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四,也就是十月十九号,我坐了小弟的车去肇源办事。气温有七、八度的样子,不太冷,车上有空调,又是新车,坐在里面很舒服。
路经建工一村,小弟拐上了进村的路。我的少儿时代可以说是在这里度过的,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自从离开就没回来过。村子早已是破败不堪,圆房子的商店,长筒子的水塔都已坍塌,好多大杨树也不知去向。原来整洁的街道到处是垃圾秽物,干打垒的土屋也都是面目全非,陷落地下一半去了,几户不多的住家的院子里晾着白菜大葱,显示着人的些许活力。
经过仔细辩认,我们找到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房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当年院落里的三棵大树在孤零零的土坎上迎着秋风抖动。那时我们时常在这三棵树下吃饭,到了晚上,我们点起篝火,唱着闹着,欢乐的笑声时时响起。
记得一次与几个伙伴围着篝火海阔天空地神聊,大家谈到理想时,有的说长大了要当一名医生,因为村里的医生太少了,小诊所也不行,有了大病都要去城里的医院;有的说将来要当教师,把村里的学校办成象城里的那样美。我因为不能走路,我说我想做个建筑师,把村里的路修成城里那样的水泥路,然后买一辆轮椅。
后来,小弟用他工作的第一个年终奖给我买来了轮椅,而那时我们已经离开一村有七、八年了。路,永远留在了记忆中。
八十年代初,改革使下放到这里的干部群众陆续离开,进了城市。一村,做为一个时代的象征,渐渐淡出历史的舞台。离开后我没再回来过,但少年时期的许多美好的记忆却让我时时想起它,想起它的整洁街道,成排的大树,规整的土屋,乡邻的情意,还有那时的梦想……
车,上了公路,回过头,一村矮矮地退出视线,我想,可能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到这来了,一村,再见了。
小弟说我好象很有些失落的样子,没关系,想回,他就带我来,我想,真有下次,这里会是什么样呢?一望无际的蔬菜稻田,还是高楼大厦的新型社区?