她像头滑稽可笑的倔牛一样趴在车把手上往前使劲,可是僵持了半天力量总归是没有男孩子大,她最后终于泄气了,老老实实地把车子支在原地。

她以为江迈会因为得逞而幸灾乐祸,可是看到江迈的那一刹那,她愣住了,江迈紧蹙着眉头,很不开心地样子,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盯得她浑身不自在,她移开目光,不说话。

沉默了许久,江迈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郝妮儿不明白他说的,瞪大眼睛,“什么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我的!”

郝妮儿身子一震,只觉得很冷,这人真是奇怪,莫名其妙了。难道告诉他,我不讨厌你,只是因为你忽视我,因为你有女朋友就不在乎我了?

半晌后,郝妮儿眯着眼抬头看太阳,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江迈胸腔起伏,像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但是他没有说下去,把梧桐叶子扔掉,转身要走。

他明白什么了?这人今天绝对不正常,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郝妮儿想着,心里却堵得慌。

“江迈!”女生宿舍楼上探出一个女孩,剪着齐耳短发冲楼下喊着。

江迈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郝妮儿一眼,眼神里有紧张和一些看不透的东西。

不一会功夫,女孩跑下来,很是大胆地去拉江迈的胳膊,把郝妮儿当做是空气一样。

郝妮儿鼻子一酸,别过头,把背包往屁股后边一甩,跨上自行车,想着赶紧逃离。

“花心,花心,果然花心!”郝妮儿心里嘀咕着。

身后传来女孩的声音:“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想给我惊喜啊!”

原来,他等的是她!自己只不过是个路人甲。

找到季小源,他往郝妮儿身后张望着说:“江迈呢?”

郝妮儿悻悻地说:“不知道,应该陪他的新女朋友吧!”

“你也知道他换女朋友了?消息倒挺灵通的,这小子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

“咦?你怎么知道江迈会来?”郝妮儿这才反应过来。

“呵呵,保密,待会你就知道了!”季小源抱着胳膊。

可是两人等了很久也没看到江迈的身影,郝妮儿觉得无聊,“你在搞什么鬼啊,季小源!”郝妮儿生气了,不想再等下去了。

“妮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季小源拉起郝妮儿准备不等江迈了。

骑了很久的摩托车,两人来到海边,郝妮儿眼前一亮,深蓝色的大海与天空浑然一体,徐徐海风吹来,十分惬意,自从小天走后郝妮儿他们已经许久没有来海边了,心里的感慨随着海浪一起一伏,她远远地看到一群人赤脚在沙滩上有说有笑,他们在沙滩上摆满了漂亮的贝壳,形成各种漂亮的图案,郝妮儿的心欢快地跳动着。

季小源拉起她的手走到他们身边,一个穿着粉色T恤的白净女生看到他们过来似乎很兴奋的样子,这时候大家都朝他们这边看,看得郝妮儿有点怪不好意思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些人是谁?她瞅了瞅季小源,季小源面带微笑,似乎认识这些人。

“季小源,你怎么才来,我们都等好久了?”那个粉色体恤的女生说。

“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耽搁了。”

“你就是郝妮儿吧?”女生很大方地过去拉起她的手。

郝妮儿笑着点了点头。

“我叫方宜,是季小源的同学。“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快还瞄了一眼季小源,眼睛里有特别柔软的东西。她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那个高个的男生也是,叫潘小虎,在那边捡贝壳的那两个是江迈的同学,男生叫肖阳,女生叫李文静,我也是才认识的,待会大家互相介绍一下就认识了。”

“江迈呢?他怎么没来?”肖阳看了看这边说,他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本来我们一起来的,但是没有看到他……”

话音刚落,就听到在海边远处的公路上一阵轰轰的声音。大家往那边望去,郝妮儿看到一辆崭新的蓝黑色的摩托车停在那里,前边放着一大捧白色紫色的花,一个男孩穿着白色衬衫,淡蓝色牛仔裤,郝妮儿心脏一阵急跳,眼睛一刻都无法离开,她下意识地把杂乱的短发掖到耳后。

江迈的同学冲他挥挥手,他摘下头盔,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束花。 他双手捧着花缓缓走来,沙滩蓝天阳光下 ,他如同在上演一个唯美的童话剧,这个男孩是他吗?为何自己从不曾那么静心地去看看他,总是躲避他。

他会不会走过来,把花送给我呢?郝妮儿心里突突直跳。

脸越烧越烫,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立刻蹲下来玩着沙子。

“江迈你的摩托车真是帅呆了!”季小源说。

江迈笑笑,好像心思不在季小源的话上。手上的花一直捧着,脸有点红。

“你这花真漂亮!在哪里买的?”李文静凑上来。

“路边采的。”江迈扫了一眼郝妮儿说。

“哈哈,你没听说过吗?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潘小虎边说边唱边比划着。

大家一阵哄笑,郝妮儿蹲在沙滩上,也扑哧笑了。

大家都围上来等着江迈送花,可是看了半天,江迈却蹲下来把花放在了一边的沙滩上。大家都撇撇嘴,笑着一哄而散。

“今天的女主角是郝妮儿,我们一起祝贺她考试得了全校第二,希望她下次再接再厉拿个全校第一。”季小源话音刚落,大家都鼓着掌。

郝妮儿看了一眼江迈,他象征性的拍了一下手,把双手插到裤兜里,微笑着看着她。郝妮儿脸一阵烫,赶紧移开目光。

什么时候学会了逃避,为什么不能大胆地迎着他的目光,郝妮儿简直恨死了自己。

接下来,方宜提议比赛堆沙堡,看谁堆的美观,有创意,因为只有七个人,只好三人一组,分两组,郝妮儿做评判,可以随便帮忙。

比赛开始了,季小源和方宜,肖阳一组,江迈和李文静,潘小虎一组。大家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堆堡,砌墙。郝妮儿一直站在季小源这边,看他们堆了半天,眼睛却时不时扫扫江迈那边。

“郝妮儿,你过来看看我们的,别老站在他们那边啊!”李文静冲郝妮儿挥挥手。

郝妮儿走过去,看到江迈低着头挽着裤脚和衣袖在专心致志地堆沙堡,在他的巧手下,他堆了一个漂亮又坚固的城堡,李文静和潘小虎打下手,只负责砌墙铺路,城堡建好了,江迈开始建花园,把石子堆成假山,他捡了贝壳,贝壳上升满海水然后放在花园中央做水池,还做了精致的石凳,栩栩如生。最后大家在外围挖了一条不规则的水渠,水渠一头是一个湖泊,环绕城堡一周通往大海,大家小心翼翼地注进水。

就在郝妮儿看得正起劲的时候,江迈喊了她一声,却没有抬头。“郝妮儿,帮我摘几朵花,白色三朵紫色两朵。”

郝妮儿看了看海边不远处躺在那里的花束,走过去,依照他说的摘下花朵,却看到花束最中间藏着一个特别小的纸卷,她轻轻拿下来打开,上边的一排刚劲的小字,让她心跳加速。

上边写着:送给你,我的妮儿!

我的妮儿!他的妮儿!

郝妮儿站在那里,血冲向头顶,胀得她有些眩晕,甜蜜的眩晕。她看了看江迈,江迈正低着头背对着她,她悄悄把纸条揣进衣裙兜,拿着摘好的花朵递给江迈,江迈抬头看了看她,眼睛里洋溢着说不清的东西,只一瞬便又低下头。

郝妮儿脸涨得像猴屁股,逃一样跑到季小源那边,他们队也已经快完工了。

堆完后,由郝妮儿评出哪个队更好,郝妮儿看了看季小源和江迈,然后大笑着说:“各有各的好,我们玩的是乐趣,谁输谁赢并不重要!” 大家听了都鼓掌赞同。

一上午玩下来,大家都熟悉起来,方宜带了照相机,开始给大家拍照,合影拍过后,大家自由组合,季小源拉过江迈要合影,郝妮儿和李文静说笑着被她推了一把,咧着张大嘴也跌进了镜头中。

这张照片便成了三个人唯一的合影,也是三个人永远的记忆。

郝妮儿看着方宜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走到方宜身边说:“这个怎么拍?你教我啊!”

方宜笑着教给她怎么按钮怎么对焦。

“我一会儿帮你……和季小源拍一张啊?”郝妮儿望着方宜,眼里都是偷窥到秘密的喜悦。

方宜一愣,脸刷一下红了,眼睛忽闪忽闪眨了几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郝妮儿推到了季小源身边。

“来来来照相啦啊,男男女女,男女搭配……”郝妮儿欢快地扯着嗓子,大大咧咧地把方宜和季小源凑成一块。

“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李文静嚷着。

郝妮儿咧着嘴笑着,看了看季小源和方宜又冲李文静眨了下眼睛,李文静和季小源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有郝妮儿和方宜心知肚明,一个一脸坏笑,一个一脸羞涩。

季小源、江迈、郝妮儿像小时候一样并排躺在沙滩上,看着蓝天白云,听着海浪翻滚的声音。

“要是小天在就好了……”郝妮儿小心翼翼地说。

“他很喜欢大海,每次都让我带他来,可是我却总说下次下次……”

“小源,你一直没有收到过小天的信吗?”江迈侧头看看季小源。

“没有,我想他是生我的气了,怪我没有把他留住。”

“不会的,小天是个乖孩子,他虽然比我们都小,可是心智却很成熟。”

三个人沉默不语,季小源起身离开,沿着海边走着,走出很远,一个人往大海中扔着石子。

季小源走了,郝妮儿有些尴尬,她欲起身,却看到江迈往这边移了移,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郝妮儿浑身紧绷,脚趾来回动着,似乎这样可以缓解一下狂跳的心。

江迈侧脸笑看着她,郝妮儿想要起身,身体却不听使唤,两个人的胳膊似碰非碰,却能感觉到彼此温暖的肌肤,那种感觉奇妙又甜蜜。

“看到了吗?”江迈压着狂跳的心终于开口。

“什么?”郝妮儿装着傻。

“花儿,纸条。”

“嗯!”

江迈没有说话,许久,他轻轻用小手指勾住了郝妮儿的小手指,郝妮儿浑身像触了电一样,麻酥酥的,可她贪恋着这一刻的甜蜜,任他就这么勾着。

“你不讨厌我吗?”江迈说。

“讨厌!”郝妮儿憋着笑说。

“哪儿讨厌了?”

“哪儿都讨厌!”

“嗯?”

郝妮儿咬着下嘴唇,心中却已绽放了千百多玫瑰花。

“那个微微呢?”郝妮儿咬着下嘴唇说。

“分了……”

“你……真花心!”郝妮儿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把头歪向一边,不去看江迈。

江迈一怔,只是呵呵地笑。

半晌,两人不说话。

“真美!”江迈突然感叹道。

“什么?”

“大海真美,还有……嘿嘿……”江迈眼里都是甜腻,望着郝妮儿。

“如果鱼儿能在空中飞翔就好了,空中的海底世界,多么美妙。”郝妮儿发挥着她充分的想象力。

她不知道这样一句不经意的话,却深深记在了一个白衣少年心中,变成了他暗暗许下的诺言。

两人看着天空,江迈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他站起来,快步跑到摩托车处,从后座盖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东西。

走进了郝妮儿才发现是一个录音机,大家都叫它随身听。

江迈看了看侧卧着托着腮帮的郝妮儿,笑着摁下了播放键,然后双臂交叉在脑后,躺下来。

一首谭咏麟的《一生中最爱》随着起起簌簌的海浪声娓娓道来。

如果痴痴地等 某日终于可等到 一生中最爱

谁介意你我这段情 每每碰上了意外 不清楚未来

何曾愿意 我心中所爱

每天要孤单看海

宁愿一生都不说话

都不想讲假说话欺骗你

留意到你我这段情

你会发觉间隔着一点点距离

无言地爱 我偏不敢说

说一句想跟你一起 Woo~

如真 如假 如可分身饰演自己

会将心中的温柔献出给你唯有的知己

如痴 如醉 还盼你懂珍惜自己

有天即使分离我都想你 我真的想你

宁愿一生都不说话 都不想讲假说话欺骗你

留意到你我这段情 你会发觉间隔着一点点距离

无言地爱 我偏不敢说

说一句想跟你一起 Woo~

如真 如假 如可分身饰演自己

会将心中的温柔献出给你唯有的知己

远处人影绰绰,这群不更事的少年嬉笑追打,消磨着他们最美好的时光,多少年后,他们会放下手中的工作,找寻岁月最柔软的部分,然后会心一笑,我也曾年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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