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直在看玉面秀才的同时也在屋内唯一的椅子山坐了下来,说道:“你还好吧!”
玉面秀才冷冷的说道:“你知道我不想见你更不想听你说话,你最好捡重点的说。”
‘眼睛’点了点头说道:“上风有命令让我们快点解决眼前的事情!”
“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本可以除去李灵韵与凌雷,而你却把他们放了回去。”
“我劝你还是关心好你自己比较好。”
玉面秀才眯起眼睛,没在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睛’却好像没有看见玉面秀才的表情一样,接着说道:“我不动手,只因有人比我更何时去做这件事,他去做这件事总会比较完美一些,你应该知道我本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佐藤札目!”
……
喧闹的街市中一座有些金碧辉煌的府邸坐落在西南靠边的方位。两盏忽明忽暗的灯笼随着微风在空中摇摆,摇摆的光线在地上映出一个摇晃的身影。
一个紫衣黑裤的又高又瘦的从这间府邸走了出来,他脸上脸上洋溢着别样的笑意,他没想到佐藤札目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下来,他本还准备付出一点代价来换取对方屈服,毕竟这件事情本来是上风给自己的任务。
佐藤札目是一个很微妙的人,他总是不会去拒绝别人的请求,他一向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虽然大多时候在别人来请他帮忙的时候他都会很烦躁,但每次他都能很好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只因他是一个空虚的人,只因他这种空虚比其他人更需要别人的认可来填补,所以他从不会错过任何机会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一杯茶,冒着热气的茶,一双手,颤抖的手,手中正端着茶杯。
这个端着茶杯却一点喝茶欲望都没有的人正是佐藤札目,方才机构里有个五官组织中的叫做‘眼睛’的人来请他帮忙,去杀一个叫李灵韵的人,他虽然也杀人,可是他并不喜欢杀人,可是最终他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杯中还在不断飘荡出茶香,他轻轻抿了一口,随后霍然从锦椅上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转过一间回廊,穿过一片竹林,走进丛花海,花海尽头一间勾栏玉砌的书房映入眼帘,推开房门,迎面七尺宽七尺长的卷轴其上万马奔腾之状栩栩如生,一股磅礴的气势仿佛从画中脱出一般,让观者不禁精神一震,画轴的左右两边各有两个白玉脱龙半人高的瓷瓶,最里面一张四四方方八人围坐的八仙桌,其上笔墨纸砚无不极尽奢华。
佐藤札目越过八仙桌,走向后方的书楼,迈至书楼最左边,伸出手抚按在一本线装书上,手中暗劲涌动,只见他这么一按随后左转半圈右转半圈,“嚓嚓”的轻响,书楼从中间一分为二,缓缓滑开。
佐藤札目携起下摆,神色极尽恭敬,当先走进。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在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平静便的说不出的难看,只见他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封金光灿灿的树叶,树叶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这树叶不是别的,正是他写给李灵韵的挑战书。
之所以为什么他要用金叶子下挑战书,原因,从小他的师傅就告诉他人最珍贵莫过于生命,无论谁都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如果肆意杀戮,死后会坠入地狱,受饿鬼吞噬之苦,这个概念一直像个烙铁一样深深的印在他内心深处,所以他不喜欢杀人,可是每个人都有不得以的时候,所以他都会给自己要杀人的一笔钱,这比钱就是现在的金叶子。
给一笔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自己的罪过,他是这样认为的,他也一直在这样做。
金灿灿的叶子,晃的李灵韵眼睛‘生疼’,金叶子上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虽然叶子不大,字不少,依旧能让看的人看的很清晰,可见下挑战书的人在写这封挑战书的时候写的很认真,也说明佐藤札目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李灵韵在想,一切在冥冥之中好像都有定数一样,前几天这个时候他还在透过车马上的青布帘子观看佐藤札目,因为他不能让左青青在受到伤害,因为凌雷说佐藤札目要伤害左青青,所以他准备找这个叫做佐藤札目的家伙好好谈一谈,他甚至不介意把这个家伙揍一顿。
可是他没想到佐藤札目竟然找上自己,更没想到的是这一封突如其来的挑战书,地点设在城郊风波亭,时间是明天中午。
握着这片载着人命的金叶子,李灵韵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像极了女子无意间掉落的手绢慵懒而随意的飘荡,因‘眼睛’的迷药还有些眩晕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清明了许多,李灵韵一跃从床上撑起身体走了出去。
他需要找个人安排下,凌雷总是很会处理这种事情。
李灵韵自从在茅屋外被‘五官’组织迷倒被凌雷救出来这其间一段时间他一直呆在身后这间屋子里,屋子里坚硬的床板让他很不适应,这是他第一次走出屋子。
看到眼前的一切,让他明白为什么凌雷一直劝自己留在屋子里。
眼睛的景象,不像天空那般空明澄澈,也不具备云朵慵懒的意味,有的只是破败,极目远望所能见到的唯一的颜色——焦黑,凋零的枫树已经彻底逝去了生机,原本铺在地上遍地赤红的枫叶像极了一张华丽的毡毯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块被烧的穿孔焦黑的抹布,那条横亘在山谷的小溪变的干涸,溪中凹地处几尾红磷大眼的鱼儿静静的躺在干涸的泥土上,鱼儿的眼睛已经凹陷,身体被烤干。
李灵韵茫然的转身,绵延的山笼罩在呛鼻的烟雾中,其间如铜镜般的建筑一分为二像是被一把巨斧拦腰生生折断,在断痕出处仿佛还能看到锯齿般的棱痕。
棱痕处一个人背负着手站立,风吹过,衣衫被带起,灰黑色的枫叶‘残骸’被风卷起又落下,飘过在那人的身后,他的背影说不出的悲凉,这个悲凉的背影的主人正是凌雷。
凌雷忽然道:“你身体中的青迷散好点了吗?”
李灵韵点了点头,说道:“你那,还好吗?这是谁干的!”
“上官密云!”
“青儿和嫂子是不是被他带走了。”
“恩!”
李灵韵冷冷的说道:“一定要把她们救出来!”
“你准备怎么做?”
“就从这个人开始!”
“谁!”
李灵韵随手那么一抛,一片金灿灿的叶子射向凌雷,凌雷手掌抚摸在金叶子上,其上笔刻字迹的勾痕在他手掌的抚摸下,突然他的手一顿,说道:“佐藤札目?”
“不错!”
“可是以你现在身体的状况不太适合与人打斗。”
“那又如何……”李灵韵袖袍一挥,不是很利索的走下山坡,秋风中他的身影渐渐的远去,像一只离群的孤雁,有些说不出孤独和寂寞。
凌雷身体转向李灵韵走远的方向,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