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路过仙集镇

柳毅一路向东，走了百余里路到了仙集镇，这一路走来都没见过什么集镇的，路途经过的大多都是稀少的农舍，住着一些靠砍柴狩猎为生的人。现如今他终于到了一座拥有众多人口，不再有荒芜，也不再只有树林，虫鱼鸟兽的集镇，这里集会的时候人特别多，卖什么的都有，有好多小吃，走在大街上就让人嘴馋。柳毅感到特别兴奋，不再为黑暗的夜晚只有一人呆着，没有灯火，四周都是乌漆墨黑的，睡觉都要提防着野兽的出没。他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来，点了几个小菜，来了一壶茶，轻松的享受着旅途休息时刻的惬意。他从离家出走就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几乎都是啃着娘做的馒头，喝着山泉里的水。他吃着新鲜的花生米，嚼的那么香，还有喷香的牛肉，他已经好久没开过荤了，再不吃点荤走起路来都没劲了。再说了，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荤的可不行，他大口吃着五香的牛肉。吃完饭，他就洗了个澡，一路上风吹日晒的，有时就露宿在野外，身上早就有臭味了。他泡在木桶里，享受着温水浴，全身上下都万分舒服，旅途的疲劳都被这柔情的温水慢慢洗尽，溶解。洗完澡就依靠在床上，在烛光的照耀下，他拿出书一页一页看着，不知什么时候，他两眼紧闭，呼呼睡着了。也许是旅途太累了，好几天“马不停蹄”的赶路，刚洗完热水澡，浑身都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境。第二天一早当他睁开朦胧的睡眼，阳光都从窗外照射到床上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他洗完脸就下楼吃早饭，还没下楼梯就听到店的大堂内有人在说书。在下面吃早饭的人一边吃饭一边听那说书人激情澎湃的讲着神异的故事。柳毅只听到那说书人大声道：“话说我们这仙集镇的名字由来是有根据的，在坐的好多人都不知道仙集镇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吧？”柳毅一听是有关仙集镇的，他的兴趣就来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多少也得了解它名字的来历，看这个说书人说的还挺玄乎的，那股好起劲被深深勾起来了。于是他向店小二叫了几个馒头，咸菜和米粥，一边吃一边听那个人讲故事。“在坐的有好多都是读书人，武王盘庚灭商都听说过吧，话说当时商纣王昏晕残暴，听信妲己之妖言，不理朝政，整天都醉生梦死。忠臣谏言却遭炮烙之刑，肉林酒池，昏天暗地，色欲熏心，骄奢淫逸。他自认为天子，狂傲至极难以言表，尽然连女神娘娘女娲神像都敢亵渎，自认天下根深蒂固，万世不衰。他自认为是孤杀星转世，目中无人，残暴至极，老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此时，西岐崛起，他们是仁义之师，武王更是有胆有识，任用姜子牙为军师讨伐纣王……”。柳毅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也没听到那个说书人提及仙集镇的来历，只是听到武王怎么伐纣，怎么神勇，这些历史对柳毅这样的读书人来说太熟悉了。他想听的就是武王伐纣怎么和这小小的仙集镇扯上关系了。那个时候，仙集镇这个地方还不属于商朝的领土，不过事实上这个地方后来确实成为西周的领地。他想到这层关系，他心里想：“这也许真的和武王伐纣有关系，这个史书上可没写的。”刚想走的念头被这想法打消了，就再听听吧，带着一个疑问总归心里不安的。虽然饭吃完了，但柳毅还是坐在那静静的听着，好多人都听的津津有味，都在等着问题的答案。只见那说书人一拍书桌，拉高嗓门道：“当年武王伐纣得到了各路神仙的鼎力相助，大家都知道诛仙阵，却不知道我们这有个仙集镇。当时玉皇大帝派其各路神仙来到人间一起帮助武王没掉纣王那些妖魔鬼怪，还太平于人间。当时各路神仙中好多来到凡间不是直接就去了西周的军营，而是呆在了我们这个小镇。因为我们这个镇在洞庭湖的湖畔，自古多水多神韵，水有其灵性所在。各路神仙也是喜欢水的神韵，于是他们积聚于此，等候姜子牙的调遣。虽然，这些神仙到此百姓并不知情，那这里的人是怎么知道神仙下凡于此了呢？”正在关键的地方，这说书人停了下来，当时柳毅就十分紧张，害怕这位先生说到此处就结束了，最后来句“想知道后文，请听下回详解”。明天自己就可能离开客栈了，哪还能听的上。只见那位先生拿起碗，一口气把一碗水干下，这时柳毅心才平静下来，原来是这位先生口渴了。下面的客人都喊着：“说啊，继续说下去啊，结果怎么样了？”这个说书的拉拉嗓子，道：“我们仙集镇住着一个放牛娃，一天在洞庭湖边放牛，看到有人在湖边洗澡。他就把牛栓在树上，偷偷的往湖边一看，只见几个仙女在水中嬉戏，周边的湖水波光粼粼，熠熠发光。他看那些仙女长的太美了，本想偷看一眼了事的，哪知越看越想看，于是他藏在草丛中，多偷看了几眼。还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一位仙女说道‘此湖的水甚好，你看风景多美，王母娘娘的瑶池也不过如此’，另一位仙女道‘只可惜我们明天就要赶往西岐，助那姜子牙一臂之力，再也享受不到这里的美景了’。那位仙子又说道‘是啊，我们各路神仙齐聚于此就是等候姜子牙的调遣，助西周灭掉那个昏君，他既然敢对女娲娘娘不敬，该遭天谴。再说了，我们帮他也好在以后的封神台上榜上有名啊’。另一位仙女又道‘没错，只可惜人间尽有这么美的湖泊，要是以后能长居于此那该多好’。说完，这几位仙女继续玩耍，这个放牛娃就偷偷的跑回去告诉他的邻居，这些人都想目睹一下仙女的神采，都赶往湖边。可惜等他们到了湖边，暮色以晚，那几个仙女早就离开湖边不知所向。不过，湖边留下阵阵香气，这不是凡人的粗枝俗粉，一闻就让人神清气爽。虽然没看到人，就凭这香气就能判定有仙女来过。于是他们回去一传十，十传百，慢慢整个镇上都知道这件事，渐渐的这里的人都称这个地方为仙集镇。”柳毅听到此才知道仙集镇的来历是这么一回事，带着神话传奇色彩，他可是个读书人，对这些神话故事可不相信。不过仙集镇的名字来历也不会没有原因，他不知道这个读书人是从哪里听来这么一说的，不过本地人也许都相信这个故事。在旅馆驿站的基本上都是外乡人，来到仙集镇肯定不知道这些，不过不管真假，没事的时候听听这些故事可以打发时间，也可以给自己无限的想象。见说书人讲罢，柳毅走上了楼，他突然想到说书的那位先生提到洞庭湖的景色是多么美，多美迷人，竟然都能吸引仙人到此，还和王母娘娘的瑶池相媲美，他真想能够去洞庭湖看一看，一览其美景，看看有没有他说的那么玄乎。柳毅到了房间收拾了一下行李，继续赶路，刚巧，今天仙集镇上集会，人山人海，大街上特别热闹。还是很小的时候他和娘一起去过巴陵郡的县城，那里也是热闹非凡，繁花似锦，大街小巷都是人。这里虽然没有巴陵郡县城大，但这里也什么都有卖的，手工艺品，各种小吃，各种水果，大街两旁的吆喝声不断，这里的生意人热情的很。柳毅在这拥挤的大街上前行了，边走边望着两旁玲琅满目的商品，看的他眼花缭乱。突然有个女子撞在他的怀里，只见这个女子满脸羞得通红，神色慌张，她赶紧对柳毅说道：“对不起”，说完就匆忙的离开了。柳毅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感觉这事来的莫名其妙，他就没在意，继续向前走，只见前面几个大汉在人群中向他挤过来，柳毅在嘈杂的声音中模模糊糊的听到：“快点，不要让那丫头跑了！”柳毅看着这几个大汉五大三粗，凶狠的很，他就往旁边走，想离这几个大汉远点。可是他往这边走，那几个大汉也往这边走过来，柳毅一惊，想想自己也没做过什么事情啊。这几个大汉走到柳毅面前，大声道：“喂，读书的，看到一个丫头从这边走过没，扎着一个辫子，脸圆圆的”，边说边用手势描述着她的个头。柳毅还没缓过神来，根本就不认识这几个大汉从何而来，道：“没有，我没有看到”，几个大汉听到柳毅说没有就继续向前追过去。柳毅庆幸自己有惊无险，原来这帮人只是打听人而已，没有歹意的，突然想起刚才那几个人的描述，他们要找的那个女的不正是那会撞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姑娘嘛。这几个大汉干嘛找这个丫头啊，难道那个丫头偷了他们的东西，还是那个丫头……。想着想着，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答案都呈现在眼前。他知道在那个年头里，什么人都有，吃苦的总是老百姓，受欺负的也是贫苦的人。他一心想着赶去兖州，不想多管这些闲事，弄不好还会给自己招惹麻烦。柳毅穿过杂乱的街道，终于到了安静些的小路，感觉心情也平静了好多。刚想放松心情，只听见后面有人吆喝道：“还想跑，看你这次还能往哪跑，再跑打断你的腿”。柳毅听到这声音有点熟悉，他回头看了看，那几个大汉架着那个逃跑的女子，那个女子一脸无奈与痛苦。当走过柳毅身边的时候，柳毅发现那个女子就是那会撞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对了，还有这几个大汉，不正是追赶她的人嘛。柳毅心里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被抓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团疑云突然再次而起，挡住了柳毅眼前的路，摸不清方向。看着那名女子痛苦的表情，还不断的挣扎着，楚楚可怜，于是他就跟在这几个大汉的身后，想一探究竟。只见这几个大汉在小巷里一会左一会右的，不知道他们最终目的地是何处。走了半个时辰，那几个大汉在一家大院门口停了下来，门头上的额扁上写着“石府”二字，其中一个壮汉走到大门口敲门，两个家奴把门打开，这几个大汉把这个姑娘架了进去。柳毅看看这院子挺大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在这仙集镇应该是有脸有面的人物。不知为什么，柳毅和这个女子只是一面之交，一句话都没说过，但是柳毅还是想知道其中的内情，救出这名女子。也许是好奇心，也许是同情心，柳毅决定耽误几天行程，把这件事弄明白，忘记了他娘的嘱咐：“出门在外不要多管闲事，你的性格耿直，我就担心你凡事都喜欢出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个社会人混杂的很，什么人都有，你此去一心赶路即可，切记不要管与你无关之事！”柳毅到了大街上，进了一家茶馆，这店里的老板特热情，柳毅刚进，这老板就喊道：“客官，请上座，请品品我们这里的龙井。小二，快点给这位客官上茶。”柳毅还没点什么茶就被这老板给说了，他想这老板真会做生意，在不知不觉中就让客人买单了。只见一个店小二提着一壶茶上来了，走到柳毅面前，给他斟满。此时茶香四溢，清香扑鼻，柳毅闻着神清气爽。柳毅心里嘀咕着：“果然是好茶，难怪这里的客人这么多”，他对着店小二说道：“你们这里的茶不错，挺稥的，是好茶。”这个店小二听到客人夸他们的茶，于是老练的说道：“客官，您这话说的可是大实话，我们这的茶在仙集镇可谓是精品，您看看这里的客人您就知道我们的茶多好。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茶香啊更不怕路途远’，客官您这是第一次到我们这来吧？”柳毅看着这个店小二，这么能说会道，一张好嘴皮，答道：“是啊，我是外乡的，我来这里投奔我亲戚的，第一次来。”“来到仙集镇的人都会来品一品我们这里的茶，您以后还得多多光临啊”，店小二笑呵呵的说道。柳毅从身上拿出几个铜钱放到店小二的手里，问道：“我想打听点事，麻烦你还能如实相告。”店小二开心的接过铜钱，乐呵呵的回到道：“大爷，您问，只要是关于仙集镇的事还没有我不知道的，您问，我会如实相告的。”柳毅心里一惊，“这个店小二嘴真是甜，有钱一会就变成大爷了，这个社会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柳毅说道：“我是从巴陵郡来的，我的一个叔叔在仙集镇，姓石，他捎信给我娘说他在仙集镇发财了，可惜人手不够用，就让我来投奔他。由于我从来没见过我这位叔叔，我娘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于是让我过来看看。我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他的家在哪，所以我想问问你们镇上有姓石的大户人家吗？”店小二听柳毅这么一说，兴致来了，道：“我们镇上确实有位姓石的大户人家，他家可谓是家财万贯啊，在我们这里数一数二啊。您不会是他的侄子吧，我一看您眉宇不凡，相貌堂堂，就不是什么普通人。”柳毅听到店小二说出这位姓石的巨富，于是他又递了两个铜钱给他，继续问道：“你能否给我讲讲他家的一些事情，这也好让我做好准备，我来自穷乡僻壤的，对大户人家的规矩不太懂。虽然那是我亲叔，但是我那位婶婶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不能一去我就撞他刀口上的啊。”店小二快速接过钱，现在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石老板的亲侄，这要是帮了他，以后的好处可少不了。他说：“这里人多嘴杂，要是被别人听到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你跟我来，我细细说给您听。”于是店小二对着老板说道：“老板，我家里有点事，得回去一趟，您就扣了我今天上午的工钱吧。”店小二把柳毅带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说道：“您这位亲叔家里钱财众多啊，光地就有千顷啊，大大小小的铺子在仙集镇到处都是，据说京城都有他的铺子的。其实你说的没错，您的亲叔确实是个老实人，经常行善，救济吃不饱的百姓，不过您的那位婶婶确实厉害，她把您的亲叔管的死死的，还阻挡他行善好施，对家里的婢女、奴才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很是跋扈啊。”柳毅听到店小二这么一说，自己编的谎话既然对了，很是开心，继续问道：“那他家还有什么人吗，儿子，女儿？”店小二叹口气道：“虽然这石老板家家财万贯，可是香火却不旺啊，几个儿子没长大就夭折了，现如今只有一个女儿。石老板天天求佛拜神，行善积德，希望上天能恩赐一个男婴给他们家，以继承他们家的香火。您的那位婶婶不许他纳妾，怕娶了妾生了男婴冷落了她，所以每次石老爷娶妾她都闹腾不休，把事情搅黄。”柳毅认真的听着，道：“那我的叔叔就这么忍着啊，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他不是一家之主的嘛！”店小二继续道：“您有所不知啊，您的叔叔刚来到仙集镇的时候很穷的，那个时候他正巧遇到了这地还算富裕的沈家大小姐，这沈家虽然不是什么巨富，但是家底还算厚实。正巧这沈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老的死后家财都归您叔叔婶婶所有。话说回来，您的叔叔在生意上有天赋，头脑特好使，经过您叔叔的经营，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红火，有了如今的规模。据我们这里的人说，您叔叔重夫妻感情，知道知恩图报，为了报答沈家对他的知遇之恩，所以一直以来都谦让着这位沈家大小姐，并对她照顾有加。每次娶亲都被她搅黄，他却忍着，他知道您婶婶的意图，他认为您婶婶不管怎么做也都是出于在乎他。不过近几年没有听说您叔叔娶妾，估计他现在年纪大了也折腾不起了吧。”柳毅知道了石家的大致情况，但还是不知道被抓去的那个女的到底和石家是何关系，不过知道石家的大致情况就好办多了。他对店小二道：“谢谢你，小二哥，麻烦了”。店小二笑道：“大爷，不敢当，小的还是要提醒您，到了石家一定要提防您的婶婶，虽然石老板是您亲叔，不过您婶婶可不好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茶馆找我，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柳毅道：“好的，以后有事一定找你帮忙，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说完，柳毅寻思着怎么才能接触石家，知道那个女的为何被抓紧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