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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作文(1)

他开始注意到那个名女孩子,是在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都有残疾,父亲听不到声音,母亲的语言表达有障碍。他们是姑表亲,生下的三个孩子里面,前两个全部是先天智障,小女儿就是她。

她从一出生就深刻地熟悉了自己被周遭不一样的人鄙弃的命运。她的面容奇怪的哥哥和姐姐,穿得邋遢,缺少教育。哥哥总是蹲在胡同口跟小孩们抢玩具。他生得骨头粗硬,总是能轻松地把沙包和弹珠从比他矮小瘦弱很多的小孩子手里一把抢过来。孩子们哭喊着围打他,大喊着傻子傻子,他总是很懵懂地一把挥开那些抓扯他的小孩子,然后很专心地独自玩起来。被他一挥而出的摔倒的小孩子会更加汹涌地大哭,他们的父母便会气势汹汹地成群结伙地去她的家。她从记事起就清晰地记得,总是会有一群群的大人,拎着他们哭着的孩子突然踢开她们家的破旧的木门,冲着她喊,你那养了傻子的爸妈呢!她开始会吓哭了,但是后来,她会习惯地指了厨房抑或外面。或者,她会淡淡地说,他们不在家。她的姐姐,她对她并没有任何印象。只是听说,在她出生之后不多久,还没有成年的姐姐就被父母嫁到了很远的地方。新婚一年之后,似乎还传来了消息,说姐姐生了孩子,是一个男孩,公婆一家很是欢喜。再后来,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小的时候,她就很少出门。她很反感那些龇着门牙的小男孩们带着股股浓郁的汗臭味道围着她跑跳着,齐声大喊着,傻子家的,傻子家的。也没有女孩子跟她玩。她抱了自己养的小松鼠,拎着笼子拿到胡同外面,在一群小女孩的旁边蹲下来,把小松鼠放在孩子们之中。女孩子们却立刻站起来,指指点点地走开了。地上剩下了女孩子们吃剩下的一小撮枣核。

她低着头,胡同里面的夏天,总是有着浓厚甚至凝滞的生活的味道的。有老奶奶坐在家门口扇着蒲扇,扇动了一丝流动了的风。

有一双穿着军胶鞋的脚停在了她面前。她抬起头,逆光中的脸庞让她分辨不清。他蹲了下来,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放松鼠的小笼子。松鼠扬了脖子,在他的细长的跳跃着的指尖灵敏地搜索着食物的味道。他从水蓝色的建设服的上衣兜里面摸出一颗玉米粒,松鼠用细小的爪子捧着,急不可耐地啃噬起来。

这是他七岁的夏天。她过了很久也没有知道,他当时就读的后来她也走进的那所小学校的老师,在那个庸常得并不起眼的夏日的午后的课堂,告诉学生们,要去试着关心和帮助那些活在他们身边的,可怜的人,让他们最终可以变成和大多数人一样的人。并且就此写出一篇作文来。在课堂上面,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她。他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他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这项带着浓重的怜悯和俯视的关怀的作业,却像一颗长久饥饿过后的玉米粒,被她捧在手心,有些急不可耐地啃噬起来。

这也许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不曾坦言的秘密。过了很多年之后,他总是还会想起,那个有些燥热的午后和傍晚。他在作文里面写道,顺从也好,叛逆也罢,让顺从去感化叛逆,让叛逆去皈依顺从。华丽而深邃的年轻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种品德。

她念中学的时候,经常被唤到办公室。原因是她的作文,语言忧伤,情绪消极。语文老师从办公桌一角的厚厚的一摞作文本子里面,找到了罗潇尘的名字。她安静地站在办公室,听语文老师历数她行文间那些不可饶恕的罪证。老师有些淡淡焦虑和畏惧地说,你应该去懂得,如是写文字,可能过于奢侈,在这样的城市,这样的时间。她抬起头,看着老师那张淡然憔悴又担忧的消瘦的脸,心中突然涌起一份难以抑制的悲伤的幸福。仿佛,那是一种莫大的鼓舞和奖励,而这被传唤到办公室的灼灼的关注的特权,才是她行文写作的真正目的。老师抬起头看她,触碰到那双纯净而忧伤的眼睛,以及其中的秘而不宣的冷静和桀骜。他突然止住了言语。

自那之后,她更加释放肆无忌惮的写作。而语文老师,似也开始默许这般不规。她看着他在清晨的微光中走进教室,走上讲台,从粉笔盒里面拿出一根不长也不短的粉笔,转身,在黑板上一笔一画地写出那些清丽的文字。晨光依稀,每个字都似有影子,躲闪在他眉宇的清澈,和萧然。

她曾长久地自怜,大隐于市对于青涩未泯的她却是贴近而明晰的。她已然懂得,却不得澈然。她甚至在每一个面貌相似的倦常的午后,端坐一节遥远得很熟悉的课堂,还平静地坚信,此一十余年,以及之后的数年之行,是一个决然而懦弱的错误。但是错误总会有着美丽的狂妄,她去寻那遇见,却很难去辨清这是一种机缘还是岁月的均衡。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对岸,去仰视和了望。

你知道么,我总是想到一些,关于安静的字眼。我想下笔,却终无从下笔。教室的气息,压抑的温度。你安坐在我的对岸,没有酒,却更加静倦的,是什么,在唇齿之间,从身到心。

不安与隐忍,只在乎寸心知。知与不知,久了,却不觉那是知,更乐于不曾知。黑白太刺眼,灰色,或曾苦于温吞,却倔强至终的永恒,只在乎寸心知。人生在世之纯粹高贵,就是在宽容、温润和坚忍之中的,对人生之途的庄重敬畏和悉心前行。安静地,不渝地。

在语文课上,她从不听讲。在课本的页边上,她信手随笔,或是描画。他捧着书,边吟诵边在教室里,那些低头念书的孩子间静静地彳亍。行至她的身边,他会悄悄用手指点一下她的桌子,提示她认真听讲。而每每此时,她便会更加游刃自如。仿佛这是一种恬淡的默契。她悉心呵存着他指间弹落在她课桌上面的粉笔碎末,她把它们包好,夹在日记本里。她感到一种莫大的勇敢,和幸福。

她是敬慕老师的,她一直如是提醒自己。三年的平远岁月,在青葱年华并不显得长久,没有任何跌宕与虚无。只在傍晚夕阳晕黄了的讲台,间或看到那明澈却时而躲闪喜悲的眼睛,会忽然给她一种想哭的冲动。她于是想,他于我,究竟何在?或追随或反逆,或行或远。他于我,究竟何在?那也许只是一个人,一种名号,一份关联。

她却开始留意他出现的每一个角落,她偷偷熟知了他的教学和课程安排。在每一个课间,她坦然制造着那些必然的邂逅。看着他似懵懂地在各个不同的时间和空间看到同样的她,她骄傲地走过,胸中宽阔而喜悦。

春天,小学校湖水边的杏花开了,柔柔的淡粉色飘落一地。她拾了很多,用作文本捧着,在办公室无人的时候,偷偷放进他的抽屉。

他邀她去他的小舍。在学校旁边,走过宽阔的街道,弯入一片安静的小院子。他的小舍简单而通透。老旧而厚实的木质书架,并不宽阔的书桌,素色的单人床。木质地板有宽宽窄窄的裂缝,踩上去,有让人感觉紧张的微微的震颤。她看到他的书桌上,摆放整齐的作文本子,那是她一眼便能辨识的学生们的熟悉而稚拙的字迹。他从书架的角落找出一摞稿纸,递给她。他说,那是他持续写就的一篇文字。也许没有终结,也许早已经终结。

她轻轻抚着薄得有些干燥的稿纸。厚厚的一摞,第一页却是空白。在右下角的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写了两个纤细的字。

不安。

开始同画家一起工作,是在念初中的时候,一个起风的秋天的傍晚。他穿着肥大的校服,推着丢失了之后父亲新给他买的和以前那辆一模一样的自行车,走过小胡同的相似的黄昏,走进自家的小院。他锁好自行车,从车筐里面抱出鼓鼓的沉甸甸的书包,有些倦倦地推开了家门。

家里灯火通明,很久没开过这么多的灯,显得有些刺眼。客厅的门是开着的。他看到一个陌生女人,坐在父亲的身边,正笑着看着他。

父亲让他坐到女人的身边。他很听话地照做了。

我一个人。我的职业是作画。我需要一个人,一个助手,可以和我走南闯北,游历作画。我需要一个人,他帮助我作画,他帮助我行走。我不需要人陪伴,但是我需要一个人跟我一起去撑起一方画作的天空。因为我的双手,要用来执笔,而这个助手,可以把他的也许要用在庸常琐事上面的双手,拿来借给我,撑起画作这方纯净的天空。你的父亲说,你是可以的。那么,你是可以的么?

他看到她的眼睛,有倔强和不羁,有安然和淡漠,有很多,他看不清的,陌生的东西。爸爸在一旁,温暖而熟知地看着他,朝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是在还没来得及长出成熟男人坚硬的胡须的一个秋天,就猝不及防地懂得,他是被需要的。被一个女人需要。而这需要里面,没有习惯,没有戒备,也没有那种,被大千世界滥用到无味的所谓的爱的责任。

放下书包,背上行囊,就是在一个傍晚的决定。也许不是决定,而只是一种接受,一种在他短浅行途开始之前,就被冥冥之中牵引着被迫去跪拜的一种接受。他说,他的生命永远地停止在了那个黄昏,也许也是开启自那个黄昏。他开始背起同样沉重的沙石和木板,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和各种已然见过却并不曾多用的工具。他开始了不曾停步的长久的跋涉。十五岁的肩膀,可以很稚嫩。但是行囊的重量,不会等待他萌生着的可能的坚实,而只是漠然地兀自现实着。

他当时即便以后都不会也不曾明白,这一行意味着什么。他也同样无力去想。那只是父亲的默许,因而也便是他应该去做的事情了。

他只是记得,他行走的第一个地方,是中国西南部一方遥远而诡秘的土地。它有一个明丽的名字,叫做香格里拉。

她经常去小舍找他。午休时,学后。躲过其他同学对这一对看似无关的师生的注视。她会对着窗儿盘起长发,用他的钢笔别好。她给他做饭,洗衣服,整理房间。像贤淑的妻,安守着一份日子。他的素色的确良衬衫,早已经不再崭新。但是被她清洗得干净清爽,没有一丝黯淡。她喜欢在通往他小舍的土路边采大把的谷莠子,插在他书桌上的白色搪瓷杯子里。一团绒绒的青涩,像一只猫的背影。她知道他离不开她,他知道她知道。

你的不安的文字早已经终结,因为你我已经可以一起,安然地度过之后的每一个日子。

对。

初夏,他骑着老式的自行车带她去郊野。清冷的小溪,潺缓蜿蜒。他脱了鞋子,推着自行车,小心地一步步走过。精灵一样半透明的小鱼儿在他的脚掌间畅快穿梭,他笨拙地躲躲闪闪,生怕踩到了它们。车后座上面的她,看着他孩子一样的嫣然笑靥,暖暖地笑着。这是怎样一个人,一种名号,一份关联?她淡了时光,只看到一方温存,一段时光。无论她想随或愿逆,高调亦淡忘。原来那是一段,她怎也无法避忘的,遥远的时光。日子,好长。

他采了白色的槐树花,放在她的蓝色棉布裙子上。初夏的光影柔暖而明丽。她浅浅地低头,槐花羞赧的清甜,在唇齿之间游弋。日子,好长,荡荡漾漾的,才到了夜晚。

夜晚。空气湿冷,凝固的酥油的味道,却滚烫的身体更加想要呕吐。他蜷缩起身子,深夜的迪庆,依旧了无一丝暖意。裸露在空气里的面容,更是冰冻得木然。他慢慢地掀开被汗水浸湿的薄棉被,艰难地坐起身子。仿佛,体内的血液已经凝滞,一旦改变姿势,那些安驻头颅的血便由于重力作用瞬间坠落。他感到头空空地疼痛欲裂。

他起身,去拿木桌子下面的暖水瓶。屋顶悬着的小灯泡亮了,污污的,光像从浓重的云后摸索遥远的地面。他颤颤巍巍的身影在粗糙的木地板上模糊,而且笨拙。他倒出了热水瓶里全部的水,在搪瓷脸盆里。泠泠的水声,却没有蒸腾的热气。他把双手放在水里,一丝温暖,慢慢地游荡开来。

他轻轻地洗脸,一下又一下。他用那水去温热粗糙冰冷的面颊和嘴唇。他颤颤巍巍,水滴溅在脸盆架旁边的镜子上。他抬起头,看着那些水滴,从自己脸上慢慢地流过。

“香格里拉”一词,源于康方言南路十语群体中甸的藏语方言,最早见诸于一千多年以前藏文献资料,意为“心中的日月”。在前往的长途火车上,画家告诉他,青春沸腾的十年,是应该去寻一座山的。那座山,就在这片高寒而诡秘的圣土上,在寻传说中消失的地平线之外。听说,站在那山上,可以看到一条奔流的大河。她笃信,那就是梅里峰顶,藏着笔触的灵性。

高原反应和破旧的村落,以及大片的青稞田野,让他感到胸中憋闷而痛苦。在低温便可以沸腾的稀少的净水煮出一碗夹生的米线,三两片枯萎的青菜暗淡地漂在荡着浮油的面汤上面。他感到了无食欲。

他同样不能忍受长期无法洗澡的感觉。他在简陋的浴室里面打开已经生了锈的淋浴龙头,有稀疏的凉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他勉强洗了头,还没有冲洗干净,那稀少的水就不再滴落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裹着潮湿的衣服下楼去找客栈的老板,老板正坐在门口的躺椅里面,饶有兴趣地看着黑白电视机里面的情节。见他狼狈,老板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们这里,就是没有水的。

在这个没有通自来水的偏僻的小村子,他是应该为自己的奢侈的清洁感到自责的。他回到房间,用干硬的毛巾用力擦干了头发里面的肥皂泡沫。

白天,他们到村野乡间去寻找矿石和沙子。画家会穿戴干净整洁,用小手杖拨捻浮土下面的岩石颗粒。而背着厚重麻布袋子的他便要用手去挖掘那些红色土壤里面的坚硬。他会按照画家的指引带上很多不同的工具,但是双手依旧是他最可以熟练摆弄的工具。他总是低头不言,听话地照着画家的指示,一件一件地做事。

在傍晚,寒气开始袭来的时候,他们回到住处,点了火盆坐下。暖一会身子,他便去筛选白天选回来的沙子和石头。无人而空旷的小客栈,以及四远沉寂的夜色显得有些恐怖。他会在简单而枯燥的重复的工序中,想起白天见到的村里里面大片的青稞田地,和金沙江畔的水葬的经幡。还有那些藏族小孩子。他们穿着脏兮兮的打着补丁的棉衣棉裤,手里抓着干而且厚实的饼子大口地嚼着。他们头发枯黄而且没有光泽,脸颊被强烈的紫外线照射得深红发紫,仿佛淤血一般。他们会很长时间地专注地看着这个和他们形象完全不同的外来的陌生人,看着他那似乎和他们一样的挖土的过家家的游戏。他们会突然间喊出一两句他听不懂的语言。他有些恐惧地抬起头,朝孩子们微笑一下,想谄媚地淡化那些隔阂带来的恐惧。但是那些清澈的眼睛和深红的脸颊,依然写满了他完全看不懂的语言。

听说,在梅里峰顶可以看到一条宽阔的大河,浩浩汤汤,静谧奔流。河水不曾流经世俗的纷扰,清澈泠泠。那是一条传说中的圣河。人们搜索着想像的旷达的空间,给它涂抹各种绮丽的色彩。画家展了一块画布,所有的石料和岩材,都要用这条在梅里峰顶才能望到的圣河的清水清透一次,这样它们方能有了创作岩彩画作和成为永恒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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