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跟随着凤朝阳一起到来的宣旨官将手中的御旨宣读完毕之后,整个院内徒地陷入了一片死寂。楚飞羽看着软塌上慵懒地敛着凤眸养神的凤朝阳,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已经听易江清说过他变了很多,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凤朝阳,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变了居然会变成这样个样子。
相对于楚飞羽的反应,易江清倒是显得轻松自在很多,他用手中的羽扇轻轻掩在嘴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然后才扬起笑容看向凤朝阳:“老酒鬼,想不到女皇这旨意一下,你变成了摄政王,还有了自己的府邸,啧啧啧!想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虽然大的忙没帮上多少,但是看在我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那么多次,你也不忍心看我沦落街头吧?”
“当然不会。本王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听见易江清向自己发问,凤朝阳微微睁开眼,目光却不知不觉地飘向一言不发的楚飞羽身上:“你和玉儿姑娘的住所本王已经派人安排妥当,等会儿本王便差人为你们带路。”说着,他突然抬起手指,指向那个沉默的人:“但是,他要留下。”
对于这句话的反应,易江清是挑了挑眉,而楚飞羽连挑眉的动作都没有,只是继续沉默地看着凤朝阳,像是刚才被点名的那个人是别人而不是他。易江清很快给出了反应:“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小羽帮忙……”
凤朝阳冷着声音打断了易江清的话,“你需要人帮忙的话,本王可以调一千个人给你,无论你是需要精通医术的还是武艺超群的,本王都能给你找来,”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楚飞羽身上,“只有他不行。”凤朝阳剑眉轻拧着,虽然口气异常的强硬,可是他的心里却充满疑惑,在思索着自己会如此坚持霸道的原因,那个男人他明明不认识不是麽?
“老酒鬼,我说……”易江清自然不肯轻易让步,但是他才开口便被身旁的楚飞羽扯住了衣袖,他回过头看见楚飞羽向他摇摇头示意,于是他便心领神会地不再继续而是让楚飞羽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好。我留下。”
楚飞羽的爽快让凤朝阳不由得愣了愣,他没有想到楚飞羽会这么容易就范,他甚至都准备好采取强硬手段来让他和易江清分开。“哦?果然是有胆识够爽快,让本王不佩服你都难,难道说你就没想过本王让你留下的目的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怕本王?”说着,凤朝阳从软塌上撑起身子,目光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楚飞羽的整个人,现在相对于自己坚持霸道的原因,他对楚飞羽丝毫没有不安的态度更感兴趣。
“呵……”楚飞羽听到他的话,突然毫无来由地扬起眉笑了,不知在多久之前的某个夜晚他也是这样满脸好奇地向自己问着相似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怕我?你是不怕死还是,觉得我根本不会杀你?”这个男人就算忘了一切,忘了他,但内心的那股温柔却始终都不曾改变。既是如此,自己就更有把握让他恢复自我。于是楚飞羽笑着回望着凤朝阳:“怕死呀!有谁会不怕死,可是,我觉得王爷你不是坏人。”
陌生却异常熟悉的对白让凤朝阳再次愣神,难道这个被易江清称呼为“小羽”的男人真的和自己认识?那个异常真实的梦境中那个温暖的小女人的轮廓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难道真的是……不可能!凤朝阳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就算再怎么伪装,他也不可能这么完美地伪装声音,因为那时与生俱来的,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既是如此,那么在摄政王府整修完成之前,你就随本王进宫吧。”凤朝阳深吸了一口气,压回自己纷乱地情绪靠回软塌,不给任何人开口地机会:“来人!帮易先生和玉儿姑娘收拾行礼,带他们去别馆,挑几名干活利落的丫头,好好伺候着。起轿!”
眼看软轿旁的侍卫向着自己走来,易江清知道这一次他不走是不行了。虽然对于楚飞羽一个人跟随凤朝阳进宫这件事他有一百个不放心,且不说伴君如伴虎,单单应付目的未明的凤朝阳就已经很危险了,可是现在既然小羽想要一个人闯一闯,就算自己再不放心,也只能在一旁默默祝福了。易江清淡然地转过身,向着屋内走去,在与楚飞羽擦肩而过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在楚飞羽耳边低语道:
“小羽,不要怕,放心去做吧。子母锁心蛊还在你们体内,他动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