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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鸟(2)

他记得,他行走很多过往。画面,文字,不曾停步。夜总是妖娆,他不懂得什么叫做孑然的行者,只是苍茫着去了望。开篇,尾声。提笔,寂静。四野绚烂的怒放中,他清晰地独守安静。那些临摹的双眸中,是否阔别而依旧恪守那一隅纯净而湿润的忧伤?他渐次知道,这已不是尘世,因为她过于坚强和颓靡。湖田茉莉,丝弦雏菊。他持谁的笔赤脚循着,也寻着。虽然他不在意那笔下,抒写了什么。过山,过水。山水依旧,道途依旧。

哥本哈根的夜,寒已渐浓。小酒吧里的烤肉香,一大壶逸着淡淡玫瑰香气的酒。他的肠胃不适在寒冷的夜更加瑟缩,呷了一小口酒,便放下了冰冷的玻璃杯。硕大的茶色的啤酒罐外面,凝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听说,这是一个有童话的地方。画家微醺,夜已经醉了。可是,刀叉却是冰冷的。

很多过往拥挤,静默。画家总是在有些焦躁地搜罗灵感,终而凌乱。淡了唏嘘,没了悸然。时差清醒着坐在角落里面的他,童话书页凌乱。原来,这就是那个有童话的地方。

红茶洒在了洁净的画布上面,就在他把一小杯红润递过去,而画家还没有做好接过来的准备的时候。午后的阳光一下子停滞了,一种熟悉的冷,爬上他的头皮。精致的陶瓷茶杯瞬间粉碎一地。

他想起在十年之前,父亲第一次让他给画家递上一杯红茶的那个午后。画家坐在他家里的简洁的沙发上面,跟他谈说着他需要做的事情。如何熬制上好的明胶,如何挑拣不同类别和质地的沙石。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有着骄傲的尖锐的犀利的眼睛。他有些生冷地看着,那犀利之中逐渐有了愤怒。

喂,我在说话,你有没有在听?

父亲端来了一壶刚刚沏好的红茶。紫砂壶的小壶嘴,尚有一丝温热的气息。父亲小心地用小茶杯斟了一杯,双手捧给画家。他看到,那个小茶杯,是自己上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参加长跑比赛,被拥挤的孩子们撞倒了以后,不顾一切地爬起来并且以比第二名的孩子快了很多的速度跑到终点之后,被学校嘉奖的奖品。那个春日的干燥的午后,小学校的操场上,他气喘吁吁地站在简陋的领奖台上面。擦破的膝盖上面还有鲜红的血和粘连的跑道上面的沙粒。父亲站在不远处的观众席里面,远远地看着他,不停地朝他招手。他笑着,感觉那双腿酥麻,似乎没了痛感。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有些骄傲的尖锐的犀利的眼睛。她没有接过他父亲捧过去的茶杯。父亲有些尴尬地把茶杯递给他,让他给画家送去。他看着她的眼睛,那有些骄傲的尖锐的犀利的眼睛。那桀骜着无端狂妄起来的暗暗地由骄傲又回归骄傲的眼睛。陌生的眼睛。他突然把小茶杯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面,滚烫的红润立刻奔放出来,洒溅到画家的素色长裙上面。滚烫的鲜红,瞬间晕染开来。像一只巨大的圆瞪着的鲜红的眼睛,那个名叫妈妈的人带走的大白兔子死去时候的眼睛。

他跑了出去。恐惧爬满了他的全身。他竭力地跑着,像从小时候开始的每一个夜晚,在晚饭后和临睡前,他同父亲一起在离家不远的小体育场练习长跑。身体的羸弱让父亲从他出生起,便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朝着有可能健硕的方向去奔跑。年少时期的青春懵懂的成长,和其他同龄的男孩子相比,

尤为瘦弱而略显得佝偻的他总是缺少食欲,而且疲于活动。父亲于是带着他,每天定时练习长跑。在小体育场规则的跑道上面,一圈,一圈,一圈,一圈。每天十公里的任务,对于一个幼小的瘦弱的男孩子来说,是一项很可怕的任务。很多次,他坐在跑道一边,哭喊着不想动弹。父亲会生硬地揪起他的衣领,拽着他继续跑下去。一圈,一圈,一圈,一圈。踉踉跄跄但是不能停步。当他终于停下来却开始不太习惯停下来的感觉的时候,回过头去,小体育场早已经不在了。已经过了二十年。

他跑着,熟悉的奔跑的感觉让他这样的心安。他跑过很多道路,跑过一辆辆叮叮当当的自行车,跑过乌烟瘴气的汽车。荒芜的城市,尘嚣纷扰,没有一只鸟雀愿意在此玷污了羽翼。他一路奔跑,身体好轻,双腿没有任何负重的感觉。奔跑是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很轻松地创造了风,一股一股的风从耳边呼啸着飞过。他越跑越快,双腿似乎已经可以完全地凌空而起。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受伤的大鸟,伏贴在污浊的地面上,缓缓地尝试着起飞,再起飞。一次,一次,一次,一次。面容开始有了涨热的感觉,他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粗重的呼吸声。他终于哭了。

很晚,他才慢慢地走回家。沾染了一身的沙尘,在大城市乌烟瘴气的车流高峰里面。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双手垂着,脚步变得沉重。家里的门虚掩着。他推了门进去。屋子里面空空荡荡,画家已经走了。他看见父亲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画家先前坐过的地方,沙发巾上面还有着明显的褶皱。父亲抬起头,双唇紧闭。父亲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深深地记得那记耳光。那是从小到大,父亲唯一一次打他。

那天晚上,父亲又给他煮了莲子羹,像先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淡化着不必要重复的刻骨铭心。又是那小小的瓷碗,又是那剔透玲珑。他心里有些微微的颤抖。三四颗莲子,清淡甘甜的汤汁。一小碗温润暖了身子,便总是可以安心睡下。父亲曾经还会给他念故事。那些童话,绮丽而且幻妙。他那么坚定地笃信着父亲读出的每一个字,即使那平淡的声调并无心倾吐任何真实的意味。小时候的每一个冬日的夜晚,父亲斜靠在他的小床边,床前灯勾画出父亲的轮廓,一方熟悉的温存。灯光幽暗,他总是能闻到一种很特别的味道。父亲的味道,安睡的味道,童话的味道。每天在看不清的夜色中,奔跑了很长的距离之后,便能迎来一段足以安睡的童话。奔跑的意义,也许正在于温暖舒适而心安理得的入睡。很多年后,在世界的各条行途,每当他在苍白的太阳光下面疲惫地工作,终于暗夜潜来可以孤身躺下的时候,他总是依然能清晰地想念起父亲为他勾画而出的生命最本初的轮廓和方向,渗着久别的年岁的味道。

一如他总是可以清晰地想念起,在第一次随画家远行前,他在机场明亮的航站楼里面低着头站着,用力地扭拽着身后背包垂在身体两边的长长的带子,偷偷地哭泣。父亲用已经洗不净油烟的粗糙的手给他擦拭了眼泪,乖孩子,不哭。男孩子就是要离开成长起来的屋檐的,去工作,去顶天立地。我不希望你与我一样,长久地蜗居在从出生便不曾远离的残破的小胡同,也许永生不得告别。你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全新的生活,一个真正的男人的生活。画家是可以指引你上路的人,是一位有着胸怀和胆识的睿智的长者,你必须去懂得尊重和珍惜她赐予你的行走的机会。我也许终将不会等来这样的机会,去行走,像一个男人一样的行走。你要学着坚强,行走自己的不会终结的远途,同样也代替我行走我从未启程的远途。虽然我懂得,每一段面貌相似的行走背后,都会有一段喜悦而疼痛的成长。但是你应该去珍惜,你值得去珍惜。

站在消逝的时间背后,他强迫自己去看那些已然被吹散的脚步。浪漫的行走变得苍茫,方向错综,时间混杂。他越来越想忘记却越来越深刻地无法忘记红茶泼洒而出的色泽。像一泼鲜血,毫无防备地泼洒在纯白的生命里面。让一幅留白变得血腥,屈辱,和丑陋。一如他依然害怕去看陌生人的眼睛。连同那些眼睛带来的有着各种意味的那些笑,那些拥抱,那些天意,和那些故事。那些那些,却全然那么真实,令人生畏,他无从拒绝。一如行走。他深切而真实地厌弃行走,因为他深切而真实地厌弃短浅轻率的到达和告别。每一次,画家搁笔。在了无新意的告别面前,只能强迫自己去怀疑。可是风过,何处无痕。

他曾轻笑,这不过就是一次又一次了无差别的周旋游历。他要做的,也许只是搬运各种沙石和布板。他不需要去伤感。在虚空的时间和枉费的空间,不去想,不去停,只去填补那些他者过客从未掩藏深刻的暧昧。棉布衣衫,和瑟缩的惶惑。狂喜和悲愤,淡了人声的清晨和暗夜,一切笔端都渐次暗淡,转而虚空。他感到悲伤,行走在预定的恐慌里,他看着父亲遥远的笑靥。父亲说,方向不只是方向,一如时间不只是时间。他越发没了意义,荒芜着,天黑了。风有海的味道。这是哪里?父亲在哪里?

对不起,对不起。

他低了头。在画家面前,他总是低着头。他等候着一场毫无新意的狂风暴雨,像啄断了竹笼的桀骜的鸟儿,在还未展翅高歌之前就被主人一把捉住,塞进另一个更坚实的铁笼,自暴自弃地等候着铁锁被扣上的一瞬,以及日后可能的缺水断粮的惩罚。他等候着,画家却没有如他所愿。

冰冷的沉默比热烈的暴怒更加可怖的,正在于它的深不见底。虚妄,愤怒,鄙视,唾弃,嘲笑,漠视,全部被吸纳进去,不见光影。他低着头,画家也许在看着他,也许没有。他不知道,他只是低着头。

在这漫长而无眠的寒冷的夜,他只能长久地想念父亲的背影。那一抹专注的背影,小体育场的夜灯下面,他跟随着的背影。奔跑的姿势并不美,但是在每一件细琐的支撑中,越发永恒。他懂得,父亲用生活为他支撑起一面天,并且时时刻刻在试图告诉他,要虚心生活,不能去挥霍任何一种轻小。一个父亲的谨慎和细腻,有些扭捏和做作。在一段段遗落的时间,恍惚着坚定。他努力地倾听父亲的每一言,并顽固地追随。也许行走,只是另一种奔跑,缘着父亲遥远而恳切的目光,肆意怒放着绮丽的意义。他让自己全然空白,只为这净润的忧伤,如此微小而绝美。他闭上双眼。那么,就这样,一直奔跑下去。

哥本哈根的酒,总是飘逸着淡淡的玫瑰香。这是一座有些寒冷的城市。寒冷不是无情,而是清澈,冷至骨髓的清澈。他熟知这清澈,他懂得这清澈。清澈,便是淡荡,便是无言和孤寞。他抬起头,越发喜欢这座城市,一座淡掉了赘语和尘嚣的城市。在童话的扉页,在湖泊的山雪,在风笛的恝然。暗香游弋,只凝而不言。多少次,在这样相似的夜,画家锁眉不展,他在隔壁的房间斜靠在床上,也是床前灯一盏。再没有别的言语需要敷衍,再没有别的妆容需要清洗。他会看到安徒生走来。邂逅和守望,他知道,父亲曾经读给他的,并不是童话。

他留下一缕红茶的气息,毁掉了满张画布清静的行走。走过,他已全然忘却那些错乱的景致。他知道,在那么多年前,甚至在他还没有开始懂得这世界上的一切的时候,父亲就开始读了生活予他。而在他能够行走和奔跑了之后,父亲正是要他去寻找那些古老书页间的,隐没着的熠熠生辉的文字。

似乎每个童话都有一段炫酷的情节和一个完满而得以安睡的结尾。他执拗地去循,却郁郁不得。生活和行走,只是漫溯。父亲说,应当去悲悯那短浅的,性情最本真的软弱和虚无。在言语不及之处,我们一直都有那片存在于时间之外的善良,安静,平和,还有美好。

他在哥本哈根的深夜长久地静默。愧疚地静默,沉浸在回忆里面的羞耻地静默。小酒吧的顾客三三两两地走了。画家停了笔触,四远淡了人声。他终于抬起头,帮画家整理好画具,洗净双手,把叠得整齐的被子铺开,把拖鞋放到浴室门边,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依旧无法淡忘直视那画布上面的浓淡跌宕。由红茶泼洒而出的画作,让他目眩。他怕着,怕着这无从把知方向的不容置疑。他一直以为,画作于他,并没有任何意义可言。直到他又一次看到了鲜红色的令人恐惧的注视。关上房门的一刻,夜彻底安静了。他倦累地坐在床边,想起明朝,倦累再次袭来。无从淡漠此一他者眼中自由而且灿烂的行走,他只用沉默支撑这渐次深谙的颓废。而遥远土地上,父亲的笑靥,却带有几分强迫意味地愈加丰富了他对这座安守习惯的城市的理解。他会记得,他一直奔跑,带着疼痛和麻木的双腿,冲破终点的一刻,身边呼喊而出的父亲的强烈喝彩。甘甜,懵懂,炫目和沉淀。方向错综,却终是有正确与错误之分,有高尚与鄙陋之别。这原来才是正确的方向。他看到安徒生走来,告诉他,世间唯独没有的,就是童话。

过去在向了未知,意义在向了虚无。过去,不可知,意义,和虚空之间,就是具体可知的现在。抚摸着现在,去辨别那来与去的方向,一直奔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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